苏黎面色大惊,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柳儿,柳儿……”
检查后,才发现她的衣服破了一条口子。
“嘶啦”,英儿直接将她的衣服撕开。
露出一条长长的刀口。
赶紧在柳儿的袖子里翻找,打开一个白色的瓷瓶,塞了一粒药丸给她。
“姑娘,无事了,剑上有毒,柳儿自制的清毒丹可解毒。”
苏黎略微松了口气,这傻姑娘,不第一时间看看伤?
“事不宜迟,咱们赶快离开这!”
吹了个口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
少顷,追风跑了过来。
苏汐掀开车帘,很是紧张,雪影也嗷嗷嗷的叫个不停。
唯有车夫像见鬼一般,盯着追风咽了咽口水。
苏黎没有理会他,将人放进马车,拍了拍追风的背。
“老伙计,辛苦了,明日给你加餐。”
追风打了个响鼻,“哒哒哒”的跑了起来。
车夫借着月光似乎看到了追风翘起的嘴角。不禁打了个激灵。
“娘嘞,自己肯定是眼花,对,没有睡好,眼睛花了。”
而后靠在车框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们走后的一个时辰,三个黑衣人踏风而来。
“啧啧,这是碰到硬茬了?全军覆没?”有一人阴阳怪气。
另一人很是兴奋:“多少年没遇到这种事情了?这也太刺激了。”
“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我们必须回去禀告楼主。”
“切,一群最低等的货色,不守规矩,在外接私活,还望图楼主替他们做主?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你……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草包!”
冷眼看着他们争吵之人,扶额怒喝:
“都闭嘴,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得告知楼主,至于他要如何处置,我们无从插手。”
脚尖一点,飞走了。
另外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去。
马车内,苏黎几人将衣服全部换了,美美的睡了一觉。
天刚蒙蒙亮,她从包袱中拿出点心,递给几人。
“柳儿,你昨日伤着了,多吃两块。”
憨子柳儿一脸笑意:“就知道姑娘疼我!嘿嘿!”
只是刚吃完不久,柳儿尖叫一声,吓的车外几人一个激灵。
英儿一把掀开车帘:“咋了?”
柳儿看了看自己的伤痕,有些语无伦次。
“这伤……这点心……”
苏黎递上一块,眨了眨眼睛。
“没吃饱?这里还有。”
苏黎的模样让柳儿摸不着头脑。
有些迟疑的接过她手中的点心:“吃了这点心,我这伤口不疼了。”
英儿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你就说你饿了呗!”
将自己手上还未吃的一块点心塞进她手中。
苏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点心,一脸不舍的将点心也塞给她。
柳儿看着自己手中被塞满点心,感动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三人扶额,车夫走远了些。
“快吃吧,等到了丰州让你吃五只烧鸡。”
柳儿将刚才自己伤口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心思全在点心上。
经过两日的赶路,终于到达丰州。
高耸的城墙,青灰色的砖瓦让几人开心不已。
“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苏黎摸了摸苏汐的头发,点了点头,天气越来越热了,都快馊了。
找了一家离万福酒楼最近的客栈休息下来。
偷偷喝了一碗灵泉水,苏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直到申时初,她才睡醒。
戴上面纱,几人准备出去吃晚饭。
刚下楼的瞬间一个七八岁的丫头,似不经意撞到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黎眼睛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丫头见状径直跪了下来:“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我。”
有一妇人过来将丫头拉起来。
眼神冰冷:“你这人怎么这样?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这话一出,大堂中原本吃饭的人纷纷望了过来。
有人阴阳怪气:“我说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明所以之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又是哪家的贵家小姐,真是嚣张跋扈。”
英儿与柳儿怒喝:“闭嘴!”
大堂瞬间落针可闻。
妇人一个激灵,拉着丫头准备离去。
“站住!”苏黎冰冷的声音传来。
苏汐皱眉,姐姐不会这样欺负人,定是这丫头惹到了姐姐,看向那丫头的目光有些不善。
“我姐姐叫你们站住,你们没听到吗?”
哪知妇人脚步匆匆像是没听到一般。
英儿一个箭步,挡住几人的去路。
妇人一看这架势,将丫头往前一推。
“快走,去找你爹爹!”
哪知英儿并不让路,将她堵的死死的。
丫头脸色苍白,紧紧的拽住手指,转身上前几步朝着苏黎磕头:
“小姐,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
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将人扶了起来,声音冰冷。
“这位小姐,人家不过是撞了一下你而已,在下看你并无大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柳儿胸膛一挺,向前走去,步步紧逼男子,那男子面色惊慌,不断后退,不小心撞到桌面,痛呼一声,跌坐在凳子上。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家姑娘可说过让她赔礼道歉?”
苏汐附和:“看你的打扮还是个读书人吧,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他人,简直莫名奇妙,你那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书生面红耳赤,指着苏汐:“你……你简直”
苏黎冷笑:“简直什么?不可理喻还是有辱斯文?”
角落里一男子拿着酒盏轻笑一声:“有意思!”
妇人见状陡然往地上一坐,双腿如捣蒜般蹬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扯着嗓子嚎叫:“还有没有天理了!”
边哭边喊,在地上滚来滚去,丝毫不顾仪态,身上的衣衫也蹭的满是泥污。
苏黎挑眉,跟自己玩泼妇?
看向店家:“掌柜的,麻烦报官!”
掌柜的有些为难:“小姐,要不还是算了,这……这”
苏黎挑眉:“算了?我丢失的东西你店铺来还?”
目光瞥见那丫头,只见她眼神犹疑不定,像受惊的野兔。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蜿蜒滑落。
这女子为何如此警觉?自己这么多年可从未失手过,还好自己刚才机灵,将东西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