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天后,时瑜听说,亮哥哥表哥最后还是没认这个父亲。
在外公家吃饭,外公说,“你要参加工作了,性子收一收。”
他的这个外孙,家世,样貌,才华,哪哪都让人满意。
就一个——资历不足。
时瑜闷头吃饭,听到外公这么说,她道,“不怕,我给他撑腰!”
她有的是力气,有谁犯贱,她可以代替李宜年动手。
外公解释,“你在单位里,总能遇到自诩资历,在你面前摆谱的人。他说什么,你听到了,把他说的话当笑话就好。”
外公这是有内部消息,不然为什么知道单位里的人的性格。
见两双大眼睛看着他,外公轻咳一声,“那里,有我以前的学生……”
“他落井下石了?”
外公,“这要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的亲女儿都恨不得和我拉开关系。他为了自己的饭碗说我几句也是正常的……前几天,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消息,知道我回来了,又来找我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上你!他这个人,自认为有才华,是时代害了他,才让他在这个小地方待了这么久。”停了好一会儿,外公又说。
时瑜明白了,外公以前的学生,名义上是李宜年的师兄,但是,当时,外公落难的时候,他落井下石,现在,外公眼见着好了,又贴上了。
然后,这人的性子,还有些拧巴。
李宜年在外公家里的时候,外公说什么,他都应,回了家,他靠在时瑜身上,“如果我和人打架打输了,你要帮我!”
时瑜拍拍他的脑袋,“放心,你是我的家人,好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出头。”
李宜年的头靠在时瑜的肩膀,手环抱时瑜的腰。
时瑜拿了一份报纸在看,标题,哪哪儿新开一个综合性商场。
“你说,我们这儿,什么时候能取消票证啊。”
现在去外面买肉,虽然比早些年方便一点,但也是偷偷摸摸的。
没说几句,眼睛都睁不开了。
被子往头上一闷,躺床上睡觉。
时瑜这几天在公安局正常上班下班,过得舒服得嘞。
马上就过年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这天一大早,瘦猴在自己的工位上小小声念叨,‘可不能出事,保佑我过个好年……’
他的嘴跟开了光似得,他一说完,立刻有人喊,“城东发生了枪击案,凶手跑了!”
时瑜路过瘦猴身边,用大盖帽捶了他一下。
“你的乌鸦嘴!”
瘦猴快步跟上,嘴里不服气道,“我下次换个神拜!”
井瑞小跑过去,留下一句,“你还是别拜了,你最好求求老天爷,赐你一个媳妇,别求太大!”
“诶,诶,诶,你怎么说话呢!”
刘文明,“你别说了,你不求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瘦猴被说自闭了,闭上了嘴。
快速来到凶案现场。
“是枪伤!”井瑞说。
“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井瑞回。
“附近有人听到木仓声吗?”时瑜看向报案人。
“没有啊!”报案的是房子的房东,平时不住这儿。
“我来给她送点吃的!”昨天过小年,家里准备的吃食还剩了点,就想着给租客送过来。
“门开了一条缝,我敲门好一会儿,没人应,我就进去了!”
时瑜看着尸体,思考他说的话,听上去是合理的。
“你为什么要进去呢?”
房东理所当然,“这是我的房子,人出去了,门都不关,万一里面的家私被人拿走了怎么办?”他说。
解释得通。
“我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没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时瑜问。
如果站在那里,根本上看不出来这是个死人。
“我想把她扶起来,碰到她的手的时候,人已经硬了!!”说起来就晦气。
最后,他说,“早知道我不来了!”谁能想到呢。
时瑜看向住在周围的邻居,问:“有听到声音吗?”
“没,昨天哪哪都是爆竹,就是有木仓声,我们也以为是爆竹声。”开口说话的是街道的干事。
时瑜点头,表示理解。
又找到了死者的工作地点。
“我正要去找她呢?她昨天放假,今天要上班的!”国营饭店的另一个服务员说。
国营饭店共两个服务员,死去的那个是其中一个,这边和时瑜说话的是另一个。
“她怎么了吗?”服务员问。
“人去世了,我想知道,你对她的事,知道多少?”
同事先是震惊,然后是惋惜,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很好的一个人,她有一个对象,准备谈婚论嫁的那种,不过,男方家的条件不好。我同事她家里,要的彩礼又高!”
同事介绍了死去女孩的基本情况。
她说的这些,还要找其他人核实。
不过,她说的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在其他人的口供中是没有出现的。
至少,国营饭店的其他几人是不知道的。
女孩儿的邻居也没说过。
“她啊,她不敢让人知道。还是因为那个,彩礼,她父母要的彩礼很高。但是,那个男孩,家庭条件只能说一般, 给不起500块的彩礼。”
又去了死者乡下的家。
一个农村女孩,无依无靠,考上了国营饭店的临时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和她的家里人说,他们的女儿去世了,他杀!
他们哭天抢地,“这可怎么办呀,她是我们家最出息的孩子,上了高中,当上了城里人,怎么就这样死呢!”
然后开始撒泼,“她的单位要赔偿,她的房东要赔偿,我不管,我要赔偿!”
演都不演的!如果女孩没死,会不会心寒,会吧!
时瑜用力敲了敲门板,“安静点儿,我来你家里,是想找你们了解情况。”
他们的哭声有一瞬间的停顿,“凶手找到了吗?”
时瑜没回答!
“她在家里和你说过什么吗?”
“她呀,一个闷葫芦,要我们拱她上高中的时候,她的嘴可甜了,说以后她弟弟娶媳妇的事,她包了!”
“她还说,工作以后,给我买一辆自行车!”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孩,看样子,是这个家的儿子,死者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