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刚狠狠地瞪了小兵子一眼,情绪有些失控地吼道:“我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心里不踏实,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与此同时,一台越野车宛如一只黑色的猎豹,从启源市高速公路收费站疾驰而上高速。驾驶座上的刘政目光冷峻,直视前方,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仿佛掌控着生死时速。副驾驶坐着的是苏开山,他今天一身宽大的运动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头上戴着一个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闲适,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刘政同样穿着一套户外运动服,此刻正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熟练地打开中央扶手的盒子,盒子里,两把崭新的 92 式手枪在昏暗的车内闪着冷光,旁边整齐地摆放着四个饱满的弹夹。
苏开山眼疾手快,伸手拿起一把手枪,手指轻轻抚摸着枪身,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双手握住枪,反复地拉动枪机,每一次拉动都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专注,仔细确认着枪支的每一个部件,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后,迅速地装进去一个弹夹,接着又用力拉了一下枪机,将子弹上膛。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人胆寒。
他把手枪递给刘政,刘政腾出一只手接过手枪,顺势揣进衣兜里,动作干脆利落。之后,他又伸手摸了一个弹夹,小心翼翼地装到了衣兜里,确保万无一失。
苏开山则把另一个弹夹揣在了自己的兜里,把另外一支枪也上好了膛别到了腰间,那沉甸甸的感觉仿佛给了他一丝安全感。他转头看向刘政,眼神冰冷,语气森冷地说道:“等一下,你找准机会下手!”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
刘政微微点头,眼神坚定,认真地回答:“嗯。”
东山县的云灵寺庙,庄严肃穆地矗立在山林之间,承载着数百年的历史沧桑。它始建于明代,历经风雨洗礼,岁月的痕迹在每一块砖石、每一根立柱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寺庙的后山,蜿蜒曲折的小路未经开发,人迹罕至,只有偶尔前来的徒步爱好者,怀揣着对自然的探索欲,沿着这条小路徒步穿越,向着十几公里外的云岭峰进发,在静谧的山林中追寻别样的景致。
苏开山手持一根拐杖,步伐略显迟缓却又透着几分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在丈量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刘政背着一个小巧的登山包,紧紧跟在苏开山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随着苏开山的节奏,二人一同朝着小路深处走去。
在山的另一边,汪刚手里随意地拿着外套,衣角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摆动,小兵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同样朝着那条小路前行。
他们所奔赴的目的地,是小路在半山腰处的一块大石头平台。此处仿若盘山公路向云岭峰延伸途中的一个独特驿站,在悬崖绝壁边缘,一块巨石突兀而立,形状恰似一颗巨大的鸡蛋稳稳地扎根于此,格外醒目,任谁路过都难以忽视。
这里,不仅是一处独特的自然景观,更是苏开山与汪刚命运交汇的起点。多年前,就在此地,苏开山与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包工头汪刚初次相见,而后,凭借着苏开山的影响力与手段,汪刚一步步在启源商界崛起,成为了声名赫赫的人物。
苏开山率先抵达约定之地,他缓缓走到那块大石头旁,伸出手,掌心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石面,似在抚摸岁月的纹理,又似在回忆往昔的种种。就在这时,从另一边上来的汪刚也赶到了近前,他微微喘着粗气,出声喊道:“领导。”
苏开山闻声,缓缓扭头,目光投向声音的来处,淡淡地回应道:“嗯,你上来的够快。” 他的声音平静,却又仿佛暗藏玄机,让人捉摸不透。
汪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道:“呵呵,差不多的距离,还是慢了你一步。” 说话间,他已走到苏开山跟前,目光随着苏开山的视线,一同看向那块大石头。
苏开山也不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啥时间走?” 他的眼神冷峻,话语简短有力,直击要害。
此时,小兵子双手垂于腹部,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外套之下,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已经上好膛的 54 式手枪,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只要稍有异动,便能瞬间开火。
刘政同样警觉,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双手始终插在衣兜里,右手紧紧握住那把上好膛的 92 式手枪,枪身的冰冷触感透过掌心传递至全身,让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紧张。
汪刚站在苏开山身后,视线依旧停留在大石头上,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三天后等货到齐,最后一批货款拿到。”
苏开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厌恶,仿佛在看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丑,语气中满是嘲讽:“嗯,你这人就是太贪了。”
汪刚听闻此言,言语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满,反驳道:“领导,我不贪那有你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接着又说:“你那瑞士银行账户里的 12 亿……” 这言语间,不仅是提醒,更多的是威胁,似是在向苏开山宣告,他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苏开山仰头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你是要跟我算账了是吗?”
汪刚见状,立马收起锋芒,看似恭维实则不服气地说道:“不敢,不敢……”
苏开山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你当年也就是个小包工头,工地砸死了人求到我这儿的。”
汪刚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应道:“是,当初若不是你帮忙,我那一坎是过不去的。” 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委屈与怨恨:“可是你也别忘了,我这些年不仅给你赚很多钱,也给你干了不少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