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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

阎晋刚掀开帘子,目光触及堂中二人的一刹,如着了炮烙般缩了回来,十分不自在地望向一侧端端正正的桌椅摆件儿。主帐内比之旁的小帐宽敞不少,左侧的隔间摆了一幅楚梁边境的地形图,置一沙盘方桌;正堂是会客之所,路中铺了暗红色镶灰边儿的长毯;而右侧则是些秦家军中常备的兵器排列,倒是与寻常一般无二。

除却阎姝有资格入主帐之外,再无旁的女子能轻易靠近。

为行军之便捷,军中极少布置座椅,多用矮桌、软垫,是一目了然的清爽利落。秦典墨将少女轻放在正座的矮桌之上,如此不算违了规矩,也好暂缓了他的尴尬。

秦典墨刚松了手,少女却依旧环着他的脖颈,一双眼晶亮地描摹着秦典墨的眉宇,眼中似有湿意。他原要直起身子,可因少女藕臂禁锢,一时不稳,双手下意识地撑上了矮桌桌沿。

如此,他宽厚的肩似阴影一般遮了下来,宛如将她笼罩怀中。

二人还未来得及说话,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阎晋便一把子掀了帘,正好撞上这暧昧的一幕。

而帐外的小将军手中,还握着珈兰路中不慎掉的一只鞋。

从他的视角看来,秦少将军弯着腰,由那姑娘环着,一副要将人揉入骨血的虎狼架势。阎晋哪见过这场面,十数年在军中长大,哪怕是有些娶了亲的兵士提起,也不过是玩笑几句罢了,倒给他吓得脸颊通红,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我……我先出去……”阎晋声线微颤,正要放下布帘,却听屋内之人开口道。

“圈儿跑完了?”待珈兰知趣儿地松了手,秦典墨立即直起腰来,压了压衣襟,“我叫你监督,可没叫你几步就回来。”

爱意葱茏之际,秦典墨整理衣襟的动作亦带了几分错意,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颈侧轻轻延展,犹如大地肌理,隐于玄色之下。

珈兰面色微烫,原也是没什么的,他这一整,倒显得有什么似的。

“我就不必了罢?”阎晋闻言一吓,推诿道,“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秦典墨扶着腰间刀柄,回身侧望,再度问道,“当真没做错?”

阎晋眼尖,霎时捕捉到秦典墨身侧的那一抹翠色衣角,心中登时燃起猛烈的好奇,连平素里的主次之分也顾不上了。在外头,他自然事事要遵从秦典墨和秦苍的旨意,但若是在自家人面前,他也未必要时时事事都听的。

他眼角余光在手中的绣鞋上一扫,脸上乐开了花,低头钻进了主帐内,献宝儿似的捧了绣鞋往前走。大帐帘子一阖,可就没旁人知道了。这回抓着了秦典墨的小尾巴,阎晋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哎呀呀——”他嘶了一声,故作惊奇道,“这是谁家女郎的鞋?嗯——小巧,还自带一股兰草的芳香,还……”

阎晋深吸了一口气,双目轻暝,一脸享受。

整个营帐中,都似有似无地充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与兰草十分相似。主帐内从未摆放过任何花草蔬果,这般气味并无由来,便显得分外古怪。

翠衣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竖子讨打!”

少将军耳根子一红,当即扑了上去边打边抢,阎晋也不甘示弱地不肯撒手,二人你来我往地,竟在主帐里闹开了。秦典墨挥拳而出,猛然轰向对手,拳头带着风般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腰间佩剑不便,秦典墨亦因此吃了不少暗亏,好几次将绣鞋抢了回来,又因佩剑的阻碍而差了阎晋几招,硬生生被抢了回去。他回身一掌推出,阎晋灵活地躲过,随即反击,左脚猛地朝前一跨。二人身躯交错,拳脚相加,当真是从小打到大的交情,个个都对对方的招式熟悉无比,一时分不出个胜负来。

少将军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对手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将阎晋逼得连连后退。偏生他还死死攥着那只鞋不肯撒手,姿势颇为滑稽,瞧得珈兰心底生趣儿,直恨不得将第二只鞋也丢给二人去闹。

二人疯狂地交换着招式,不慎掀翻了两侧的几张矮桌,战斗范围也继而稍拓宽了一些,甚时落到了右侧兵器架前。他们每一次攻击都如疾风骤雨般矫捷而灵敏,你一拳我一脚地缠在了一起,恨不得拔了剑,将对方都劈出火星子来。

直打了半盏茶的功夫,秦典墨依旧没能从阎晋手上讨得半分好,又顾念着身后珈兰的安危,多少有些束手束脚。好不容易分立两旁,二人皆是气喘吁吁,死咬着牙,任谁也不肯认输。

秦典墨心下一横,抬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把长剑取下,回身递到了珈兰手中。少女乖巧接过,将剑横抱在身前,饶有趣味地望向他身后的阎小将军。阎晋抹了把汗,棕色的外衫上赫然显现出一小片斑驳水痕,稳稳扎了个马步,等着秦典墨做足准备。

他自知不敌秦典墨的拳脚功夫,方才若不是有那把剑的限制,怕是早已败下阵来。此刻他既然要卸了束缚同自己好好打上一场,阎晋也没有再玩闹的道理,当全力以赴,一较高低才是。

……

凝冬红梅,唤春白枝。

三公子府上的红梅刚谢,后湖旁栽的一小院白梅便迎春而开,虽不及国色天香的牡丹娇艳欲滴,到底是延续了冬日的颜色。花瓣如玉,花蕊如丝,春风轻柔地覆盖在白梅树上,滋养了些小巧幼嫩的新叶,点缀了深色枝桠。

自珈兰离府,已过去了近半月之久。楚恒愈发不喜人多热闹的地方,即便是身子好了些,也不愿接了宫里的旨意,再往远些的地方去。从前他还能让大寒领着到府外的竹林里稍坐,可如今除却书房和卧间,唯有后湖还称得上一观之所。

白梅跃动,一小簇一小簇地开在一起,偶有几朵落单,如星般缀满了天空。楚恒一手扶着树干,抬头仰望时,却是刺目的阳光扎的人睁不开眼。

“小雪可回来了?”楚恒淡然开口,阖眼迎着白日,然阳光暖不热他的身心,“大雪呢?”

“小雪回来过,谷雨那边没什么吩咐,便又安排继续跟着了。”大寒一一回道,见楚恒腿上的毛毯似要顺着滑落,抬眼示意了湖边的小寒,“大雪暂接了小雪的班,时时刻刻跟着谷雨。”

小寒见状,当即上前将毛毯重新收拾盖好,再度退立一旁。

“那些茶叶,你让管家继续购置。”他忽而吩咐道。

“是,”大寒答道,“主上未曾吩咐,属下一直是照先前的安排做的。”

“三公子府密不透风太久了。”楚恒侧目,望向一直摩挲着自己掌心的粗糙枝干,下意识地抚了抚,手中不免沾上了些许脱落的木质碎屑,“想法子让林氏再安插几个人进来,既然都收了他们的礼,自当涌泉相报。”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长廊上遥遥走来一名简衣男子,一身陈旧的长袍,衣边儿袖口还沾了许些湿润的尘泥,像是在府中负责花木的园匠。可当他走近了,此人袖口处被泥土掩盖了一半的雪花纹路才显现于世,大寒则是微微点头,示意他如实回禀。

梅树的枝干覆盖着繁琐复杂的深深纹理,如初学者粗糙的笔触,坚韧厚重而无规律可循。楚恒以指腹、掌心上下摩挲着,身上遍布的寒冷仿佛能借此传回自然。

“主上,”大雪撩了衣袍,跪地行礼道,“鲁后来信,谷雨已翻整完毕,收录于游记之中。”

楚恒手上动作一停,双眼微眯,有些不悦道:“姑母倒是心急。”

他望向湖上因风涌动的涟漪,细微地在水面上散开,那是风的心情。

春风卷落白梅,沙沙作响之际亦卷落了不少松懈的花瓣,在他的注目间化作雨点,跌落红尘,浮沉水面。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湖水如镜,倒映着楚恒眼中缓缓消融的温暖和光辉。

“你们觉得,姑母和鲁国太子,”他垂首数着湖上的白色圆瓣儿,笑问道,“哪一个更合适作将来的君王?”

小寒一怔,还未来得及瞧大寒的面色,便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同大雪一道儿闭口不言。大寒见她这副窝囊样,心中知道定是前些时候回答了这等问题吃了亏,方有闻听此问如临大敌之态。

以小寒的脑子,自然是选了同楚恒有亲缘关系的鲁后。

既如此,那便反其道而行之。

“鲁国太子,若非没有些真实本事在身上,怕是无法从鲁后的手中幸免脱逃。”大寒喃喃道,似是一面思考,一面作答,“鲁后再如何尊贵,却是女子,无法成为真正掌权之人。”

“大寒眼明心亮,却未提及重点。”

“还请主上赐教。”

“霜降于鲁后,明面上是为代养的贵女,可实则,却是我于她处的把柄。收留南郡遗民本是死罪,正因这一点,姑母断定我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楚恒眼帘半垂,浑身冻得有些发颤,“她若有朝一日垂帘听政,亦可借此威胁我寥作助力。可她若是在此战中败下阵来……”

“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

芳心碎落三千瓣,片片香魂皆成诗。

……

城外,秦家军主帐。

“臭小子!”

二人打得正是难舍难分,只听帐外来人声如洪钟,紧接着是两三匹快马蹄铁的哒哒声渐近,径直停在了主帐外头。秦典墨和阎晋双臂相抵,腿亦交错而立,但凡谁先抽出了手去外头查看,另一方便成了此战的赢家。

珈兰闻声,立即端正了身形,从矮桌上站起身来,抱着剑望向帐外。

因缺了一只绣鞋,她只好一腿正立,另一腿足尖点地,凝息稳住身形。

来人火急火燎地一把甩开门帘,阳光闯入,在此人两鬓的白发间闪过愤怒的光辉。秦苍见这两个没出息的为了堂上那名舞姬大打出手,甚至抢夺她的一只绣鞋,顿时怒火中烧,而自己一直以来最宝贝的孙儿,居然还将自己的佩剑丢给了那名舞姬,实在是玩物丧志,鬼迷心窍了!

他们的打斗声响不小,又是掀桌子又是撞柱子,旁的兵士又不敢掀开帘子查看,想来是底下人有人怕出了事,才去将军府请了秦苍过来。阎姝跟在秦苍身后,一眼便瞧见堂上那名抱剑而立的亭亭女子,如剑灵一般娇艳欲滴,摄人心魄。

而她一垂首,便见自己一身如男子般的劲装,哪怕是家中的全部衣衫,怕也难寻一件眼前女子这般的曼妙曲裾。阎姝头一回觉察到自己同大家闺秀的区别,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惋惜来。

秦苍疾步如飞,哪还顾得上旁人看还是不看,从腰间抽出佩剑便要向那两个不听话的孙辈砍去。这可是秦老将军的剑意,怒极时凝了三四分的内息,剑锋凌冽骇人,秦典墨和阎晋慌忙各自抽了手,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才勉强避开秦苍的盛怒一劈。

老者一抬眸,那翠衣女子从容不迫地斜抱着秦典墨的佩剑,立于正座矮桌前。他心中对秦典墨佩剑的重量十分了然,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怕是连提都难提起,而这女子却能将其抱于怀中而无难色,这更让秦苍觉着她身份不凡。

珈兰本想行礼,可实在是不愿意让脚掌沾染了地面的尘灰,见秦苍提剑冲着自己而来,一时心头有些犹豫。

门口的阎姝入了主帐,终究还是顾念着自家的脸面,轻轻将门帘放下,隔绝了外头的嘈杂声响。秦典墨刚站定了身形,却见秦苍提着剑向珈兰走去,吓得微张了口,眼见就要叫出声来。秦苍小臂骤然发力,将剑横提直身侧,借势一剑刺向那名妖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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