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雅脸色一变,有些胆怯道:“郡主,这……要是被王爷发现怎么办?”
毕竟那个女人可是凌王亲女儿。
要是事情败露了。
凌王可能会放过李瑶,可不代表会放过她。
李瑶狠狠拧了下她胳膊上嫩肉,表情狰狞道:“没用的东西!有本郡主担着你有什么好怕的。”她冷冷一笑:“等那个贱人一死,我就是父王唯一的女儿,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从小到大她做错事李玄奕最多就是说教她几句。
她不就是杀沈宁那个贱人吗。
就算被发现了,她可以把事情推到小雅这个贱婢身上。
反正她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再者,小雅要是供出她。
她还可以谎称沈宁就是把她害成这样的真凶。
她杀沈宁只是为自己报仇,合情合理。
小雅被她拧到肉疼的身体直发抖,只弱着声音道:“郡主,要不这事还是让别人做吧,奴婢…奴婢笨手笨脚的,要是办砸了怎么办?”
李瑶反手一巴掌甩她脸上,眼神阴冷横她一眼:“还想不想随本郡主回京城了?让你去就去,再废话割了你舌头!”
李瑶残暴性子小雅是清楚的。
闻言后脊一寒忙不迭捂着被打的脸点头:“是,是,奴婢……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她爬起身就离开了房间。
从前这样阴毒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为了不再留在崔家被磋磨,她决定跟着李瑶赌一把。
城南小院。
沈宁刚吩咐从人牙市场带回来的二丫把桌子擦一下,就听到有人敲响了院门。
她一开门就看到阑夜和几名侍卫抱着一大摞东西。
有吃的、穿的、也有用的。
就连李玄奕也提着两盒糕点从马车上下来。
“小小姐,我们可以进、进去吗?”阑夜手里的东西突然掉落,好在他反应快又接住放了回去。
沈宁让开了身子,示意他们进去。
李玄奕面上挂着笑走到她身旁:“阿宁,听你柳姨说你喜欢吃荷花酥还有云片糕,我给你各买了一份。”
他看向院子里阑夜几人放下的一大堆东西:“还有那些,都是给你和你柳姨买的,算是贺乔迁之喜。”
沈宁客套的颔首:“破费了。”
李玄奕已经习惯了她冷淡态度,毫不在意道:“外面冷,先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柳絮正围着炉子煮茶。
旁边身体壮实,长得一脸憨厚的丫头正卖力的擦着桌子,那力道大的桌子都快被她擦变形了。
“这是二丫。”沈宁简单的作了介绍。
二丫听到沈宁提到她,抬起头朝着李玄奕咧着嘴笑了笑算打招呼。
李玄奕浅笑着点头,在柳絮招呼下坐到矮几旁。
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李玄奕跟前,柳絮慢条斯理道:“粗茶淡水比不得凌王府,你多担待。”
拂袖端茶呷了一口,李玄奕嗓音温和道:“好茶。”
复又看向屋子里忙碌的沈宁,眸光敛了敛开口:“我此来是为一件事。”
柳絮停下碾茶动作,似想到了什么,抬眸:“你想认回阿宁?”
“是。”
得到他肯定答复,柳絮继续碾茶:“这事我并没有话语权,你该问她自己意思。”
指腹摩挲着杯沿,李玄奕唇边挂着涩然的笑:“她如今只把你当家人,只听你的话。”
顿了下,他语调和缓道:“我这些年亏欠了她和她母亲太多,想下半辈子好好弥补她。最重要的是,有一样东西必须要她认祖归宗上皇家玉蝶之后我才能交由她。所以,能否请你帮我劝劝她?”
柳絮缄默须臾应声:“我试试吧,不过事先说好,她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再劝。”
李玄奕眉梢爬上喜色:“这是自然。”
只要她肯去劝,沈宁多少会有所动容。
傍晚用过晚饭,柳絮将这事和沈宁说了。
听完沈宁并没说什么,也没任何表态。
“阿宁,你不必有过重心理负担,我只是作为旁观者劝你几句,并非要你必须认他。”
柳絮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我们都熬过来了,他就是再弥补也无法弥补你小时候缺失的父爱,有或者没有他这个父亲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握住她手,柳絮温和着语气:“你娘为你取名沈宁,就是希望你一世安宁无虞。你既要回京城,就少不了卷进是非之中,认了凌王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你自个好好考虑考虑吧。”
柳絮离开后。
沈宁坐在灯光中沉思了许久,最后从荷包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
目光紧落在“吾妻阿宁”四字上,脑海中自动浮现那人清矜俊雅面容来。
这一刻,她心底似已有了答案。
翌日雪停。
沈宁约李玄奕在有间茶楼见面。
到茶楼还未进门,就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喊住了她,说是李玄奕临时有事,换在酒楼和她见面。
视线在低垂着脑袋的丫鬟身上来回逡巡一遍,沈宁眸色微暗跟着她走了。
走至一半越走越偏,她猛的扣住丫鬟手腕,神情冰冷问:“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儿?”
丫鬟没说话,发现挣不脱她,反手就扬起粉末朝她泼来。
沈宁早有警觉岂会让她得逞。
她稍一闪身便悉数避开粉末,只听喀嚓一声,丫鬟胳膊被她卸掉。
“啊——”
丫鬟惨叫声在巷中响起,沈宁掐住她脖子收紧:“谁派你来的?”
丫鬟被她掐住脖子脸色涨得通红,却咬着牙不肯吐露半个字。
沈宁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寒声:“我可没什么耐心与你干耗,既不说,那你就去黄泉下和你主子复命。”
丫鬟瞪大眼不断拍打她手,试图让她松开,额上青筋都因窒息暴起。
她不断蹬着腿,眼中终于露出了害怕神色。
沈宁并没有立马拧断她脖子,而是一点一点收力,让她慢慢感受死亡的气息。
丫鬟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再忠心也不能和自己命比。
她喉间终于吐露了破碎字眼:“饶…饶命…,我…我说…”
听完她的话,沈宁纤秾的眉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