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拥着她各种话别,最后才将她放回去。
谢潇一早回到祁王府的时候,正巧赶上谢谦满世界找她。
“七哥,你去了哪里?怎么今早起来便不见你了?”
谢潇脸颊一红:“天太冷,我出去晨练一圈,好暖暖身子。”
谢谦更加不可思议:“七哥你从小最不爱运动,骑马射箭若不是被教习师傅逼着,武场是一步都不肯去的。”
谢潇冷汗涔涔,八弟越来越鬼精,骗也不好骗了。
“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正是如此才要勤加淬炼。”
她推着谢谦的肩膀往里送:“走走走,陪皇祖母吃饭。”
庄伯站在一旁看人说谎不打草稿,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祁王是何时出去的,但今早的中门是他亲自开的,祁王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用早膳时,谢潇同傅柳交代要严防死守,避免老太太再偷溜出去。
傅柳点点头,道:“你不是要去京兆尹府上任,不需要我跟着你了?”
“无妨,文官们都是纸上谈兵,我有侍卫,不怕。”
“八弟你想在这玩就多玩几天。”她同谢谦说。
“我先回宫几天陪着母妃,除夕夜咱们三人一同守岁,不许耍赖。”
“好。”她应道。
谢潇走之前提着鹦鹉笼子给太后送去:“皇祖母,这鸟儿就拜托您帮我照料。”
老太太一见到可爱的东西就喜闻乐见,上来就说好。
太后敲了敲笼子,鹦鹉叽叽喳喳,上来就开骂:“你是草包!你是草包!”
“嘿,你这个小畜生。”
太后这把年纪,已经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句忤逆的话了,她一瞪眼,抄起逗弄鹦鹉的工具就要往笼子里戳,却被谢潇拦住了。
“皇祖母,您别生气,这鹦鹉是我特意从紫凤阁里带回来的,性子野了些,但聪明得很,您多教教就好了。”谢潇笑着安抚。
太后哼了一声,放下工具,道:“你这孩子,尽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是故意让你皇祖母生气吗?”
“孙儿哪里敢。”
谢潇连忙解释:“这是想给您解闷。”
说完,谢潇又陪太后聊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然后,谢潇骑马去京兆尹府上值。
刚到官署,却发现里头除了必要的值守人员,竟然十分冷清。
她抓来一个路过的官吏询问:“这位大人,请问府尹何在?”
官吏一见来人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没穿官服,身后只寥寥站着两个随从没什么大官的气派,不禁有些趾高气扬:“你是谁?找荀大人做什么?”
谢潇深吸一口气,道:“荀大人是我上司。”
官吏嗤笑一声:“这里哪个不是荀大人下属,一般的官吏有事找主簿也就够了,荀大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谢潇低笑一声,只得道:“好,你不愿说,那我问别人便是。”
谢潇说罢又命侍卫去找别人问。
侍卫回来答:“王爷,昨夜城东一家客栈里出现了凶杀案,死者的身份是一名朝廷官员,身份好像还不低,荀大人得知消息后亲自带人出了现场。”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若是抓不到凶手闹上了朝廷,那负责京城治安的荀大人首当其冲,也难怪荀大人要阖府出动了。
不巧的是,谢潇在来之前荀大人就以文书的方式与她沟通过,她与另外一名少尹全力配合京兆府尹,而她恰巧分管民政经济与司法刑讯。
上班第一天就来大活,谢潇表示自己运气不佳。
赶到城东的客栈时,现场已经被京兆府的衙役们封锁得严严实实。
客栈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隔壁的商铺都门窗紧闭,显然这起凶杀案已经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恐慌。
谢潇下了马,径直走向客栈门口,侍卫紧随其后。
门口的衙役见她衣着成色普通,身后只跟着两个随从,便伸手拦住了她:“这位公子,此处是凶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谢潇微微一笑,拿出令牌淡淡道:“我是新任京兆少尹,特来见荀大人,协助查案。”
衙役一见令牌,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祁王驾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
谢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客栈内空空如也,该清理的无关之人都被赶了出去,掌柜的与几名杂役神色慌张躲在一处等人传召。
荀大人正与几名官员低声讨论着案情,谢潇走上前去,拱手行礼:“荀大人辛苦,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我处理。”
荀大人是认识谢潇的,他带着身后的官员慌忙回了一礼,点头道:“祁王就认京兆府乃是下官的荣幸,不敢言辛苦二字。”
谢潇笑了一声:“荀大人,这里只论官职不论身份,今后莫要这般客气了。”
门外的几名官员见谢潇年纪轻轻,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其中一人低声嘀咕道:“这位少尹大人运气可真好,一上任就碰上大案,是不是与京兆府命格相冲?”
另一人附和道:“没准真是,听说这位还分管经济民政,今后少不了要整日下去跑民情,咱们跟着‘他’,可惨了。”
谢潇耳尖,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装作无意的用余光瞄过去记住他们的脸,然后若无其事站在一旁听众人讨论案情。
荀大人听人汇报,眉头紧锁。
“死者是太常寺少卿李大人,昨晚入住这家客栈,今早被发现死在房间里。”
仵作沉声说道,“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被撬动的迹象,初步判断是熟人作案。”
荀大人点了点头,问道:“李大人昨晚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一旁的官吏摇了摇头:“根据掌柜和杂役的供述,李大人昨晚入住后就没有再出过房间,也没有人来找过他。至于异常的举动,暂时还没有发现。”
身旁的人分析道:“既然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李大人认识的人,甚至可能是他信任的人。我们需要仔细排查李大人的社交圈,尤其是他最近接触过的人。”
荀大人点头表示赞同:“说得有理,派人去查李大人的府邸和他在太常寺的同僚,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