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宝儿由于喝了太多的水,自然也就没能扛到天明,睡到夜半,成功让尿给憋醒了。
她不想起床,想再憋会儿,天亮再解决。
可是,那个难受啊,焦躁不安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好像是整个膀胱都要炸裂了。
紫宝儿无奈,只得从床上爬起来,顺着长凳爬过门槛。
解决完,一身轻松的紫宝儿,溜溜哒哒地来到库房。
既然起来了,那就一次性地再放些东西出来吧,省得她还要隔空移物,浪费神识。
紫宝儿在超市里逛了逛,先是给紫大山拿出一大桶白酒。
这种白酒是纯粮食酿造的高度酒,一桶是十斤装,够紫大山喝一阵子的。
其他的鱼类,拿出七条鲅鱼,十斤猪肉,三十枚鸡蛋。
鲅鱼可以拿到工地那边,午食可以多个菜。
这个季节,食材最好当天用完,不然还是会坏掉。
所以,紫宝儿也不会一下子拿出太多,够用就行。
而后,紫宝儿又轻车熟路地走向文具专区。
她从文具专区拿出十刀粗纸和十支毛笔,这是专门给紫四郎、五郎和小一二三带到学堂里用的。
又另外拿出几摞粗纸和铅笔,单独放做一堆,留给家里人平日里记账使用。
安顿好之后,紫宝儿就拍了拍小手,还凑到嘴边闻了闻。
随即小鼻子就皱巴起来,远离了小手,太腥了。
紫宝儿又回到澡房,拿出小竹盆,舀了一瓢水,净了净手。
反复闻,反复洗,直到闻不到丁点鱼腥味,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紫宝儿就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爬上小床,继续闷头睡觉。
……
清晨,淡薄的日光透过窗席,轻轻地洒在紫宝儿的小脸上。
她在睡梦中悠悠转醒,再睁眼,就是那两只野公鸡“喔喔喔”地叫声。
只是那两只野公鸡,越长越不像野山鸡。
后来,紫宝儿查了空间,才知道那俩货果真不是什么野公鸡,而是红腹锦鸡。
怪不得,羽毛那么色彩斑斓的,还怪好看的呢。
紫宝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拖拉着鞋子,掀开帘子出来。
“阿娘?”
难得顾辞还没有起来,看到小闺女出来,顾辞就探身将闺女抱起来,放到炕上。
母女俩互相搂着,又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紫宝儿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前院的吵吵声惊醒的。
炕上已经没有了顾辞,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扒开草席,顺着缝隙往外看……
只见郑有银拎着一小袋花生,涨红了脸在和紫大郎撕巴着:“这是我家阿娘让我送来的,大郎哥,你们一定要收下。”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执拗和恳切。
他家阿娘听说他比试中得了第二名,高兴地一晚上都没睡着觉,一直都在嘀嘀咕咕地:“我儿出息了,我儿出息了。”
今儿个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把他喊起来,让他到紫家送花生。
炒好的,他家阿娘一大早炒好的,还热乎着呢!
“好了,收下了,收下了,”紫三郎一把夺过郑有银手里的小竹篮,把花生倒进自家篮子里,顺便还剥了一颗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好吃,真还热乎着呢!”
郑有银嘴巴咧得更大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谢谢你家阿娘。”紫大郎也礼貌地说道。
“好,那我先回了。”
“等等。”
杨盼盼从后院小跑着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麻绳子,绳子上拴着一斤多重的肉条。
“带回去给你阿娘。”杨盼盼边说边把麻绳塞到郑有银手里。
紫三郎上前揽过郑有银的肩膀,边往外推边说道:“这下你可以走了,赶紧回吧。”
“怎么?还想赖在我家吃饭不成?”
紫大郎一巴掌就拍在紫三郎肩膀上:“怎么说话呢?”
紫三郎捂着肩膀看向紫大郎,一脸得控诉。
郑有银则是咧着嘴巴,笑得开怀。
他一边往家走,一边还乐观地想着:“一小竹篮花生,换回来一斤肥肉膘子,怎么说都是赚到了,他家阿娘不会又甩他鞋底子吧?”
“嘿嘿。”
想到过去自家老娘的彪悍,郑有银也是乐了。
“阿娘,”郑有银刚进院子,就吆喝开了,“我回来了。”
“收……”
“了吗”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周老婆子就看到儿子手中拎着的一条肉条。
那肥肉膘子还随着郑有银的走动,颤颤巍巍的。
自把儿子打发去给紫家送花生之后,她就坐立不安的,就怕紫家还记恨着她,不肯收她的花生。
结果呢,一出门就看到儿子手中的空竹篮和肉。
看到空竹篮,她是高兴的。
可,那大肥肉膘子……
周老婆子二话不说,抬起脚脱下一只鞋子,就追着郑有银满院子地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让你用花生换肉,我让你用花生换肉,你个不知羞的。”
这一条肉,还是这么肥的肉膘子,能换多少篮子花生的?
这个死小子!
“阿娘,阿娘,”郑有银一边躲避他家阿娘的鞋底子,还一边不时地回头瞅上两眼,生怕他家阿娘磕着、摔着,“别打了。”
周老婆子毕竟年纪大了,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只手扶着院墙,弯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郑有银也趁机缓了口气,一脸委屈地对周老婆子说道:“阿娘,真不是我主动要的,是紫家大嫂硬塞给我的。”
“有肉吃咯,有肉吃咯。”
郑有银的儿子郑仓,听到自家阿爹的声音,就从屋子里跑出来。
待看到阿爹手里的肉,就乐得一蹦三尺高。
听到有肉吃,周老婆子的长子,郑有金的几个孩子郑学、郑问、郑好、郑顺也都从屋里跑出来,惊喜地盯着郑有银……
手上的那条肥肉膘子。
整个郑家,除了周老婆子,其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三观还都挺正的。
想当初,周老婆子那番作天作地的做派,真的是让家里人吃了不少苦头。
男娃还好,五岁的郑好,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娃,以前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