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中放下手来,启动车辆,一脚油门把车子停进了医院的大院之内。
开门拉着周媛,就往住院楼走去。边走边说:
“你爸怎么可能管这个事情。他也谈了女友,也将要再一次组建家庭。而且他有什么钱?”
“那能借一点是一点啊。毕竟他们十几年的夫妻啊。”
“我来吧,我先来吧。算是借给你的,救人要紧。”
周媛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拉着自己匆匆赶路的王永中。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后背,高大的身形,这一刻是这样的耀眼。
周媛不是没有想过向王家开口,她知道这笔钱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而且自己只要开口十之八九,温柔善良的阿姨和义气的王永中肯定会出手。
但是她一直犹豫的没有开口,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一个简单的钢琴私教而已。一周上门一次,每次三个小时,仅仅如此。
之前已经为了自己父亲,开口过一次。对方也非常给力,简简单单就把常人觉得千难万难的事情解决了。
这次让周媛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呢。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不到山穷水尽的一刻,周媛是不会去开这个口的。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神奇,这奇妙的缘分,让这两个人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点相遇了。
结局也是皆大欢喜,王永中主动的承担了费用,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但这人情越欠越多可怎么还啊。
而走在前方的王永中,仿佛能读心一般说道:
“不要急着考虑还钱什么的。现在就三件事,救人救人还是救人。知道吗?”
周媛感动的点点头,
“好。大恩不言谢,先救人,其他之后我们再说好吗?”
“对嘛?就这样。”
拉着周媛来到缴费窗口,
“你妈几病区几号床?”
“哦哦~我这里有病历卡。”
“预缴十万,给这是银行卡。”
“多了多了,小中多了,再有个三万就差不多了。”
“你懂什么?那么多自费的项目,自费器材自费进口药。都要用起来的。我不怕你生气,我实话给你说,用了进口药进器材,九死一生。不用十死无生。别看,刷卡啊,十万。”
路虎车内,周媛默默看着手上的缴费单,眼泪还是慢慢的流了下来。
但这眼泪是如释重负的眼泪,是感激的眼泪。抬头可怜的小眼神看着王永中,周媛伸出双手捧着王永中的脸颊,慢慢的凑了过去。
“走开,搞什么啊。你想什么呢?下车下车,去照顾你妈去。就说钱筹到了,让她安心的治疗。如果她一定要问,让她打我手机。对了,我手机呢?”
王永中推开想报恩的妖女,回头从后座上拿起了手机,天哪还要大半年再能用上落后的老年机啊。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用板砖。
“喂!老妈。我啊,当然有事啦,帮我问问你们s会,谁认识华山的普外或者乳腺外的专家。对的癌症晚期局部转移,手术尽快。是周媛的妈妈?是呀,你说可怜吧。好的好的等你消息,等会,周媛你单子给我看,恩~普外4病区12床。叫许艳秋,言午许对对。。。。。”
周媛看着眼前的大男孩这个刚刚成年的男人,简单的刷卡,简单的一通电话就解决了差点逼疯自己的难题。原本就觉得他好帅好有本事,现在看来更是帅的发光。
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望着自己的周媛,那双脉脉含情都有些拉丝的双眼。王永中举起双手伸向对方双颊。周媛看着这双白皙修长的双手,慢慢的靠近自己,害羞的闭起了双眼。
只听啪的一声,周媛惊吓的睁开双眼,原来这家伙在眼前拍了一下手掌。
“干嘛?你什么意思,什么眼神?你不会是想要以身相许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吧。你想得美,以身相许之后,你不但不用还钱,还可以得到我的身子,你打的好算盘啊。”
周媛涨红着双颊,尴尬的想去死的感觉。
“好了啊,开玩笑的。现在的你是被我大力协助的恩情给裹挟了,脑子的报恩的因素占了大半。这时候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对于我对于你自己都是不妥的都是不负责任的。别多想,去吧去照顾你妈去。扥等一切都圆满了之后。我们在说好吗?”
看着又突然温柔起来的王永中,周媛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计较这些恩情,不想自己被这些恩情给影响到自己真正的感情。
还是有些红着脸的周媛细声细气的说:
“好的,我去了,帮我谢谢阿姨。”
“好啊,你就谢谢阿姨,我呢?”
周媛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刚才不是想谢你的吗?谁叫你装正人君子,现在晚了,不谢了,等以后再说。”
说完开门跳下车去,急匆匆的奔向住院楼。
王永中看着又恢复活力的周媛,也开心的看着她走远。
“谢谢~~王永中谢谢你。”
看着楼前挥手呼喊的姑娘,王永中有些后悔了,刚才为什么不半推半就从了她呢。
后来据周媛的形容来说,当时一个大佬带着许艳秋的主治医生来到病房,在看过各种报告和片子之后。
直接接手下来,表示将尽最大努力完成这台手术。对于母女两人来说,可谓是彻底的安心下来,就等待这命运的审判了。
八月十七日周三,这是王永中期待已久的日子。
丁蕊今天晚上乘坐法航的客机到达魔都宏桥机场。
一年半了,整整514天两人没有见面了。
这次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多月意大利的采风活动,终于可以回来度过暑假了。
王永中仔细的打扮了下自己。自家生产的法国鳄鱼t恤,配羊绒精仿料子的西裤。
金色无框平光眼镜,卡西欧fw91名表,配大金珠和黑奇楠手串。
在衣帽间内,看着玻璃柜中一直挂到今日的灰白色风衣。
王永中郑重的打开柜门,取出已经等待三年了的风衣。
身高基本已经定了,在194的高度上已经维持了半年多了。比起上一世高了4公分,不知道是没有吃药的关系,还是长久以来坚持练功锻炼的关系。
披上风衣,正正好好,肩宽合适,长短适宜。
打开配饰的柜子,挑了一幅非常当红的雷朋蛤蟆镜。
镜子中,潇洒利落,既酷又飒,风衣也好大衣也罢,身高和腿长是唯一标准。
“老妈,路虎在吗?”
马静笑的看着这种打扮的儿子,
“儿子啊,30多度啊,就算是晚上稍微好一点,你穿个风衣是不是疯了?车子在呢?你不是和你爸说今天要去接丁蕊吗?”
“你别管,我这是和姐姐约好的打扮。怕她好久不见认不出我。”
“这倒是的,你这两年变化不小。不但帅了,也高了不少。去吧去吧懒得管你。”
脱下风衣往后排一放,带上墨镜在夕阳中驶向宏桥。
现在还没有延安高架,只能走地面道路,又是下班高峰,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达机场停车场。
一手耷拉着风衣,一手捧着一束鲜花。实在不知道带些什么,只好学人家买鲜花来接风。
航站楼内的空调极为给力,这使得穿着风衣的王永中并不难受也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