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阮清,就像阮清了解她一样。
阮清绝对不可能会主动给她一个这么强势的东西,他信奉的更多的则是“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天道使然。
果不其然,这个小师侄很快就又说道:“师祖说,您要是用了这张符咒了,就不能再生大师伯的气了。”
这是来替阮一求和来了。
姜沉鱼抿唇,也没有为难小师侄,就把符咒收了起来。
“师父,你别老是劝我不要偏执了,你自己也反思反思吧!”她对着房子里大声喊了一句。
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答,就拉着顾谨言的手离开。
……
姜沉鱼和顾谨言先是去接了李翠花家里接白博。
外面不像是天道山那样有特殊时间循环,外面的天气还是正冷的冬天。
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李翠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天兴叹。
“翠花?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冷吗?”姜沉鱼疑惑,松开顾谨言就跑到了李翠花的跟前。
捂住了李翠花的手,给她稍微渡了点儿真气,帮她缓和一下冷冰冰的手。
李翠花回神,两眼已经被掏空,“冷吗?”
“没有我的心冷。”李翠花面无表情地说道。
姜沉鱼:“……”
翠花咋也说上冷笑话了呢?
她回头和顾谨言对视一眼,不太明白李翠花的绝望从何而来。
但当李翠花把他们给带到屋子里,看见白博穿着一身巨厚的绿色大棉袄和黑色的大棉裤的时候,姜沉鱼和顾谨言也都沉默了。
白博,一个非常在意自己外表的钢琴家,现在却窝在暖气边,和李翠花的爸爸妈妈一块儿聊村里的八卦。
真是见了鬼了!
“哎呀!老顾!嫂子!你们怎么过来了?”白博看见他们过来,倒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嘴里的话也不是地地道道的京城方言了,反而带着一股当地方言的味道。
偏偏这方言学得又不纯正,声音里就带着一股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立马走到了顾谨言的身边,拍了拍顾谨言的肩膀,“老顾,你人好了?你身体是不是没事了?”
顾谨言嘴角抽搐,一时间竟有点儿不想认自己的这个好兄弟。
想当初,白博在群里说姜沉鱼是“乡下”来的,还被他训斥了一顿。
谁能想到,这种事情也能风水轮流转。
白博根本就没发现顾谨言对他的抗拒,还拽着顾谨言对李爸爸和李妈妈疯狂介绍:“叔叔阿姨,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救我命的朋友!”
“哎呀,小白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做好吃的,好好招待你们!”李妈妈从暖气边站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和现在白博说话的语气十分相似。
白博见李妈妈离开,他立马像是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过去,嘴上是无尽的谄媚:“阿姨,我和您一起!”
姜沉鱼沉默了一瞬,下意识地看向了李翠花。
李翠花却早已心如死灰,见怪不怪。
白博和李妈妈做好饭,端着大盘子走了出来,比李翠花还像是李家人。
主动招待顾谨言和姜沉鱼,“你们快做,先吃饭,不用等我们,我和阿姨再炒一个素菜就可以上桌了。”
“花花,你多吃点儿,嫂子,你也别紧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哈。”白博周到地照顾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李爸爸看着,心里非常欣慰,“李翠花,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小白懂事,要不是小白愿意跟着你,你说你哪里配得上人家小白?”
“叔叔,您别说花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让她主外陪客人,我主内做饭,正好还很搭呢。”白博替李翠花说好话。
李爸爸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点点头,赞同白博的话。
眼里对白博更欣赏了。
就连李翠花家的狗也开始围在白博的腿边打转,非常认可这个新主人。
“你们今天下午的飞机?”李翠花无视掉倒反天罡的白博,询问姜沉鱼。
姜沉鱼本来想着是和李翠花多玩一天的,但是看李翠花现在的精神状态,好像她不把白博带走,李翠花好像是要疯了。
“可……可以是……”姜沉鱼战战兢兢。
顾谨言倒是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在山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殷勤吗?”顾谨言问姜沉鱼。
姜沉鱼歪头想了想,有时候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儿奇怪,比如从不吃亏的他竟然认下了阮三的“算计”之下索取的赔偿。
原来那不是奇怪,是在讨好“家长”吗?
姜沉鱼摸摸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但还没有滋生发育,白博就呲着大牙再次出现,“大家快吃!吃好喝好,谁都别客气哈!”
姜沉鱼:“……”
拒绝掉李爸爸和李妈妈的挽留,李翠花几乎是推着白博出了家门。
丢垃圾似的把人丢了出去,转头又对姜沉鱼恶狠狠说道:“以后再敢随便往我家里塞人,你就等着完蛋吧!”
姜沉鱼眨眨眼,一脸无辜。
顾谨言忍不住替姜沉鱼说好话,“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谁又能强行往你家里塞人不行?”
“对啊,我也想问问,我都不愿意了,他究竟是怎么到我家里的!”李翠花咬牙切齿,两只眼睛都在冒着火。
顾谨言看了白博一眼,白博油腻地凑到了李翠花的跟前,难得的不好意思:“那天花花本来想赶走我的,但是我一下就冲到了叔叔阿姨的跟前,叔叔阿姨老稀罕我了,当时直接就把我留下来了!”
说到最后,还带着一股子的自豪,“还跟我商量了我和花花以后要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幼儿园……”
姜沉鱼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李翠花扒拉开白博,气愤地拽着姜沉鱼先走了两步。
回头看了跟在她们身后,互相交谈的顾谨言和白博一眼,见他们的注意力都没在这边,她才小声问了姜沉鱼一句,“你已经知道天道山上的叛徒是谁了吧?”
姜沉鱼点点头,不明白李翠花想说什么。
“那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了。”李翠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交给姜沉鱼。
这个药是阮一给顾谨言的止痛药,姜沉鱼当时发现不对劲儿之后,交给李翠花帮她调查的。
“这个药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元素。”李翠花抿唇,看了一眼姜沉鱼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才又说道:“是出自阮一之手。”
“这些药除了折磨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危害吗?”姜沉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并且默默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