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沉着脸,指着金汉山的鼻子,骂道:“你特娘的脑子是被驴踹了是吧?你白睡了女鬼子,俺们只会说你厉害,只会羡慕你,你居然把这事情藏着掖着?”
面对老黄头的指责,金汉山目露绝望,声嘶力竭的低吼了起来,“你特娘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整个金村被鬼子屠的就剩下俺跟雷子,你说,俺们敢跟你们说这种事情嘛?到时候,俺跟雷子肯定会被各种排挤……”
听着金汉山的反驳,老黄头无力反驳。
如果当时金汉山跟雷子真讲了实话,他们会怎么做?
排挤金汉山、雷子是肯定的。
毕竟,金村三百多号人都死了,鬼子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俩?还让女鬼子陪你们睡觉?
“然后呢?”姚进春突然开口问道,“既然你说鬼子没让你们干什么,那么,你为什么要帮鬼子做事?”
金汉山目露挣扎,道:“鬼子确实没让俺跟雷子做什么事情,直到鬼子被打退,政府将北边的人迁了过来……俺跟雷子都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鬼子了。可、可那些北方迁过来的,藏着很多鬼子啊。”
“当初陪俺跟雷子睡觉的两个女鬼子,也在里边。她们找到了俺跟雷子,让俺们娶她们,要不然,就跟政府举报。俺跟雷子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把她们娶回家。”
说到这里,金汉山停顿一下,脸上露出羞愧,道:“雷子比俺狠,他虽然娶了女鬼子,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碰对方,即便是断子绝孙,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子孙留着鬼子的血脉。”
“俺以为,晶娘嫁给俺,会慢慢地变好。可,前几年,晶娘忽然跟俺说,要帮她找一个山洞。”
“从那一刻,俺才知道,村子里很多婆娘,都是女鬼子啊。”
这一刻。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骤变,村子里很多婆娘都是女鬼子?
淦!
徐墨暗骂一声,抓住金汉山的肩膀,又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姚爷,我先去金村!”
“好!”
姚进春表情凝重,用膝盖压住金汉山的胸膛。
等徐墨跑出草棚,老黄头缓步走上前,蹲下身子,盯着面如死灰的金汉山,咬着牙,道:“汉山,你真是该死啊!你忘记,金村三百多号人是怎么死的嘛?”
“俺知道,俺不会忘记。可,可俺跟晶娘有了娃儿啊,你让俺怎么办啊?”
“你闺女知不知她娘是女鬼子?”姚进春沉声问道。
金汉山微微摇头,道:“她应该不晓得!”
说到这里,金汉山目露绝然的盯着姚进春,道:“姚老哥,给俺一个痛快吧!”
“给不了!”姚进春目光森冷,看向紧握匕首的老赵头,道:“刨了他!”
老赵头抬起左手,擤了把鼻涕,慢慢蹲下身子,道:“哥几个,搭把手,按住他!”
“不,不要!!!”金汉山惊恐大吼。
金村。
赵大明跟在七位特训员后边,七条警犬低着脑袋,嗅着空气中游离着的各种气味。
“汪汪汪!”
就在这时候,一条警犬陡然狂吠了起来。
赵大明顺着警犬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院子,快步上前。
与此同时。
于局带着人,也赶了过来。
“赵所,刚刚是什么情况?”于局快步向着赵大明跑去。
听到于局的呼喊,赵大明脚步一滞,旋即转过身,迎向对方,一边解释道,“于局,刚是因为有人拿着实验基地的东西,故意在村子各个角落留下气味。不过,严特训员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样啊!”
于局微微点头,看向严特训员等人,道:“金村人口不少,要不,咱们分开行动吧!”
“没问题!”严特训员道。
“汪汪汪!!!”
警犬对着小院不断狂吠。
“于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行!”
于局点点头,开始安排民警,跟着另外六位特训员,分组行动。
同一时间,徐墨卯足劲的向着山脚下的金村跑去,那双狭长地眼眸中涌动着焦急。
“赵哥、赵哥!!!”
徐墨边跑边喊。
正推开小院院门的赵大明,隐约听到了徐墨的呼喊,扭头向着后边看去,一边向着其他民警问道,“你们听到有人喊我没?”
“好像听到了!”
“是徐墨的声音…”刘忠国道。
赵大明挑了挑眉,徐老弟突然跑下山,怕是发现了什么。
“你们跟严特训员进去查查,我去接徐老弟!”
言罢,赵大明向着村口方向跑去。
严特训员牵着警犬,走在最前边,向着小院走去。
“汪汪汪!!!”
一进院子,警犬的叫声更加急促了。
刘忠国站在严特训员旁边,扫视静悄悄的院子,脸色微变,第一时间拔出系在腰间的手枪,喊道:“情况不对!”
在刘忠国拔枪的瞬间,其他民警也做出了反应,快步上前,将严特训员护在后边。
警犬叫得这么响亮,这院子的主人,不可能听不见。
既然不可能听不见,为什么鬼影子都看不见?
“呜呜呜!”
蓦然!
警犬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目露不安的扭头向着院子外蹿去。
“快跑!!!”严特训员瞳孔猛地收缩,大喊一声。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陡然响起,整座院子都剧烈震动了起来,屋顶瓦片崩碎,院墙摇摇欲坠。
院子中央的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
刘忠国被恐怖的爆炸涟漪掀翻出去,重重的撞倒在地……
没跑多远的赵大明,在听到背后响起的爆炸声后,整个人都麻了。
豁然转身,盯着远处院子上空翻滚的黑烟,赵大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赵哥!!”
就在这时候,徐墨的呼喊声自远处响起。
徐墨快步跑到赵大明身边,将捏在手里的手枪塞进对方手中,同时眺望着远处院子上空翻滚的黑烟,快速说道:“哥,金村的妇女,大多数是鬼子。”
屮!
简简单单一句话,惊得赵大明直接爆粗口,道:“你先离开金村,接下来,我顾不上你了。”
事态紧急,赵大明也是果断之人,紧握着手枪,向爆炸的小院冲去。
徐墨皱着眉,向着旁边的平房跑去。
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徐墨走到旁边窗口,扫视屋内,见没有人影,捡起旁边的石块,砸碎窗子上的四方玻璃,然后爬进屋内。
左右看了一眼,徐墨走到大门旁边,拿起一根扁担,向着内屋走去。
刚走进内屋,徐墨就看到有人被绑在床上。
对方看起来五十来岁,头发稀疏,在看到徐墨后,拼命扭动身子。
徐墨快步走上前,拔掉对方嘴中塞着的臭袜子。
“屮特娘的!”
臭袜子刚被拔出来,秃头老者就大骂了起来,“贱娘们,竟然敢砸老子的脑袋,特娘的,别被老子抓到,要不然,老子抽死她。”
“徐黑子,赶紧给老子松绑,老子还要去抓人呢!”
这嘴真臭。
徐墨撇撇嘴,可不敢给对方松绑,万一他也是鬼子呢!
“叔,你就安安静静躺在这里吧!”
“嘛呢?”秃头老者瞪大眼睛,怒骂道:“徐黑子,你特娘的是有病吧?看到老子被人绑着,也不帮忙下?”
徐墨懒得再搭理秃头老者,在内屋翻箱倒柜。
秃头老者骂骂咧咧、
“轰!!!”
蓦然!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秃头老者的骂声为止一滞,旋即嘀咕道,“这年都过去那么久了,咋还有人放炮仗?声响还那么大!”
“徐黑子,你到底在找啥呢?”秃头老者语气不善,道:“老子告诉你,老子家里没钱。”
“有猎枪嘛?”徐墨扭头看向秃头老者。
“你要猎枪干啥?”秃头老者脸色微变,失声道,“你特娘的不会是想要用猎枪打死俺吧?”
徐墨嘴角一抽,这老家伙的想象力是真丰富,“我要打死你,用拳头不可以嘛?”
“也是哦!”秃头老者想想也是,可这么一来,他更好奇了,“徐黑子,你先告诉俺,你要猎枪干什么?”
“刚才两声爆炸,你听到了吧?”
“嗯!”
“那是土炸弹。”
“啊?”秃头老者表情一僵,瞪大着眼睛,“你说啥玩意?土炸弹?淦,村子里还有那么多警察呢……难道,是他们跟鬼子打起来了?等等,鬼子?那俺婆娘为啥要把俺打晕,还把俺绑起来?淦特娘的,俺媳妇不会就是藏着的鬼子吧?”
山里人是憨厚,但不代表愚蠢。
通过徐墨的三言两语,心中便有了诸多猜测。
“猎枪在床底下,子弹放在风车里边!”秃头老者突然说道。
徐墨眼神一闪,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右手伸进床底下。
很快,徐墨就摸到了被麻布包裹着的猎枪。
“风车在柴房里边,还有十三枚子弹。”秃头老者目露凶光,道:“要是俺婆娘真是鬼子,记得给她留口气,俺要亲手结果了她。”
徐墨沉默不语,转身向着内屋外走去。
走进柴房,爬上风车,从斗口里边找到被麻布包着的十三枚子弹。
“咔嚓!”
子弹上膛,徐墨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张爬梯,爬向平房二楼。
平房二楼堆放着柴火。
徐墨将粗柴堆在一起,然后爬了上去,用猎枪捅破屋顶,旋即稍稍用力一跳,爬上屋顶。
小平房不是很高,无法让徐墨窥视整座金村。
可即便如此,依然让他的视野开阔许多。
距离徐墨百多米外的一座小院里边,一位穿着灰褐色棉袄的村妇,身上绑着土炸弹,面容狰狞当中带着绝然,向着小院外跑去,在她后边,一位看起来跟徐墨差不多大的青年,呼天喊地,“娘啊,你是俺的娘啊,为啥你要杀了爹啊!!!”
面对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村妇无动于衷。
徐墨视线一转,看向东南方,距离那座小院几十米外的弄堂里边,于局跟一群民警,正狼狈无比的奔跑着。
于局全身沾满灰尘,左脸颊更是被什么东西划破,鲜血外溢。
“特娘的!”
于局那双眼眸中涌动着后怕,之前他听到爆炸声,便带人往回赶,可没想到,旁边的屋门忽然打开,一位村妇低吼着扑向他们。
那村妇身上还绑着土炸弹。
要不是孙立反应足够快,第一时间开枪击毙村妇,他们这群人,怕是都要遭殃。
即便如此,土炸弹的爆炸涟漪,依然波及到了他们。
“于局!小心!!!”孙立一把抓住于局的肩膀,把他往后边拉,并且抬起握枪的右手。
“嘭!”
“嘭!”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孙立一枪打在村妇的脸颊上,将她半张脸都打烂了,鲜血混合着肉块,飞溅而出。
另一枚子弹则射入村妇的太阳穴。
孙立猛地扭头,向着远处小平房屋顶看去,只见徐墨紧握着猎枪,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好厉害的枪法!”
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村妇,孙立暗自心惊,在百余米外一枪命中太阳穴,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轰隆隆!!!”
爆炸声在金村各个角落不断响起。
金瀚勇手持柴刀,那张粘血的脸上,流露出无尽狰狞。
胸膛就如同鼓风机般剧烈起伏。
金瀚勇盯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媳妇儿,那双凶眸之中的悲痛一闪而过,咬着牙,道:“三娘,俺是真没想到,俺们同床共枕三十多年,你竟然会向俺挥刀。”
倒在血泊中的三娘还没有断气,目露怨毒的盯着金瀚勇,声音虚弱,“你、你以为,你娘是什么人?”
金瀚勇瞳孔猛地收缩,右脚高高抬起,狠狠地踩向三娘的脑袋,咆哮道:“你休要污蔑俺娘,俺娘是中国人,俺也是中国人!去死,你给俺去死啊!!!”
一脚脚狠狠地踩在三娘的脑袋上,金瀚勇双眸赤红,状若癫狂。
“呼呼呼!”
金瀚勇喘着粗气,看着脑袋都被自己踩烂的三娘,紧握着柴刀,向着小院外走去。
很快,金瀚勇就来到隔壁的院子。
盯着坐在院子左边青石板上的老妇,一步步走上前,脚步坚定无比。
“娘!”
老妇眼神浑浊,看着走到身边的金瀚勇,“儿啊,屋里有烙饼,你自己去热热。”
金瀚勇知道自己老娘很耳背,眼睛也不行了。
走到老娘跟前,蹲下身子,金瀚勇伸出右手,紧握着对方布满皱纹的左手,大喊道,“娘,你告诉儿子,你到底是啥人?”
“啊?”
老妇已经听不清楚金瀚勇讲些什么。
金瀚勇稍稍起身,凑近老妇耳边,喊道:“娘,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老妇忽然伸手,去抢金瀚勇手里边紧握着的柴刀。
可,以老妇的力气,哪里夺得过柴刀啊。
“啊!!!!”
金瀚勇紧握着柴刀的右手背,一个个青筋暴突,满脸痛苦的怒吼,“俺的娘啊!!!”
右手高高扬起。
柴刀划过一抹寒芒,看向老妇的脖子。
鲜血喷洒。
老妇跌倒在地。
“哐呛!”
柴刀掉落在地,金瀚勇表情麻木的跪在老妇跟前。
“娘,儿子不孝啊!!!”
自古忠义难两全。
金瀚勇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柴刀,目露怨恨,狠狠地斩向自己的脖子。
“哐呛!”
柴刀再次掉落在地,金瀚勇身子摇摇欲坠,最终摔在老妇尸体上……
钟阿四背靠围墙,子弹已经打光。
在他前边的拐角处,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皆手持猎枪,大步向着这边走来。
淦!
钟阿四目露焦急,抬头看了一眼围墙,卯足劲的一跳,双手扒拉住边缘,向着小院内跳去。
“嘭!!!”
蓦然!
一声枪声在钟阿四耳边响起。
钟阿四定眼看去,只见前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手握着剪刀,摔倒在地。
钟阿四猛地转身,看向远处的楼房屋顶,只见徐墨眼神冷漠,瞥了他一眼,旋即弓着腰,提着猎枪,向着另一个屋顶翻越去。
钟阿四表情复杂的盯着徐墨渐渐消失的身影,旋即扭过头,向着前边屋子跑去。
金村爆炸声、响声连绵不绝。
距离金村最近的黄点村村民们,自然听到了动静。
“金村是啥情况?年都过了那么久,还一直放鞭炮?”
“锤子个鞭炮,那特娘的是爆炸声!”
“走,带上家伙,去金村那边瞧瞧是啥情况!”
“之前祖爷爷好像被民警请去金村了……”
“那还磨叽什么?赶紧抄家伙,去金村啊!”
……
金村果山上。
金汉山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姚进春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盯着紧握着匕首,表情认真,切割着金汉山身上肉块的老赵头。
“嗝~~”突然,老赵头打了一个饱嗝,将刚刚切下来,拇指大小的肉块,递向姚进春,道:“姚老哥,俺实在是吃不下了,要不,你来点?”
俺甘你老母!
姚进春本能地后退两步,骂道:“老赵,以前俺是真没看出来,你特娘的居然这么变态。”
“变态个啥啊!”老赵头翻了一个白眼,“俺吃的是畜生的肉,跟猪肉、羊肉有啥区别?再说了,吃了他们的肉,俺就能够在阴曹地府找到他们,嘿嘿,到时候,俺还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老赵头是越讲越兴奋,脸色都泛起了诡异的潮红。
“死了!”老黄头看着不在抽搐的血淋淋金汉山,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
“这才三百多刀,就扛不住了?软蛋!”老赵头朝着血淋淋的尸体,吐了一口浓痰,旋即咧嘴笑了起来。
“扑通!”
突兀地,老赵头一脑袋向着地面扎去。
“老赵!”
“老赵,你没事吧?”
姚进春快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老赵头抱在怀里。
老赵头脸色红润,带着灿烂的笑容,可目光却没有焦距。
“老赵~走了?”姚进春声音颤抖,抬起手,用手指探着他的鼻息。
老赵头年纪不小了,大喜大悲,情绪起伏太大,就这么突兀的走了。
“老赵头走得利索,无痛无悲,这是喜事啊!”老黄头眼中含泪,强笑道。
“对,这是喜事。”
“姚老哥,咱们下山吧!”
姚进春表情一沉,骂道:“你现在下山去干嘛?你还跑得动嘛?你现在下山,就是去给那些后辈添麻烦。”
开口的老头被姚进春怼得脸色涨红。
金村。
除了一些村妇外,不少汉子也拿起猎枪、镰刀等等家伙,仗着熟悉地形,开始偷袭那些民警。
徐墨就如同猎豹般,纵跃在一个个屋顶,手中猎枪,化为死神镰刀,每次一次扣动扳机,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十三枚子弹,很快就耗尽了。
徐墨丢掉猎枪,拿出一直藏在内衬里边的军匕首,跳下屋顶。
谁能想到,偌大的金村,居然藏着过半的鬼子。
“呜呜呜!!!”
就在这时候,一阵哭泣声在徐墨耳边响起。
徐墨半眯着眼睛,向着哭泣声响起方向走去。
很快,徐墨就看到一位三十来岁,个子最多一米五的村妇,正满脸慌张、无助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现在的徐墨,根本分辨不出,谁是人,谁是鬼。
说句难听话,即便是金汉山,他也不清楚,金村到底有多少鬼子。
既然无法分辨对方的身份,徐墨便不准备招惹对方,小心翼翼的后退。
就在徐墨不动声响小心翼翼后退时候,钟阿四气喘吁吁的从弄堂里边跑出来。
在看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村妇后,钟阿四眼神一闪,其中涌动着戒备。
“警察同志,俺娘、俺娘捅死了俺爹啊!!!”
一看到钟阿四,村妇就好似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向着对方跪爬而去。
钟阿四皱着眉,快步后退,喊道:“别动,我告诉你别动!!!”
已经走出去十多米的徐墨,在听到后边响起的声音后,脚步一滞,眼眸中流窜一抹森冷,缓缓转过身。
钟阿四看着不听自己警告,还双膝跪地,向着自己爬来的村妇,不由得高高扬起手中扁担,“老子最后跟你说一遍,别动!!!”
村妇也被钟阿四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钟阿四呼呼的喘着粗气,那双眼眸中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你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言罢,钟阿四身子一转,便要向着另一条弄堂走去。
就在钟阿四转身的瞬间,跪在地上,满脸惊慌的村妇,忽然蹿向他,拔出藏在腰间的鞋锥子。
钟阿四早有防备,在听到动静的瞬间,看都不看,一扁担向着后边抽打去。
“咻!”
村妇卯足劲,将手中鞋锥子投向钟阿四的后脑勺。
“嘭!!!”
扁担狠狠地砸在村妇的脑袋上,将她砸翻出去三四米。
同时,鞋锥子刺在钟阿四的后脖颈,疼得他惊叫一声,慌忙抬手,将其拔出。
幸好鞋锥子刺得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