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钺狠狠一怔,承王犯了何事需要打入天牢?!
可不等他动手,尉迟凌便主动朝他走去,并招呼他,“吴将军,走吧。”
吴钺满头都是疑问,看了帝王好几眼,可都没看出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不得已,他只能跟着尉迟凌离开御书房。
尉迟晟随即又对澜贵妃说道,“承王在外多年,性子桀骜难驯,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澜贵妃完全没想到他会下令把尉迟凌关进天牢。
她本以为他至多责备尉迟凌几句……
突来的惩罚让她着实意外和惊喜!
可面上,她还必须装作伤心的样子,捏着手帕拭着眼角,哽咽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凌儿,才让他如此桀骜不驯。您如果要罚,便把臣妾一块罚了吧!”
尉迟晟重重地叹了口气,“先让他在天牢里好好反省反省,至于华湘阁的事,朕心中有数,会挑选合适之人去处理。”
澜贵妃还能再说什么?
尉迟凌已经被打入天牢了,若是她再揪着华湘阁的事不放,肯定会让帝王反感。
“皇上,若没别的事,臣妾先告退了。晚些时候,臣妾再去天牢看凌儿,顺便给他送些吃的。”
“嗯。”
目送她离开御书房,过了片刻,尉迟晟把齐绥叫到跟前。
见齐绥一脸愁容,似乎欲言又止,他没好气地道,“有何话就直说!”
齐绥不解地问道,“皇上,承王的性子与澜贵妃向来不合,这您是知道的,为何您突然将承王打入天牢?还有澜贵妃,如此好的机会,只要她替承王求个情,说不定他们母子之情就能得到修复……唉!”
尉迟晟一双眼睛紧敛,目光深沉又冷冽。
是啊!
作为生母,竟然眼睁睁看着儿子入狱而无动于衷……
现在他回想承王说过的话,还真没有发现有哪句说错了!
生母连继母都不如!
这些年来,对于承王的事,澜贵妃不是反对就是打压,美其名曰不想让亲生儿子抢夺太子的风头、不想让朝臣们对他们母子心生忌惮,可是这样的话说多了,打压亲生子的事做多了,难免让人怀疑……
承王真的是她的亲生子吗?
他紧敛的双目突然睁大,瞳孔中露出惊色!
难道……
“齐绥!”
“皇上,老奴在。”
“让人暗中盯紧天牢,任何人去探视承王,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全给朕一一回报!”
“是!”
……
承王府。
夜时舒回府没多久,丞相府便派人来请顾思沫。
得知丞相夫人南宫氏突然像中风了,半边身子都抖动不止,夜时舒差点当着丞相府的人喷笑。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咳!”清了清嗓音,她端坐大椅,正色说道,“请你回去告诉丞相,华神医一刻钟前就已经离开了承王府。”
“敢问王妃,华神医去了何处?”丞相府的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华神医来去自由,本王妃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王妃,承王殿下可在府中?他是否知道华神医的去向?”丞相府的人又问道。
“王爷进宫了。你若要找他,便去宫中吧。”夜时舒有些不耐地道,“本王妃只负责王府内院的事,别的事一向不掺和。”
承王府的人难掩失望,可见她神色冷漠起来,便也只能识趣地告辞。
等人一走,顾思沫和夜时竣便进了厅堂。
夜时竣笑道,“看那人的样子,南宫氏应是病得不轻!”
顾思沫只笑不语。
夜时竣突然看着她,有些不满,“芯儿,你不是说华湘阁的医药和医术不能随便传人吗?那王爷怎么对付南宫氏的?”
顾思沫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僵住,“呃……”
华湘阁阁主,哪是她能传授的?
见顾思沫被问的尴尬不已,夜时舒赶忙打圆场,“二哥,王爷怎么对付南宫氏的连我都不知道,你问芯儿她也不可能知道!”
她知道尉迟凌也是华湘阁弟子,只是这事在没有经过尉迟凌同意前,她不能说,所以她补充道,“说不定是王爷从别处寻来的法子,反正不管怎样,现在南宫氏遭了罪,可喜可贺!”
夜时竣撇嘴,“本来我也想去的,你们就是不带我,害我今日什么热闹都没看到!”
顾思沫嗔了他一眼,“那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多去个人就多份麻烦,你瞎添什么乱?”
夜时竣转瞬又笑,“我就说说而已!”
看着自家二哥变脸的样子,夜时舒忍不住失笑。
终于有人能管住她二哥了!
三个人在厅堂里说说笑笑许久,正商量着哪天找个地方出游时,文岩和文墨同时慌张跑进厅堂。
“王妃,不好了,王爷被皇上打入天牢了!”文岩先呼道。
“什么?!”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同时震惊不已。
文墨接着道,“宫里传来的消息,没有假!王妃,这下可如何是好?”
夜时舒没有迟疑,说道,“文岩、文墨,你们随我进宫!”
……
御书房。
听说承王妃求见,尉迟晟头也没抬,只对齐绥说道,“他们夫妻恩爱,既然承王妃放心不下承王,那便让她去天牢陪承王吧!”
齐绥愣了一下才回道,“……是。”
天牢里。
看着自己女人出现,尉迟凌没觉得意外。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打发狱卒同夜时舒解释时,狱卒打开了牢门,让夜时舒进去,然后又把牢门锁上,头也不回地离去。
尉迟凌有些懵,“你……”
夜时舒扑倒他身上,笑着道,“是不是很惊喜?我本来是想去找父皇问明缘由的,可他见都没见我,直接让我进来陪你了!”
尉迟凌呼出一口气。
什么惊喜,惊吓才对!
他还以为她是听到消息然后冲动地跑去找父皇理论,惹得龙颜大怒才被关了进来!
“你我都进来了,外面的人该如何办?”他搂住她,含笑道,“你就不怕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冲动闹事?”
“我让文岩和文墨回去告诉他们了。”夜时舒抬手摸着他的脸,有些心疼,“在丞相府父皇都没拿你怎样,怎么进了宫还把他惹到了?”
尉迟凌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勾唇向她说起了经过。
末了,他又道,“我只是想让父皇起疑,让他仔细斟酌我与澜贵妃的关系。”
夜时舒心疼道,“再忍一段时日就好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干嘛非要让自己挨这一遭!”
“让他早点起疑也没坏处,往后真相大白时,他才能更好的接受。”尉迟凌低声道。
他肯定不是澜贵妃的亲生子。
甚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早日让父皇起疑,让父皇能提前有所准备,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不然真相摆在面前,得知他不是皇室血脉,他尴尬不说,帝王也无所适从。
夜时舒正要说话,突然耳尖地听到脚步声。
夫妻俩默契地停止聊天。
不一会儿,就见一对男女出现在牢门外。
“二弟、二弟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会被打入天牢了呢?”祝华凝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