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之的毕业旅行理所当然的泡汤了。
不仅仅是苏棠的原因,更是因为小橙子有天哭着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救妈妈。
林乐之着急忙慌的往林木槿家赶,一路上不停的给她打电话,但都无人接听。
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就在她打算报警的时候,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是橙子。
一看到林乐之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好了宝贝不哭了。”
林乐之蹲在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问,“妈妈呢?”
“妈妈在里面。”
橙子抽抽嗒嗒的指着其中一间房。
林乐之扫视了一圈,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根据橙子的指引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反应,林乐之推开门。
屋里光线很暗,窗帘紧紧的拉上,角落里依稀躺着一个人。
“姐?”
那个身形动了几下,林乐之走过去拉开窗帘。
林木槿脸上全是淤青,她赶紧捂住脸,低声说:“别让橙子看见。”
林乐之心中隐忍着怒意,将窗帘重新拉起来,走回橙子的身边,蹲在她面前哄,“橙子去客厅看电视吧,妈妈生病了,小姨帮妈妈检查一下。”
橙子乖巧的点了下头,频频回头看林木槿,这才去客厅看电视。
听到电视声音传来,林乐之这才重新拉开窗帘,将躺在地上的林木槿扶起来,她弓着腰,小声呻吟。
很明显,身上有很多伤。
“我报警。”
林木槿按住林乐之的手微微摇头。
“你还要包庇那个畜生吗?”林乐之恨铁不成钢,“他下这么重的手,完全没把你当老婆。”
“我家里需要他照顾,我爸每年的药钱十来万,我弟今年大学毕业还等着他帮忙安排工作,要是我报警,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二叔二婶知道吗?”
林乐之咬着牙问她,“他们知道吴辉打你吗?”
林木槿低着头没说话,林乐之大概读懂了她的沉默。
他们是知道的,甚至纵容了吴辉的这种行为,才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那让我看看行吧。”
林乐之叹了口气,想要检查一下林木槿的伤口,也被她拒绝,只是指着床头柜,“里面有跌打消肿的药,你帮我拿一下。”
“姐。”林乐之站在原地没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一点小伤。”
林乐之叹了口气,“你是担心橙子吗?”
林木槿点头。
“你真以为橙子不知道吗?”林乐之看向客厅,橙子晃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是橙子给我打电话的。”
林木槿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林乐之,而后又垂下头,肩膀开始颤抖。
林乐之将人送去医院,顺便报了警。
满身的痛楚,验伤时轻伤都不算,吴辉打她时候很刻意。
诚如陈笙所说,警察只是教育了吴辉一番,就把人放回去了。
“你想离婚吗姐?”
林乐之问。
林木槿停下脚步,看了林乐之许久,离婚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别为他人而活,二叔二婶有手有脚,你弟弟毕业工作自己去找,为什么一定要趴在你身上吸血?”林乐之顿了顿,扶着林木槿的肩膀,“你想想橙子,她的爸爸家暴妈妈,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对她的影响该有多大?”
“可是……可是,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我……”
“你还有我啊。”林乐之笑了笑,“我会帮你。”
林木槿思考了许久,依旧没有给林乐之一个答案,只说要回去想想。
林乐之将她们安排在酒店住下,家她肯定是回不去的,吴辉被警察教育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对林木槿。
“乐之,你回去别跟妹夫说。”
“怎么了?”林乐之好奇的问。
“我们的家庭和他差了这么一大截,我这事毕竟不光彩,我怕他觉得你麻烦,身后还有我们这样的拖油瓶。”
林木槿低下头,因为吴辉每次都这么骂她。
说她是个祸害,说她家里人全都是吸血鬼,都是残废,需要吴辉一个人养。
不仅仅是吴辉,就连她的公公婆婆也这么骂她。
她怕林乐之也这样,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放心吧姐,阿简跟她们不一样。”林乐之安慰她,“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
林乐之没有回家,在酒店大堂翘着二郎腿给小七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小七就过来接她了,并且给她带来了装备——一个墨镜。
林乐之嫌弃的将墨镜丢给他,“用这个干啥?”
“装逼啊。”小七很坦然。
林乐之白了一眼他。
车在林木槿家楼下的小区里停下,小七下车将衣服拉链拉上,戴上墨镜,从车里拿出一根棒球棍扛在肩头。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黑社会的意思。
两人一起上楼,小七用棒球棍敲了几下门。
是吴辉爸爸来开的门。
“你谁啊?”
“借个火大爷。”小七用棍子将人推开,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你谁谁啊?”吴辉的妈也问,声音大到把吴辉吸引了出来。
一看到林乐之,他的脸就黑了。
“林木槿去哪里了。”
“我还想问你呢。”林乐之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我姐呢?”
吴辉嚣张的指着林乐之,“你告诉林木槿,不回来就死外边儿,永远别回来。”
林乐之看着眼前他伸出手的指头,又看了一眼小七。
小七接收到信号,抬起棒球棍狠狠给了他一棍子。
吴辉哀嚎着,“老子要报警,你们上面抢劫杀人。”
小七掏了掏耳朵,狠狠的把吴辉揍了一顿,他从最开始的嚣张变成了求饶,小七那架势,就连两个老人站在一边喘气都不敢大声。
见打得差不多了,林乐之站起来伸脚踢了踢吴辉,“你再敢动林木槿一下,我把你剁了喂狗。”
吴辉呜呜咽咽的直摇头。
这种男人,就是专挑软柿子捏,在外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家里当大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