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行屈指,给于知乐弹了个脑瓜崩。
“喝醉酒不小心撞到脑子了?”
于知乐脑袋往后仰,本来摇摆不定的身体跟着往后倒。
周慎行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宽厚炙热的手掌横亘在她腰上。
勾唇锋利的笑弧有些许痞坏:“好险,差点就掉水里了。”
“把衣服弄湿了,谁给你换衣服啊?”
于知乐的双手抵在周慎行胸前。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衣领半敞,中间的腰带欲系不系,露出一片冷白皮肤。
微乱的黑发不断有水珠滴落在修长脖颈处,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隐匿不见。
“好渴,要喝水。”
于知乐迷迷瞪瞪地看向周慎行胸膛上淌下来的水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开嘴巴凑了上去。
柔软湿滑的舌头轻扫过胸膛,嫣红又软的小舌微微动的那下,仿佛在人心尖尖上动似的。
周慎行呼吸一沉,身上涌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跳窜得不能自已,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知该说些什么,手脚都无处安放,眼睛瞪得溜圆。
只有这点甘霖显然是不够的,于知乐抓了一把潮湿的头发,正欲塞进嘴里。
周慎行一惊,急忙拽走了自己的头发。
于知乐咬了咬唇,灵动的眼睛盛满了委屈的泪水:“鱼鱼没水喝,要变成死鱼了。”
周慎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墙都不扶我就服你。”
“别打我头发和洗澡水的主意了,我带你去喝水。”
周慎行弯下腰,将于知乐扛了起来。
刚一起身,他便发觉了不对劲之处。
于知乐双手紧贴身侧,整个人直挺挺的。
要是搁在现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扛了个人型模特呢。
他又将于知乐放回地上。
周慎行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像是刚才她的滑稽举动令他无比开怀。
“你在干什么,真当自己是条硬邦邦的死鱼了?”
于知乐瞪着眼睛不说话,俨然代入了一条缺水鱼的角色。
“算了,鱼就鱼吧。”
周慎行哭笑不得,只能妥协了。
他将于知乐扛到厨房,帮她倒了一碗温水。
见她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一样,周慎行将碗怼到她的嘴边。
于知乐终于有反应了。
她捧住碗,一口气喝了下去,水珠在她的喉咙里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慎行唇角弧度扬起,声音低了几分,恍若爱人间的呢喃私语:“小咸鱼,活过来了吗?”
痛痛快快喝完水的于知乐,嘴角上扬,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是咸鱼,我是一条八爪鱼。”
“看我的死亡缠绕。”
话落,于知乐一个起跳,手脚并用地扒在周慎行身上,纤细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笔直的腿勾住他的腰。
“……我真想一手刀劈晕你。”
周慎行伸手扶在纤细的腰身上,缓步走向于知乐的房间。
他用尽全力将身上的“八爪鱼”扯下来,丢在床上,顺手拿过一旁的被子,将她整个人裹成粽子。
“老实待着,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话落,周慎行快步离去。
于知乐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顾涌,左滚右滚,连人带被滚到了地上,被子缓缓散开。
她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个丧尸一样在房间里游荡,无意间看到了在桌台上睡觉的煤球。
于知乐表情呆滞,眼神迷离,一步三晃地走了过去。
她一把抓起煤球,强行让熟睡的它开机。
煤球:“???”
这只两脚兽手咋那么欠呢?
做个人行吗?
大晚上的扰猫清梦!
“糯米,你去哪里鬼混了,身上怎么脏兮兮的?”
“来,我带你去洗澡。”
于知乐抱起桌面上的煤球,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煤球:“???!!!”
谁家好人三更半夜给猫洗澡?
还有,它的视角怎么不太对劲呢?
“喵嗷~”【醉鬼,你抱反了!】
“喵呜~”【你的眼睛是用来摆设的吗?谁是糯米?】
于知乐对着煤球的屁股,自说自话:“香喷喷的小狗才能找到小母狗哦~”
煤球手脚并用地使劲挣扎,十几息后总算摆脱了于知乐的束缚。
它三下五除二跳上窗台,跃出了窗外。
于知乐愣住原地,喃喃自语:“怎么跑了?这么不乖?进入叛逆期了吗?”
“唉~曾经贴心小宝贝,如今叛逆大魔王。”
一刻钟后,周慎行端着一碗醒酒汤,推开于知乐的房门。
他顿住了,站在门口,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目露审视。
“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他的脑门突突直跳,面色木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翻个白眼表示无语。
于知乐盘腿坐在圆桌上,右手托着一个茶壶,左手拿着一根树枝,脑门上还别着一块白布。
“你这泼猴,好生无礼,我乃观音大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周慎行嘴角一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玩意呢?”
“快把醒酒汤喝了!”
周慎行直接将醒酒汤怼到了于知乐嘴边。
于知乐紧闭双唇,视若无睹。
周慎行啧了一声,掐住她的双颊,欲强行喂给她喝。
于知乐瞥了他一眼,抬起树枝狠狠地抽在他的左手上。
周慎行吃痛,顿时松开了她的小脸。
“酒品这么差,还敢喝酒,怎么想的?”
“等你明天醒酒了,我非得把你做过的蠢事事无巨细地讲给你听,让你无地自容。”
周慎行放下手中的醒酒汤,围着她转了一圈。
忽然,他灵光一闪,从背后抱住于知乐的双腿,将她整个人端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