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你没事就好!我们北江人民需要你啊!”
李桂廉握住凌晨的手高兴地说。
“谢谢区长挂怀!东海龙王说,阎王爷不准他来收我呀!要我继续跟着李区长做事了!呵呵……”
凌晨打趣道。
“凌晨,北江人民需要!楚州人民更需要你啊!你要做好挑大梁的心理准备!”
张荣铮得意地说。
凌晨疑惑地看着张荣铮。
“凌副局长,请注意的态度啊!哪有你用这样不礼貌的眼神来质疑你的领导啊!”
“凌副局长?”
“对!子明书记亲自点的将!让你到市公安局来任副局长,帮我分忧解难!不信拉倒吧你!你问问李区长!”
张荣铮指着李桂廉说。
“恭喜你,凌晨!刚才,子明书记、邹伟庚部长、伍嘉鑫秘书长、荣铮市长等领导一起来医院了!你在急诊科走廊上的'精彩表演'被领导们看到了!领导们怕'打扰'你这个公众人物,就悄悄地返回了,于是委托我和荣铮市长过来看望你!”
李桂廉无奈地朝凌晨点点头。
“啊?感谢各位领导关心!辛苦荣铮市长和桂廉区长亲自来送温暖……”
凌晨嘴上一个劲地说领导的漂亮话,而背后早已是凉飕飕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幸好自己没有以权压人,不然就给领导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就完犊子了……切记切记,以后在任何场合都要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千万不能‘飘',否则……”
凌晨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
他看着宽敞明亮的单人间高干病房感慨万千。
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吕前程本想借着市委书记樊子明来医院看望凌晨的机会,趁机向他好好汇报一下医院的工作。谁知,急诊科主任马业操和儿子吕似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天赐良机”给“糟蹋”了!
“吕院长,你们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医务人员的工作作风是要好好整顿一下才行了!连一个公安局长都能拒之门外,还有什么人不敢拒绝的?”
樊子明上车前,看着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追来的吕前程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吕前程如遭雷击,赶紧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给凌晨。
当天下午,吕前程就主持召开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整风大会,在会上亲自传达学习了市委书记樊子明对医院工作的指示,并通报了急诊科主任马业操的有关作风问题!
……………………………………
“小韦,有事吗?”
双眼哭得红肿的郁芸清,嘶哑地问。
12月底就要参加研究生考试了,正在紧张备考的郁芸清,从楚州电视台新闻联播里看到凌晨因公殉职的新闻,当场就吓晕了!
郁芸清在楚州大学医务室躺了两天两夜后,从胡思韦那得知凌晨在北江区广播电视台的好哥们陈晖,要去凌晨的老家看望他的父母。
郁芸清不顾晕车的恐惧,忍着悲痛欲绝的心情跟陈晖一起赶往东江县清溪乡楠竹村一组。
“媳妇,是我……对,我还活着!你还没跟我成亲了,我死不瞑目啊!没事,就是感冒了……我现在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凌晨处理好与领导之间的工作交流后,拿着胡思韦的手机给郁芸清打电话报平安。
他的手机掉进北江河喂鱼去了!
“凌,凌晨?你在哪里啊!几天都不理我……没事就太好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呜呜……”
郁芸清听到凌晨平安无事,将这几天压在心中的悲伤和苦闷,通过眼泪全部发泄出来了!
“我家有点远,还特别偏僻,委屈你了!第一次见'公婆',不要紧张啊!”
凌晨听见一贯注意自己“淑女形象”的郁芸清,这次居然不顾旁边有人还哇哇大哭,非常理解她这几天度日如年的心情!
“陈晖,辛苦你了!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芸儿晕车,开慢点吧!”
等郁芸清平复了心情,凌晨随即向陈晖表达了谢意。
凌晨的老家可谓是“穷乡僻壤”,距离楚州市区近200公里,山高路窄且崎岖陡峭!
陈晖开了近个6小时才赶到清溪乡政府。
他向村民一打听,从乡政府到楠竹村一组还有20公里,当场傻眼了!
“嫂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吧?凌晨师兄的家乡还真是'世外桃源'啊!”
他看着因晕车而一路呕吐过来的郁芸清笑着说。
“走吧!我还能坚持得住!叔叔阿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要是没有网络倒好,我就怕发生了什么意外啊!毕竟叔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郁芸清焦急地说。
“行!你能扛住就好!坐稳啦!”
陈晖明白郁芸清的意思,凌晨一时回不了家,她这个“准儿媳”当然是义不容辞要来家里看看,必要的话还要“主持大局”!
经过30多分钟的时间,陈晖、郁芸清终于顺利抵达楠竹村一组。
村子里20多栋泥瓦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墙壁由泥砖夯实,岁月的风雨在其表面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屋顶上的瓦片,一片片排列得整整齐齐,虽然有些已经松动,甚至破碎,还有一些是用茅草代替,但依然顽强地抵挡着风雨的侵袭。
村民的烟囱里偶尔升起袅袅炊烟,带着柴火的香气,弥漫在小村庄的空气中。
在最后一排房子的后面,几棵需要两、三人才能合抱住的苍天古树,静静地伫立在山脚下,稀稀疏疏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子里最打眼的建筑就是古祠堂,它的主体结构由青砖和厚重的杉木建造的,粗壮的梁柱,支撑着整个建筑的重量。
夕阳西下,祠堂的屋顶高耸,梁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龙凤、祥云、花卉等图案依稀可见,虽然色彩已经褪去,但那份精致与庄严依然留存。
“大爷,请问凌晨家怎么走?”
郁芸清向一个正在路边田里干农活的老人问路。
“凌晨?这孩子都死了!你们还找他干嘛?一直往里面走,后面那个水池边的房子就是了!可惜了!可惜了!凌家要绝后啰!”
老人惋惜地说。
郁芸清和陈晖按照老人的提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巴路走到凌晨家。
门口一片狼藉,房门半掩,房子里传来嘤嘤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