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拿着大刀朝着官兵冲去。
官兵人多,轮番上阵都能把她耗死。
只有将他们杀怕了,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雷天良暗道不好,此人不但马术精湛,甚至连功夫也不差。
虽说看不出是什么来路,但是她使出来的每一招都正中同伴要害,显然练的都是杀招。
他简直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雷天良哪里知道,苏夏是从丧尸堆里爬出来的人,再加上这具身体本就力气大,她能发挥出末世最巅峰的实力。
他深知自己不是苏夏的对手,心里顿觉慌张,顾不上前头正在交战的几人,连忙调转马头,朝着官道上冲去。
其他几名官兵大惊,他们在与苏夏殊死搏杀,没想到雷天良作为首领,竟然独自逃走!
苏夏自然也发现这一幕,见他要逃走,立刻抽出背篓里那把缺口的大刀,狠狠朝着雷天良掷去。
大刀在半空中旋转,带着破空声,最后死死插在雷天良的背后。
雷天良身后中刀,受大刀冲击直接扑在马背上。
他身受重伤,根本经不住马儿的颠簸,只跑了一段距离便栽倒在地。
官兵首领被斩杀,吓得剩下的官兵面露惊恐,几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字——逃!
再不逃,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剩下的几名官兵不约而同控制马儿,拼尽全力逃跑。
苏夏知道抓不住他们,只是象征性骑马跑了两步,迅速拿出一根麻绳套住一个活口后便没有再追。
方才掷刀,现下又甩出麻绳拉官兵,以至于她手臂上的伤口崩开。
苏夏能明显感觉到手臂透露着一丝凉意。
她按住伤口翻身下马,随后用麻绳捆住官兵,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拉着活口,走到雷天良面前。
苏夏将火把立在一旁,打量着地上躺着的人。
此人倒是命大,大刀插进背部,刀尖从后往前刺破胸膛都还没有死。
雷天良背部插着一柄大刀,疼得侧躺在地,哼哼唧唧直喊痛。
他眼角余光瞥见苏夏,恨意溢出眼底,“我们是官兵,你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县令大人定会追查到底,替我们报仇!”
苏夏伸出脚,挑起雷天良的下巴,一脚踹翻他,“死鸭子嘴硬!”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她已经没有回头路,怎么可能还会怕他的威胁。
“为什么要杀流民,逼迫我们北上?”
“把你知道的都老实交代出来,留你全尸!”
风水轮流转。
这人之前还嚣张,现在出气多进气少,只能任由她摆布。
雷天良脸色大变,反正都是死,他何必告诉他真相,给他机会逃走。
他心下一狠,眼珠子转了半圈,“永州降下甘霖,本就不用再逃荒,是你们自己蠢,不听劝阻!”
“县令心善,这才命我们骑马前来提醒。”
苏夏眯着眼眸,发现此人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往上瞟,眼神还带着心虚,他在撒谎!
“说完了?”
雷天良一愣,他信了?
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得逞。
苏夏冷笑着,一刀送他归西。
其实她本来也没指望此人能告诉自己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人心眼小,即便说了,她也不敢相信。
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吓唬另一名活口,让他心生恐惧,告诉她真相。
苏夏的目光转移到另一名官兵身上。
被活捉的那名官兵吓得不轻,这人是杀人狂魔吗,为何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面不改色。
他现在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早些逃跑,现在被魔头抓住......
因为目睹此人的凶狠,他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顿时慌了神,“少侠,少侠别杀我,我都是听令行事啊!”
苏夏抬起大刀‘啪’的一声打在官兵脸上,“聒噪!”
王康远下意识闭上嘴,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苏夏,希望他能够大发善心,留他一命。
苏夏见他被威慑住,这才开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若是有隐瞒,我先割掉你的舌头,挖你双眼,再砍掉你的四肢,泡进酒坛子里!”
这可不是威胁,她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反正现在她有好几匹马,驼个人不是难事。
王康远吓得跟筛糠似的,大腿之间一热,他直接被吓得尿裤子。
苏夏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臭味,心想此人到底是几日没喝水了,怎么味道如此浓郁。
她只觉恶心,这人直接尿裤裆里,那这身官服她还怎么放空间!
苏夏伸出手扇了扇鼻尖的空气,这才开口:“你们既是官兵,不在县城好好守着,为何会骑马赶来,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杀害流民?”
当初富安镇也有很多流民,但是当时官兵并没有胡乱杀他们,现在竟然骑马驱赶追杀,定是有大事发生。
她也是流民中的一员,此事若是不弄清楚,终究是隐患。
“这......”王康远吞吞吐吐,不敢说实话。
苏夏目光一凝,大刀直接削去他的大拇指。
“啊!!!”
惨叫声刺破天际,吓得林子里的流民浑身一颤。
苏夏担心逃跑的官兵会带着救兵回来,实在是没有耐心跟他耗着,“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我说!”王康远捂着手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强势憋回泪水,将他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
“蛮子大军压境,萧将军被活捉。边关将士群龙无首,被打得节节败退。蛮子势如破竹已经攻进永州城,要不了几日,就会抵达安阳县。”
辽州与永州毗邻,而安阳县在辽州以北,若是永州城破,安阳县首当其冲。
“县令大人得知消息,已经连夜带着家眷和家财跑路。”
“我们奉县令大人的命令先行一步,一是替县令大人探路,二是将流民劝返......”
劝返流民的目的不言而喻。
王康远说着说着便低下头,生怕苏夏会大怒,一生气抹掉他的脖子。
“我们跑了一整日,已经劝返好几支流民队伍,但还是有少数逃荒队伍不愿意北上,我们只能武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