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盐和常有余抵达露天电影放映场地时,电影还没开场。
场地里摆放着三四十张小板凳,一半还多的座位都空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
不远处,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穿着白色裙子,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她笑着冲谢知盐招手,声音清脆:“阿盐,来这里呀!”
与此同时,女生身旁的男生也站起身,朝常有余喊道:“有余,我在这儿!”
两人喊完,又互相嫌弃地瞥了一眼,才把目光移开。
谢知盐快步走过去,赵晓??的变化让她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姐姐,你大学生活过得怎么样?你现在变得更漂亮了。”
赵晓??听了,眼中满是笑意,刚要回应,林齐桥却在一旁小声嘀咕:“她呀,指不定往脸上贴了多少猪皮,还有那些凝固剂啥的。”
赵晓??一听,瞬间火冒三丈,捏紧了拳头,脸上露出坏笑:“林齐桥,你是不是欠揍?!”
常有余一看这架势,赶忙上前劝架:“看电影呢,别吵别吵!有啥事儿看完再说。你们俩都大学生了,后面还有这么多小孩看着,得注意点。”
在常有余的劝说下,两人暂时偃旗息鼓。
谢知盐见气氛缓和,立马开启“马屁精”模式:“姐姐,你今天这条裙子太显白了,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赵晓??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红晕:“真的吗?我今天可是素颜出门的,真有那么好看?”
谢知盐用力点头:“巨美!姐姐素颜都这么漂亮。”
赵晓??轻轻拍了拍谢知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妹妹,高中生活太压抑了,上了大学可得好好享受生活,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别太在意结果,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熬过这三年,等你考上大学就轻松多了。”
谢知盐好奇地问:“大学到底啥样啊?”
赵晓??微微一愣,眼神有些恍惚,随后叹了口气说:“总体来说,就是自由。”
还没等谢知盐反应过来,林齐桥就插嘴道:“自由啥呀,还得挣学分,还有校园跑。你晓姐自己不想跑,每次都堵着我,让我替她跑。”
怎么和老师说的不太一样?
常有余忍不住笑出声:“嘿,那你这不就成了她家的免费劳动力了,用着还挺顺手。”
赵晓??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说想增肌嘛,就当锻炼身体了。”
谢知盐瞧了瞧林齐桥瘦得像竹竿似的身材,忍不住质疑:“林二哥这身材,还增肌?”
林齐桥一听,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我这身材怎么你了?”
赵晓??见状,抬手给了林齐桥一个爆栗:“不准欺负我妹妹!”
林齐桥委屈巴巴地说:“我啥都还没干呢。”
赵晓??哼了一声:“你就是有这想法!”
谢知盐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不太像吵架,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她往后靠了靠,和常有余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常有余用眼神示意:他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知盐回了个眼神:太明显了,估计是不想让人知道。
常有余又示意:咱就当不知道,给他们的爱情当回守护者吧。
谢知盐无奈地撇了撇嘴,算是默认了。
“今晚放啥电影啊?”谢知盐问道。
赵晓??回答:“《山楂树之恋》。” 谢知盐想起村里以前放的大多是战争片,还有一部老电影。
剧情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一直在重复:“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
没想到今天居然放起了文艺片。
电影开场前,现场渐渐安静下来。谢知盐压低声音说:“村长是又结婚了,还是和以前那个阿姨复婚了?”
赵晓??笑着说:“去年村长和隔壁王阿姨好得很,今年又掰了。不过村长还年轻,机会多着呢。”
谢知盐眼睛一亮,八卦之心顿起:“那王阿姨今晚在这儿看电影不?”
赵晓??一边从包里掏出一袋瓜子,一边说:“是王阿姨的小姐妹拉我来的,你吃点不? ”谢知盐摇了摇头。
这时,常有余弯着腰凑过来:“妹,我扇扇子扇累了,能不能用我的小电风扇跟你换蒲扇?”
谢知盐眼睛一亮,赶紧说:“行啊,不过你换了可别后悔。”
常有余一口答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人迅速交换,谢知盐拿到蒲扇,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轻轻扇着,感受着那股比小电风扇更凉爽的风,渐渐沉浸在了电影的剧情里。
电影散场后,林齐桥和赵晓??又吵了起来。
林齐桥皱着眉头说:“你这裙子又白又短,大晚上的,你疯啦?”
赵晓??气得瞪了他一眼:“我就想美美的出门,不行啊?我穿了这么久,你现在才看见,你眼瞎啊!”
林齐桥还在嘟囔:“万一晚上刮风下雨咋办?”
赵晓??更火了:“你不知道把你的防晒衣脱下来给我?你没手没嘴啊,还要我教你?你是猪脑子吗?”
林齐桥小声说:“我冷,才不脱呢。”
常有余和谢知盐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黑暗中,赵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气地说:“不想跟你说了,我要回家!”
林齐桥赶紧跟在后面:“你这裙子太短,坐下来容易走光。天色晚了,我送送你。”
赵晓??没好气地说:“不稀罕,不用你送!”林齐桥又讨好地说:“我怕黑,你陪我一起走呗。”
说着,还回头对常有余和谢知盐喊:“我先送晓??回家啦,她胆子小,不敢一个人走。”
话还没落音,就被赵晓??捶了一下。
常有余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谢知盐说:“妹,你以后对男朋友可温柔点,别学你晓姐。”
谢知盐嘴角一扬:“不能学习这种驯夫之道?” 说完,转身就走。
常有余连忙追上去:“妹,等等哥哥。”
回到家后,谢知盐躺在床上,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那个人满脸血泪,悲痛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无论她跑多远,都像被铁链束缚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每次醒来,那种恐惧和压抑都让她喘不过气来,仿佛那个魔鬼就在身边。
她下意识地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然后猛地把头埋进膝盖,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试图把这些可怕的记忆都赶走。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谢知盐,别想太多,都过去了,你自由了。”
无数次循环播放的噩梦,给她一点时间,一定会结束的。
谢知盐的暑假在表舅家里度过。
日子简单又惬意。
他们在草席上盘腿而坐,一手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品尝甜滋滋的西瓜。
今年夏天的最高温度是四十二度。
今年夏天格外炎热,最高温度达到了四十二度。
暑假结束,谢知盐提前开学返校。
因为报名参加了学生会,又赶上学生会缺人临时招新。
她被分到了后勤部,作为志愿者迎接新生。
她和钟点站在学校进校的十字路口,身着红色大褂,脖子上挂着蓝色线绑着的学生会吊牌。
烈日炎炎,钟点不停地挠着脖子,谢知盐关切地问:“你新买的防晒是不是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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