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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垂眸看着手里的奏折,一动未动。

付铮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道:“陛下不必烦恼,臣知陛下心思,只是天意如此吧。”

魏西溏捏着笔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她道:“高湛手里有一份朕登基之前亲笔写的免死牌,他怕是给了高演。”

付铮的手一顿随即又轻轻揉着,嘴里道:“何时的事?臣如何不知此事?”

“你去了西关,自然不知道。”魏西溏道,“如你所说,既是天意,那边随他去吧。”说完这话,她又自语似得嘀咕了一句:“蠢货,他也不想想那纸是他拿了朕可认下,若是换了旁人,朕如何会认?”

付铮看了她一眼,只是站在她后面,只看得到她秀美的脸型,他应道:“陛下说的是。和陛下有交情的是高湛,又不是旁人。”

“谁跟他有交情?”她扭过头瞪了他一眼,“不过觉得高家上下,唯有他一人对长公主还算有心。”

付铮伸手把她的头扭过去,“陛下说的是,是臣失言,没交情。”

魏西溏又有些气结,手里的笔提了半天也没落下,最后干脆一搁,坐着问:“今日监斩的是孟大人,若那时你有时间,去看看,这批人犯,朕容不得半点差错。”

“臣遵旨。”付铮应道。

说完,魏西溏又沉默下来,付铮替她揉着,动作轻缓有度,按了刚好叫她觉得舒服。

“陛下以后若是难以入眠,可叫御医开些安神的药来,这样可不成。”他一边揉着一边絮絮说着:“要不然陛下就传臣入宫替陛下揉揉,好比陛下失眠的好……”

“朕没是失眠,”她没好气的打断,“不过做了个不好的梦,醒了又不记得梦了什么。”

两人安静的说些话,付铮揉了好一会,魏西溏觉得他也该是累了,便道:“好了,朕觉得舒服多了,你歇会吧。”

付铮拿开胳膊,自己揉着胳膊,嘀咕:“不过揉了几下,怎胳膊还累了?总不至于比上战场还累人吧?”

抬眸看他一眼,魏西溏便笑道:“上将军这体力还是需要锻炼一下才行。”

付铮一窒,又恨又怒道:“陛下这种话别对臣讲。”

魏西溏问:“讲了又如何?”

付铮本来都走到台阶下来,听到她这般挑衅,直接朝她走近一步。

魏西溏一顿,随即大声喝道:“你敢?!”

付铮还就又往前走了一步,“臣不过走了两步,陛下怎如此反应?”

魏西溏:“……”赶紧对他摆手:“午时三刻的时辰,上将军别在朕这里耽误,去跟孟大人商讨一下,别错了时辰,朕再不想看到那些人了。”

付铮俯身:“臣遵旨!”

目送付铮跨出门槛,魏西溏一个人坐着愣了愣,突然觉得这宫里这般寂寞孤寂,倒是不如腾王府的时候热闹。

脑子想到了自己父皇,重新握着的笔怎么也写不下去,随手扔了笔,起身走出去。

柯大海急忙跟了过去:“陛下,您这是要去哪?”

“去父皇母后那边。”魏西溏说着抬脚。

“陛下,早上的时候,太上皇帝陛下和娘娘去看望长公主了!”柯大海当时刚好看到。

魏西溏站住脚,放眼再看皇宫,除了宫女就是太监,突然有些感慨,又有些无聊,转头问:“玉婉公主和修武公主何在?”

柯大海道:“两位公主都是在宫里。”

魏西溏想到自己已经多少没见过两位姐姐,又去找她们:“朕去瞧瞧她们。”

魏红衣和魏静思这两日有些忙,她们倒是不是忙别的,而是忙这认识这座她们自幼自出却不能随意乱玩的皇宫,特别是魏静思,更是把上下全跑遍了,魏红衣要是对哪里好奇,她能立马带着她去体验生活。就连冷宫这么晦气的地方,都让她逛了个遍。

不过今天她们很老实,乖乖待在殿里,哪里都没去。

魏西溏去的时候,她们俩正坐在一个小佛堂里,一边一个对着坐,闭着眼睛在冥想。

柯大海跟着魏西溏后面,使劲清了清嗓子,提醒两位公主陛下来了,“咳咳……”

两人果然睁开眼睛,魏静思一抬头看到魏西溏,立马站了起来,“陛下!二姐姐,陛下来了!”

魏红衣也睁开眼睛站起来,“陛下怎过来了?”

魏西溏打量了眼那个小佛堂,问:“这是在做什么?”

魏红衣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听宫人说,今日那些害死大姐的歹人会遭报应,我跟三妹妹就在这里学着念佛……”

“怕吗?”魏西溏问,她伸手牵起魏红衣的手,“是不是觉得害怕?怕杀戮太多?”

魏红衣摇摇头:“不怕。跟他们相比,我更怕大姐死不瞑目。”

魏西溏笑着点头。魏静思已经开口:“池儿……呸呸,如今不一样了,该叫陛下!陛下,高湛是不是也要被杀了?以前大姐回王府的时候,都会夸他对她好来着,他要是死了,大姐一定很伤心。陛下能不要杀高湛吗?虽然是姓高,但是他比其他姓高的好多了。”

魏红衣也看着她,目光带着殷切,却没说话。

这世上,像魏静思这样直白对她说不要杀高湛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那么多人都想跟她说不要杀高湛,可没有人明确的说出来,只有她这样说了出来。

魏西溏摇摇头:“朕没有不杀他的理由。”

魏静思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眸,说:“为什么那些坏人可以逃到南陵逍遥自在,好人却因为他们被砍脑袋?”

魏红衣拉了她一把:“静儿,别瞎说,陛下已经派人去剿匪了,自会凯旋而归。”

魏静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魏西溏一眼,奄奄的垂下头,半响,她抬头看着魏西溏,又问:“陛下,你要是不想看到高湛,你把他赶的远远的行不行?这样他就算想报复也没办法挨着你,你也不用因为看到他生气了。”

魏西溏依旧好言好语的解释:“高湛是高家的嫡子,等于是高家未来的象征,他不死不足以服人心,何况,没有留下他的理由。朕杀高家所有人,却只留高家嫡子,这于外人眼里,便是朕妇人之仁养虎为患。”

“可是,那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好人杀了呀。”魏静思说:“以前看他一直跟陛下一块玩,还以为陛下肯定不会杀他呢,结果传出来今天要砍头的消息……”

魏西溏走到她面前,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道:“他灌了一个高家的姓,享了这么多年高家的福,自然要承受高家的罪。这是他的姓氏决定的。三皇姐不必如此耿耿于怀,生死不过眨眼之间,不定哪一日,朕或许也就这样没了,只不过,朕如今的心情,杀高家一族,并无悔意。”

魏静思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我不懂这些事,不过陛下说话,我信,陛下自然不会诓我。”

“朕当然不会诓你。”她笑笑,看向魏红衣,道:“二皇姐的亲事,朕记在心里,二皇姐若心里钟意的对象,朕必会替二皇姐上心,若人确实不错,朕自会亲自己指婚。对了,春试不久便会举行,朕已另吏部制定章程,到时候自会有状元出世,两位姐姐的夫婿,可从科考人中挑选。”

魏红衣点头,“谢陛下。”

魏西溏看她一眼,道:“付铮不成,朕应了他。”

魏红衣脸上带了点笑,点点头:“我知道,谢陛下挂心。”

魏静思鼓着嘴,道:“二皇姐要文状元,我要武状元。”

魏红衣恼羞道:“静儿,你这样说,也不觉得害臊?什么话都敢说,叫母后回来训你。”

魏静思理直气壮的反驳:“刚刚陛下说了,若是我们怎么想的,都跟她说便是。”

“对,朕说过。”魏西溏点头,“两位姐姐若是还觉得心里不安,可继续静坐一会。朕还有事,先走一步。”

“恭送陛下!”两人像模像样的行礼。

等魏西溏走了以后,魏静思托腮道:“二姐姐,你觉不觉得我们就四五日没机会见到她,这会再看,便觉得她真像个皇帝了?”

魏红衣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道:“什么话都敢讲。池儿已经是陛下了,那自然是真皇帝!这种话以后不准讲,记着没?”

魏静思斜眼:“我就说说,怎么就错了?等父皇母后回来,我找他们评评理!”

魏红衣瞪她一眼:“不听话还有理了?”她看了眼殿门,道:“刚刚陛下说了一句话,我们都要记着。”

“她说了好多话,要记那句?”魏静思不解。

魏红衣道:“她说高湛灌了一个高家的姓,享了这么多年高家的福,自然要承受高家的罪,这是他的姓氏决定的。我们何尝不是?我们灌了魏氏的姓,享了皇家的福,若是池儿的地位不稳,我们自然也要承受如今的罪。所以静儿,今后不论是皇宫内还是皇宫外,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池儿,维护了她,就是维护我们自己,你可明白?”

魏静思见她说的这样严肃,赶紧点点头:“放心吧二姐姐,我又不傻,她好了,我们自然才会好,我们是一家人嘛。”

魏红衣看了下外面的日头,道:“我们赶紧再念一会,别错过午时三刻的行刑时间,可就前功尽弃了。”

和两个女儿在宫里自己捣腾个小佛堂比,亲自去看魏青莲替她亲扫陵寝的落叶灰尘,才是为人父母的心。

周围的宫女太监替打扫干净的陵墓洒了水,太上皇帝扶着肖以柔坐下,“柔儿,坐下歇一会,青儿定不愿看着你如此勉强自己。”他对身边人道:“都下去。”

肖以柔强打起精神,慢慢道:“青儿,今日那些害死你的人就要行刑处斩,池儿替你报了仇……你那边要好好的,若是有什么事,你就跟母妃托梦,母妃一定替你办到……你自幼就信善,心思也单纯,自己以后要学着识人,别什么人都信……下辈子,母妃还个你当母后,你还给母后当孩儿,可好?”

她微微扭头看向身侧的太上皇帝,道:“你父皇重伤在身,身上的伤口无法控制的扩大,他说他愧对于你,早就想好扶池儿登基之后就要去陪你,母妃……”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哭道:“母妃舍不得他,只是……母妃毫无办法!青儿,若是你父皇……真的去了,你……可要照顾好他……”

身侧的太上皇帝眼眶湿润,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柔儿,你别这样说……”

肖以柔反抓着他的手,哭道:“陛下,不要离开妾身好不好?求你……”

“柔儿,”他哽咽着说,“别这样,生死有命。此生有你,为夫亦无悔。”他伸手擦她脸上眼泪,道:“你要好好的,带着我们三个孩子,不要让人欺负她们……记得要替为夫把多活几年,为夫一定在那边等着你,就算等到你的时候你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为夫也要牵着你的手过奈何桥……你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可好?”

肖以柔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掌心,“陛下怎能这样对妾身……”

他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道:“求你了,柔儿……”

他们守在九华长公主的陵寝,一直等到正午时分,正是行刑时候。

魏西溏没有观刑,只是独自一人坐在上书房,一封一封的批示着奏折。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午时了!”柯大海在外头小声应道。

魏西溏顿时烦躁起来,眼睛盯着奏折,却一个字看不进去。

过了一会她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过午时了。”

她伸手遮住眼睛,闭上眼一言不发。

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人还没出声,魏西溏已经一骨碌站了起来:“什么事?”

门外的人道:“陛下,付将军派下官进宫复命:有人公然闯刑场!”

“什么人?”她问。

“下官不知,付将军说唯有陛下请下亲自定夺。”

魏西溏略一思索,对付振海道:“摆驾刑场,朕要观刑!”

刑场人山人海潮水似得围了个结实,行刑台上横尸一片,血流成河。

帝君亲临,跪伏一地。

在万民高呼的“万岁”声中,魏西溏踏入观刑台主座,她神情漠然的看着满地鲜红的行刑台,问:“何人擅长刑场?”

高高的刑台下方,跪着一个破衣烂衫胡子拉碴满脸污垢的人,他赤着脚,身上的衣服完全看不出颜色,没有半分当年的宰相风范。他被两个将士压着跪下,高举双手,手里捏着一张破损的纸,高声疾呼:“罪臣高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魏西溏缓缓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吐出一口气,她盯着下手的高演,问:“你所犯何罪?”

高演大声道:“罪臣身为人父,对长子管教不严教子无法,身为高家主事却不作为,让家中逆子做出滔天大罪,谋害九华长公主,罪无可赦!罪臣违心判主弃君不顾,遁走南陵……罪臣罪行罄竹难书,不敢求陛下开恩,死万次不足惜……”

魏西溏直接道:“还不把高演压上刑台?”

两个将士伸手就要拖着他上刑台,高演声嘶力竭的喊道:“陛下金口玉言落字千金,罪臣有陛下亲笔免死牌一张,求陛下开恩,以此牌换命,放我儿高湛性命!罪臣来世愿替陛下做牛做马,只求陛下开恩,免我儿高湛一死!”

他拼命举着那纸,努力举高,想让她看到“免死牌”三字。

魏西溏垂眸看着那张纸,却半响没出声。付铮看了她一眼,想开口,又怕适得其反,他扭头看了眼被压在断头台上的高湛,脖子卡在铡口,被人按着一动不能动。

“陛下,我高家全族罪该万死,我儿高湛却不该死,他自幼与陛下情谊深厚,待陛下一心一意忠君为主,求陛下开恩,看在陛下曾为我儿写下‘免死牌’这份情意上,放我儿一条生路,求陛下开恩!”高演边哭边喊,跪着朝观刑台挪去:“求陛下开恩啊!”

魏西溏重重的咽了下唾液,半响,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准!”

付铮立刻站起来道:“陛下开恩,免高湛一死,把人带下来!”

压着高湛的两个士兵赶紧把他拉了起来,伸手把他头上套着的黑布摘了下来,他不适应光线的眯了眯眼,直接被人从行刑台上拉了下来,与之相反的是高演则被人朝着行刑台上拖,他和高湛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对他喊道:“湛儿湛儿你好好的,你好好活着……别想着不该想的,好好的活着……”

高湛没有回头,眼泪从眼眶滚出,快速的落在地上,他被人拖着胳膊,带到观刑台下,他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他面前的地方,躺着那张手写的“免死牌”三字,他慢慢伸手捡了起来,高高的举在手里,大声道:“小人有陛下亲笔‘免死牌’一张,以求免死,谢陛下法外开恩!”

魏西溏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高举免死牌的高湛,道:“朕准你替高家收尸下葬,下葬之后务必离开金州周边各城各镇,没有朕的旨意,此生不得踏入金州一步。”

“草民谢主隆恩!”他跪倒在地,良久没有起身。

魏西溏最后看他一眼,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监斩官孟大人的声音:“行刑!”

魏西溏回到皇宫,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后也一同回到宫里,两人从回来就进来宫殿,魏西溏站在殿外,看着内殿开口:“孩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不多时,殿门被拉开,红肿着眼的肖以柔站在殿门口,“池儿,进来吧。”

“谢母后。”她抬脚进去,伸手扶着她的胳膊进去。

肖以柔道:“母后叫人去唤你两位皇姐,今日午时,池儿一起留下来陪你父皇,可好?”

魏西溏点头:“孩儿谨遵母后之命。”

太上皇帝闭着眼睛,坐在靠窗的位置,脸色有些发白,这脸色叫魏西溏看了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慌。一如当初相卿解了他的毒,却叫他承受焚心蚀骨之痛一般。

她两步走到他身边:“父皇?可是觉得伤口痛?”

太上皇帝摆摆手:“不打紧……”

七日之限将近,从午时开始,伤口便隐隐作痛,回到宫里以后那处伤便疼的愈发厉害。

他还记得当初止痛之时便是落日之日,七日为限,不多不少,如今日头正好,一旦日落,便是到了限期。

魏西溏有些急躁,她猛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断喝:“叫相卿过来!”

“池儿!”太上皇帝开口,他对魏西溏招招手:“过来,父皇有话对你讲。”

魏西溏看了柯大海一眼,柯大海领会她的意思,赶紧朝着仙尊的偏殿跑。

她走回去,“父皇。”

“坐下。”太上皇帝拉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道:“父皇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若不是因为池儿,父皇现在还是个王爷。不过,父皇也觉得当王爷的时候好,进出多自由,如今前呼后拥,想要带着你母后出去玩,都要带着一帮人。不过谁叫父皇的池儿现在是个皇帝了呢?”

他笑着说:“父皇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池儿父皇说,想要取个叫‘西溏’的字,当时父皇很生气。那时候刚传出龙脉错位的说法,偏又叫老太傅看到你的字了,父皇那时候不忍心对你说,其实父皇当时是觉得池儿这字这辈子都取不成。”

“只是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我家池儿就是当了皇帝呢?”他还是笑笑,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眨眼,池儿不但是个大姑娘了,还是位很有帝王样的好姑娘。只是不知以后,我家池儿配的王夫不知会对池儿忠心。”

魏西溏只是看着他,不吭声,他笑道:“好好,父皇不说这个。”

肖以柔红肿着眼,在他另一侧坐下,一言不发,就看着他跟魏西溏说话,“池儿,父皇把你母后托付给你,你可要把她照顾好,决不能叫人欺负了她,池儿自己也不能欺负她,看听明白了?”

魏西溏点头:“池儿谨遵父皇教诲。”

“你两个姐姐的亲事你要亲自过目,日后开了公主府,也要多上点心,别叫人欺负了她们。你如今贵为帝王,父皇知你日理万机,只是你们才是父皇真正放不下的……”

魏西溏再次点头:“孩儿铭记在心。”见太上皇帝的手有意无意的按在肋骨位置,她道:“父皇再忍忍,仙尊稍后就到。”

“父皇正要跟你说仙尊的事。”他又道:“池儿,仙尊于你是有功之臣。”

魏西溏垂眸看着地面,没有应话。

“父皇知你心意,只是池儿,你不该以父皇逼迫仙尊。你登基前后,仙尊内外周旋,正是因为有他,父皇登基才会这样顺利,就连帝王玉玺都是仙尊从皇太后那里带回来的。”见魏西溏的表情冷漠,太上皇帝叹口气:“池儿,父皇不想说,只是池儿可有想过,仙尊为何愿帮你?他帮了你,你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却没提他半个字,这叫哪个功臣心里不觉寒凉?”

“孩儿知道。”魏西溏开口:“孩儿只要他做最后一件事,该给他的,便一样不少,孩儿要他救父皇性命……”

太上皇帝摇头:“池儿……”

“静儿和二姐姐给父皇母后请安!”外面传来魏静思的声音:“母后?”

然后就看到她蹦蹦跳跳跑了进来,后面跟着魏红衣:“给父皇母后请安,叩见陛下。”

魏西溏看着她们二人道:“以后私底下不必行礼,倒是显得生分不少。”

魏静思一脸得意道:“我就池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魏红衣又瞪她:“就算不必行礼,你也不能直呼陛下的名,那是父皇母后唤的。”

魏静思撅嘴,“哼!”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今天热闹了,平日都是我一个人跑着玩。咦?”她走近肖以柔:“母后你哭了?怎么眼睛都肿了?”

肖以柔不知该怎么开口,只道:“今日我们一起陪陪你父皇吧。”

魏静思快速的跑到太上皇帝的身边,喜滋滋道:“好呀。”还往后挪挪,移到他身后,给他捏肩:“父皇,静儿个你捏捏肩头,舒服不?”

太上皇帝的眼眶逐渐汇了泪,他哽咽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道:“静儿给父皇捏肩,自然舒服。”

身后的小姑娘有些得意,便道:“那以后静儿天天过来给父皇捏肩,”又歪着脑袋看着肖以柔,道:“也给母后捏肩,静儿可厉害了!”

魏西溏忽一下站起来,朝外走去,怒道:“仙尊怎么还不来?”

刚说完,便看到仙尊绕过假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童,手中托着一个盒子。

在殿门口看到魏西溏,他跪下行礼:“相卿参见陛下。”

“药带来没有?”她站着不动,相卿跪在地上,道:“相卿身后小童手里捧着的便是。”

她这才后退一步,道:“平身,进来。”

太上皇帝看着进来的相卿,视线看向魏西溏,“池儿?”

魏西溏让到一侧,道:“仙尊替父皇炼了救命的药。”

太上皇帝看向相卿,相卿已经俯身施礼:“叩见太上皇帝,娘娘、二位公主金安。”

太上皇帝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当初仙尊可是说了,无药可解,如今这药又是从何而来?”

“回太上皇帝陛下的话,此药是陛下命在下所炼,在下不敢不从。”相卿应道。

魏西溏看了那盒子一眼,开口:“朕问你,这药可会叫父皇痛?”

相卿摇头:“不会。”

“这药可会叫他中毒?”

“不会。”

“你这药可会让他失语?不能行走?食不下咽?”魏西溏提高声音道:“妖术必有妖处,是你告诉朕这些,如今你说这药可治愈父皇?那你是岂不是犯下欺君之罪?”

“陛下当时还不是君,再者,此药可续命。”

魏西溏上前一步,“续命?”

相卿淡淡一笑道:“正是,此药乃续命的药。太上皇帝陛下若是服了,自然药到病除,去痛怯毒。”

太上皇帝看着仙尊的表情,问:“仙尊既然可炼出这样的药,为何不早些炼出来?”

相卿垂着眼眸,道:“那是因为陛下未曾以命要挟,要求相卿炼出此药。”

“药引?”

相卿缓缓抬眸,道:“这世上,有些药炼制必然要有药引才能制药,要解太上皇帝陛下的毒,药引必不可少。”

肖以柔沉默一下问道:“只不知仙尊说说的药引,究竟是何物?”

相卿转身,神兽的打开盒子,取出一粒鲜红的药丸出来,道:“此丹药名为续命丹,在下曾为去世的那位炼制过此药。”

魏西溏的心里顿时生出些慌乱,“相卿,这药莫不是皇伯父在世上炼的续命的仙丹?”

相卿淡淡一笑,道:“原来陛下还记得,只不过此药略加改正,夺不得人命罢了。”

太上皇帝开口问道:“敢问仙尊所说的药引,究竟是何处?”

魏西溏已僵在原地,全是发凉,她看向太上皇帝,颤抖着声音道:“父皇!”

太上皇帝看了她一眼,依旧开口道:“仙尊,莫非一个药引子都不能说?为何非是池儿逼迫,才有了此药?”

“此药有些妖邪之处,”相卿捏着那药道:“需为病者血亲之人的命方可成药。”

肖以柔失声叫道:“青儿!”

相卿道:“长公主香消玉损,命已落,她的余命可须在太上皇帝陛下身上,不但可续命,还有返老还童之效。”他转身看向魏西溏,淡笑道:“陛下,此药有奇效!当年那位陛下服了此药,朝堂金州一片惊叹,陛下可还记得?”

魏西溏后退一步,眼眶里泪花涌动,哽咽半响才咬牙道:“相卿,你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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