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了嘛,大舅子,我真不是跟你吹,”崔莹莹添酒的动作更加娴熟,杜皮渐渐上头,三分微醉,便开始吹起来。
“改天,我去你的府邸,帮你建一个,保你满意,材料费自理哈!”
“如此,民干先谢过了。”
“好说,都是一家人了!”杜皮又端起酒杯,声音渐渐大起来,道,“你怎么不喝?”
崔莹莹喝了一杯后,杜皮满意了。
“少疏那车内所带何物?”
“那个啊,大杀器,炸弹!”
“.....”
“对了,说到大舅子,太子好像也是我大舅子。”
“李承乾?”
“对啊,这小子喜欢崔莹莹呢。”
崔莹莹急忙爆发式的争辩:“莹莹才不喜欢那厮呢。”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真亏你也懂这个。”
“‘一入宫门深似海’。”
“对,‘从此节操是路人’,好诗,咩哈哈....来,喝一杯哈。”杜皮已经渐渐喝高了。
崔莹莹没继续喝酒,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
“少疏,见过海?”崔莹莹憧憬道。
“当然见过!”杜皮继续吹道,“大海啊,都是水~~那满眼的蓝色,广阔、无垠、无暇、透明、纯洁、安静,懂吗?”
杜皮开始描绘起来,崔莹莹听着,很有画面感,仿佛置身于一片,足以融化自己的靛蓝之色。
“像一块巨大的宝石,无边无际,海浪拍打着礁石,浪花追逐着浪花,不知名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低鸣。”
杜皮站起身,手持酒杯,高声的描绘着大海,手舞足蹈,绘声绘色。
他的眼睛慢慢变成了月牙形,这是‘微醉’的标志。
“太美了!”崔莹莹道,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见多识广。
杜皮递出手,他已经醉了,崔莹莹红着脸把手递出。
“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去看海。”
大脑cpU被酒精烧糊了,短暂清晰时,杜皮急忙甩开崔莹莹的手,急道:“少瑞,我把你当崔...崔莹莹了。卧槽,好险啊!”
崔莹莹心中暗喜,羞道:
“一言为定!”
“一毛啊,大舅子,别当真,我是说.....嗯....额....我带崔莹莹去看海,又不是你,别...别误会.....会”杜皮急道。
崔莹莹开心起来,心想,也是时候了,遂把发簪抽去,一头秀发直落而下,吓的杜皮连退两步。
“你你你....你.....你干嘛?”
“我便是莹莹!”
“胡...胡说,”杜皮揉了揉眼睛,“诶.....好像是挺...像像的”
“老四,这是啥酒,不是说兑...兑了水的吗?卧槽,狗日的.....狗日的.....老四!”杜皮咋胡道,他已经很上头了。
“说定了,等此间事了,便带莹莹去看海!”崔莹莹觉得,今生最幸福的承诺,便是当下了。
杜皮觉得有必要扯开这个话题,遂勾了崔莹莹的肩膀,继续扯起来:“大舅子啊,不是我说,女人多好呀,你看崔莹莹,胸大腚圆的,多好看,你搞断背山啊,不好滴。”
“崔莹莹要穿...穿泳装,泳装,那可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啊....嗝儿~~~”
他是在劝崔民干好男风的事。
崔莹莹听了,顿时百般复杂表情在心头,自己得了情郎的夸赞,可是好像不是那个味儿。
调侃道:“你想看莹莹吗?”
“当然想!不想不是男人。”
“家母崔红玉.....不好看?”
“好看啊,哎哟,你怎么又说她了。”杜皮咋胡道,他最近被‘杜郎好徐娘’弄的快疯了,阿香每天追他跑两里地。
“你娶了莹莹,家母该当如何?”崔莹莹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狗日的李....二....,他就是恶....恶心心我,我回去便跟他说,我要娶...崔莹莹,至于红玉,.....我....我有钱啊,赡养终生,我老娘泉下有知,肯定会同意的。”
杜皮说道,猛干了杯酒。
“如此,甚好!”崔莹莹喜道,心中念头一闪,轻声道:
奥英!
“少疏,可是想要崔家令牌?”
杜皮狂点头,心想,赢定了,嗝儿~~~
崔莹莹给杜皮倒满酒,道:“如此,三杯,便予了你。”
“行,别说三杯,就是三十....三十....杯,嗝儿~.....”杜皮大放厥词道,“都不在话下!”
崔莹莹端起酒杯,缓缓道:“清河有‘三杯酒’之规,这第一杯酒,敬天地~”
“嗝儿~好,敬天地!”杜皮高举酒杯。
两人双双敬了天地,天似乎也在回应着他俩,雷声滚滚起来,似是在道贺,似是在阻止!
“好,这第二杯,敬双亲!”
“我没爹.....爹,只能敬老妈,我老妈叫....叫杜素娥!”
“我也没爹,我敬娘亲崔红玉!”
“好,一起...一起敬吧!”
两人双双敬了双亲,他俩的背后,似乎有儿时的崔红玉和杜素娥,正在追逐嬉戏,欢声笑语。
“这第三杯,我代莹莹敬少疏....”崔莹莹脸红红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好,我也敬你!”
崔莹莹咬了咬红唇,羞道:“这第三杯,需交拜,再饮。”
“这有啥,不就....就...就交拜嘛,莹莹嫁我,合该谢大....大舅舅子,嗝儿~”杜皮大大咧咧的说道。
杜皮托酒、弯腰,崔莹莹微微颔首,双双交拜。
杜皮晃晃朗朗的,勉强是拜了,双双一饮而尽。
这!
这哪里是‘三杯酒’。
这分明就是——拜天地!
朦朦天际间,滚滚雷声,仿佛是传来洪钟赫赫,自洪荒处,传来冥冥之中的宿命,
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在声若洪钟的高歌,在为这道情缘述:
懵懂儿郎,佳人本卿,韶华美眷,见信高堂。
今成婚以礼,从此,三牢而食,合卺共饮,荣光共度,患难同尝。
天地为证,日月为名,好一曲鸾凤求凰......
礼成!
“令.....令牌呢?”杜皮的最后一丝理智问道。
崔莹莹指了指榻榻米,没说话。
都不用崔莹莹领着,杜皮自己就踉踉跄跄的去了,翻了被窝,一沾上,就倒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然后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