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玉又恹恹瞥了燕天泉一眼:“你怎地,前两天下聘到陈府要迎娶青梅竹马,这是要悔婚?”
“我回去和爹说下,干脆取消好了。”
婚事被证实,陈妙玉听着先是被狂喜冲了头脑,后反转来得突然,她一时忘了争辩,拖着陈水玉哭诉:“不要!”
“不要就跟我回去!”
她瞪着自家不成器的妹妹:“你若还想嫁人,就少给陈府丢点脸!这些传闻用不着你动手,看你自己瞎整的,越描越黑!”
许久未发声的花棠:“陈水玉你现在就走?”
燕天泉还沉着脸,陈妙玉在苦恼,她姐背对着她,大手一挥干干脆脆地撤兵了。
临行时,陈妙玉还不甘心地回头,望着燕天泉的眼神凄惨,不忘嚎一嗓子:“那声音都是编造出来的!花棠要整我!”
燕天泉自然也没闲着,上前走了两步,路过花棠时,见她正靠在山石上扣弄指尖,道:“少主意将如何?”
话问得不咸不淡。
花棠总觉得现在的燕天泉对她很有看法——八成是觉得她多管闲事。
她也回应了:“一样。你下聘到陈府,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你应该知道通天碧的传说。”花棠说,“今天你听到的东西,如果是假的,你太高看我了,我真编不出来这些东西,也没那闲工夫。”
“你也没必要太难过。”她淡然道,“我表姐就算那日被救起来,花府覆灭时,她也难逃一劫。”
“你看最后,和花府两个小姐扯上关系的,有哪个留下来了?”
奚白是当年花府大小姐的女儿。
花衣那个拼了命护她的姐姐的女儿,花衣最亲的侄女。
怎么说都难逃一劫。
花棠嘴上风轻云淡,心上被揪得作痛。
不过这话也不通,被花衣牵连上的所有人都死了,怎么就她花棠没死呢。
燕天泉没这个想法咒她,心中却也生出同样的问题——她与花衣牵扯最直接,而最终存活!
两人静默,前面忽然起了动静,陈水玉带人折返。
本来白皙无暇的脸,不多时,起了一块块的暗斑,还痒得很,她忍不住挠两下竟抓破了皮,脓水黏在指尖上,皮肤剧痛。
仿佛在意料之中,花棠暗自一笑,正中下怀!
阳光照耀下,燕天泉看见细碎的粉末从她指尖撒下,联想起方才她背靠山石、拨弄指尖的场景。
她当着陈水玉的面撒完粉末,上前:“对,这就是我上次给你们的药......的副作用。”
解药确实存在,但姐妹俩没来拿。面容,却维持了足足一月,再听陈妙玉的说辞,显然是有高手相助。
花棠纳闷,那毒的确只存在于娘亲手中。她留了一毒一解药,解药,也只是治表不治里,再次用毒,对方照样会中招。
她还是决定探一探,结果印证了她的想法。那位高人,极有可能是拿了她娘亲的解药。
可这五年来,除了白少安,还有谁呢?
那边,陈水玉回过头,看得陈妙玉心情七上八跳:“看我干嘛!高人也给你找了,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