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问:“师傅,徒儿愚笨,多少有些看不懂了。”
师傅继续端着架子:“那黑衣鬼叫你小姑娘,是因为他的年纪确实比你大,为师虽然还不清楚他的由来,却知道今日若是不来你定要凶多吉少。”
一刻钟之前,刚刚吃完馄饨的师傅看着黑衣鬼的时候就预感不妙,为了保住他这唯一的女徒弟,这才强行进入直播系统。
“还是师傅疼我。”我露着大大的眼睛,在师傅面前肆意卖萌。
师傅嘴角抽了抽,那神情分明是让我注意点,这是在外人面前!端庄!端庄!
【汪?】
【楼上是哮天犬?】
天庭第一帅真君:【我来给大家翻译一下,哮天犬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上次对它下手的时候绝对不是这样一副温和的嘴脸,那真是要多凶就有多凶,绝对让你意想不到。】
【它就叫了一声,真君能给翻译出这么多来?】
天庭第一帅真君:【你可以不相信本真君,也可以不相信哮天犬,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怀疑我们之间的默契。】
【……】
师傅清了清嗓子,道:“他的鬼力比你的修为还要高,你单用一些普通或者只是高阶一些的法宝绝对是打不过的。”
说罢师傅将挂在身上的斩鬼剑取下递给我:“不管他是多厉害的鬼,被我这斩鬼剑给砍上一剑都要大伤元气,而且绝不可能脆弱到一下就散。”
九度弱弱地探出头来,想要惨白无力地解释:“这个任务的鬼本来就比较厉害,那寻常的金钱剑打不过也很正常嘛。”
不过很快乌鸦的脑袋就被我师傅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得锁了进去,师傅气场永远嘀神啊!
我接过斩鬼剑,先前跟师傅学习的时候就想要抓一抓,都被师傅给阻止了,师傅说我修为没到,用斩鬼剑也会损伤自身,也就是两败俱伤。
那师傅现在将斩鬼剑给我,难道是认可了我的能力吗?
我抱着斩鬼剑,泪水似宽面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太感动了,我真的太感动了。
“回头你给自己整个半死不活的时候找系统买个回元丹什么的,反正功德可以挣,不能亏待了自己哈!哦对了,整个任务完成之后记得让系统将斩鬼剑还给我。”师傅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
师徒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不存在吗?
【哈哈哈,笑死了。】
【嘘,给人家小姑娘一个面子,来,我们一起鼓励她。】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这些青年的魂魄如今虽然虚弱,好在都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在他们当中,我还看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鬼。
他们记得发生了什么,也清楚的知道我跟师傅(主要是师傅)是他们的恩人,一拥而上,在靠近跟前的时候齐刷刷地跪下。
咦,我还没有被这么多的鬼一起跪过,心里多少是有些奇怪的。
“多谢二位恩人,只是这恩情我们也只能来世再报。”
是啊,他们已经死了很久,只怕尸骨都已经腐烂不堪,如何还能有还阳的机会呢。
我看着他们,都是青壮年大好的年纪,到底是怎么被这两只鬼给忽悠得自愿如瓷罐做养分的呢?
我让他们起来,开口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让其中一只鬼上前讲述半年前发生的事。
中秋节前一天一部分的青年照例上山打猎,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发现之前上山顶的路变得金光灿灿。
都是年轻人,又都是男子,胆子总是大一些的。
他们商量过后决定上去看一看,于是结伴同行上了那条小路。
走了不久之后就发现了一条分岔路口,不用说他们肯定是走了这个分岔路口,这踩在路上像是走在一条光明大道上,任他们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是不好的东西。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山洞,进去之后,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座位,上面作者一个白衣仙人。
“白衣仙人,那分明是颗丑陋不堪的头颅!”我开始怀疑他们的视力是不是真的可以打猎。
“不,我们站在洞口,他就开始在我们身边快速地转来转去。我们看不到脸,也不知道是这么可怕的鬼。”
那阴阳鬼开始询问他们都有什么心愿,他们自以为是遇上了神仙就开始将自己的愿望说出,每个人就像是要糖的孩子一般,眼神中都充满了希冀。
这些愿望大多简单又世俗,有让自己能够长生,家中有病之人能够治愈;能够娶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好媳妇;能够拥有上百钱,可以用上很久很久……
这阴阳鬼就开始说了许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开始忽悠他们只需要将灵魂借给他八天,只需要八天,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那会儿大家真的也是鬼迷心窍了,也不知道魂魄离体七日就再回不去,居然都蠢蠢欲动,最后被煽动,都答应下来。
之后第一批的青年的魂魄被抽离,关进了瓷罐中。
当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他们悲剧的开始。前几日倒是一直沉睡,后几日他们缓慢苏醒,在瓷罐中如同被拨皮抽筋一般痛苦。
在那种剧烈的疼痛下,他们都已经坚持不住,想要冲破瓷罐。
却不想他们动弹不得,瓷罐已经被鬼术给禁锢住,他们就要一直感受这种痛苦,直到意识越来越模糊,总有一个声音在传播他们是自愿的,在给他们洗脑。
知道最后几乎失去意识,沦为傀儡。
而后来上山的人也是差不多,由道士带上山,据他所说他以为不过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山精妖怪捉人,修道十几年应该可以对付。
我看着那道士,问道:“你也是自愿进的瓷罐,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一个劲地摇摇头,道:“说来十分惭愧,我一个修道之人居然想的是能够长生不死,然后扬名立万,如今能有这样的下场,修行毁于一旦,说到底都是我自作自受啊。”
我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