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助叔说陇右之地临近是西夏辽宋三国,可若是联盟,宋辽便无暇顾及,便只有西夏。”
李助眉头紧皱,这点确实没有想到,如果在大宋境内造反,肯定会有大力镇压,若是在人烟稀少,临近外国处,肯定懒得理会。
“不过大宋西北,土地贫瘠,异族林立,养马还好,养军怕是。”
“西南可进蜀中,西北可灭西夏。”
李应见他还在思考,知道若是不拿出一点资本,是请不动这位剑客了。
“助叔可知左仆射蔡京?”
“宰相蔡老贼?若不是对灭亡大宋有用,早就一剑杀之。”
此言听着就霸气,确实有这个实力和资本。
“正是,他已为我所用,所以控制凤翔,延安,太原,三府只是时间问题。”
李助瞳孔微缩,良久缓缓开口,“怕是豺狼虎豹,其心必异啊!”
“助叔放心,人越老越怕死,只要他还活着,翻不起风浪。”
李助暗自点头,随后一摆衣袍,单膝半跪,“我不是江湖中人,不会那般哥哥相称,但如今对李应你的大事颇感兴趣,愿奉你为主。”
李应知道事情成了一半,起身虚扶,“助叔这是作甚,你我叔侄相称,不必如此。”
李助泪眼婆娑,“成大事可以不拘小节,但为人臣子不行,助飘零半生,一心为复兴我大唐繁华,可惜未逢良机,今日听你三首诗句,一谈将来所愿,豁然开朗,未来可期。”
李助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的模样,着实令人钦佩。
李应也半跪着点点头,“我不知能否再现大唐,但收复疆土,重塑盛世,我必至死方休。”
“好好好,足够了,拜见主公。”纳首便拜。
李应没有阻拦,待其做完,笑着将其扶起,“助叔太过较真,我独龙岗也没有如此拘礼。”
“哎,老喽,就喜欢一些旧的礼仪,对了应儿,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李应知道这便是另一半了。
“助叔但讲无妨,我必尽力而为。”
“我练剑半生,却没有一个正式弟子,今日看你的小女伴儿,颇有资质,想收其为徒。”李助看向旁边的扈三娘。
“三娘?这个得看她的意见,三娘你可愿意?”李应回过头来。
“前辈,我资质平庸。”扈三娘回应道。
“哎,实不相瞒,你神似我那被官兵逼死的妻子,若是没有那事,我的孩子应该也有你这般大了。”李助眼中尽是哀意和思念,李应恍然,怪不得会如此记恨大宋,原来根在这儿。
“徒儿扈三娘拜见师父。”三娘行了一遍拜师礼,虽然之前也叫周侗师父,不过算是记名。
“徒儿免礼,徒儿免礼,扈三娘是吧,可有正名?”
“家里一直叫的三娘。”
“三娘三娘,确实不够正式。”李应点点头。
“我看你一身赤衣,爱舞刀弄枪,不如叫扈红衣如何?”
“徒儿谢师父赐名。”
“嗯,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上天入地,我必杀之。”李助满意地点点头。
李应凑过去逗她,“三娘我叫你红衣还是三娘啊?”
扈三娘轻声走了出去,“都行。”
“助叔,那我们先回去了,您有什么事来醉仙楼寻我们便是。”
“嗯,如此也好,对了把那几件墨宝带上,听说你要省试了。”
“好像带不进去。”李应苦笑道。
省试在明清又称为会试,大抵是头魁被称为会元的缘故。
时间场次和内容与乡试大致相同,不过内容却上升不止一倍。
因为省试中了,基本上就稳了,后面的殿试不过是再次排名。
待李应和三娘二人回到醉仙楼,李虓几人正在耍弄自己的兵器,看样子都喜欢得不得了,路上不敢随便拿出来,过过瘾。
说实话李应也手痒得很,好久没碰重武器的感觉,近些年打架如同手拿牙签似的。
“大哥你回来了。”李虓和李黑两个停下手中兵器,一把青龙偃月刀,一对陨黑煞铁戟。
“应哥儿,你不知道,阿虓正找你呢,说汴京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想碰碰。”
“厉害角色?怎么,阿虓遇不见对手,可以找我啊!”
李虓看着李应脸上的笑意,大脸抖了抖,“大哥求放过啊,俺主要是想找点事干!”
李应思量了一会儿,“其实事情嘛也有,你们仨不是手痒吗,去大相国寺的菜园子,也就是酸枣门外岳庙间壁,里面有个菜头,帮我试试斤两。”
“可下重手?”李虓眼睛一亮。
李应向屋里走去,摆摆手,“只管全力便是,若是打不过可报师父名号。”
“放心俺绝不说师父名号,是吧黑娃子。”
“对,打不过俺们指定不给师父丢脸。”
“我祝彪,若是求饶就不是一名好汉。”
李应有些好笑地点点头,好三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希望鲁师兄下手轻点,别给打软了。
“走走走,话说岳庙在哪,谁的庙?”
“泰山神东岳大帝的,掌管人间生老病死的冥府之王,这都不懂。”
“嘿嘿,俺也不懂。”
“俺以为是那个姓岳的圣贤呢!”
“哈哈两个傻瓜。”
李应注视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说起来好久没去贞娘家了,本想省试放榜后去看看的,如今闲来无事去瞅瞅也无妨。
说走便走,李应将墨宝放回书房交代几句便离开。
“咚咚咚”一阵敲门,半天才有人有所反应。
“谁啊?”
“张伯父是我,李应。”
张教头开门一瞅,“哦,李大才子,怎么屈尊来老汉陋室?”
“张伯父此言差矣,陋室何论?有所德馨,我是来寻贞娘的。”
张教头本就吐槽一下,这么久才来一趟,看李应识抬举也就没刁难,摸摸胡须笑道,“读书人就是会说,贞娘去大相国寺祈福去了,也不知道为谁祈福,老头我身体健康着呢!”
李应无视其如寡妇般幽怨的小眼神,笑着回应道,“如此倒是不巧。”
“哎,女大不中留噢。”
“我这里有些礼品,既然贞娘不在,还请张教头收下。”
“哎,这怎么行,拿回去拿回去。”张教头说着,眼睛却不忘瞥视是何物。
“自家酿的一些酒水,当今陛下都说要当做御酒,只是不知道张伯父是否喜欢?”
张教头眼睛瞪得老圆,平日里去樊楼都不敢都点酒水,更别提这等佳酿,“哎,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哎收下吧,我闲来无事也去大相国寺走一趟。”这倒是巧了,正好看看阿虓他们被揍的惨样。
“好吧如此也好,替我照顾一下贞娘,汴京纨绔子弟数不胜数。”张教头顺势接过礼品。
“那我先走了。”
“哎好。”人刚走,赶紧拆开,酒虫早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