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安静,突然有人大喊,“好诗。”
“确实不错,够狂。”
“这首还不够狂,老板就是坑人了。”
在场的各位基本都是中了举人的文人,自然都有自己的傲气,但对这首诗的才情都感到佩服。
“这位兄台,当真说出我等心声,李杜的诗确实压着我等太久了。”有动情者有些情绪激动道。
“不错,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话确实不错,兄台大才。”
“若是春试有此句,兄台定然中榜,可惜了。”也有人感到可惜。
“哈哈哈,妙手偶得之,胸中自有墨,何须担心省试。”李应含笑。
“兄台洒脱,敢问姓名?”
“不才,李应,字逍遥。”
“什么,逍遥居士。”此话一出,场面顿时炸开了锅,虽然最近几个月才出名,但是在古代文人眼中,不亚于粉丝见偶像的激动。
“怪不得,怪不得,若是逍遥居士,此诗我等皆服。”
“此诗又可以收录逍遥诗集了,我赶紧去告诉附近出版书贩,又是一笔收入,哈哈哈。”
“这位兄台,有经商天赋,佩服。”
“过奖过奖。”
“逍遥居士,可能帮我看下文章。”
“我的,看一下我的。”
“大家莫急,别忘了, 这个老板的墨宝该兑现了吧!”有人反应过来。
“对对对,就是。”
大伙反应过来,都看向老板,老板也有些惊讶,居然真的是逍遥居士来了。
摸了摸,整齐微翘的胡须,“这诗确实不错,可以传世,也确实够狂,不过嘛。”老板摇摇头,示意还不够。
在场的书生都大骂无耻,口诛笔伐,黑心老板。
老板两耳一闭不闻世事,继续看书,他不信这些软弱文人能干出啥出格的事,就算干出来也不怕。
李应若有所思,这还不够狂,这老板有点东西啊,心中有些了然,走近低声道,“老板我这还有两首狂诗,得私下说,你看如何?”
老板抬抬眼皮,不由又打量了一番此人,算得上少有陌上公子,“自然可,后面厢房请。”
“三娘跟上。”
“哦来了。”
在一群书生的骂骂咧咧中,三人走进一处封闭房间。
“说吧,什么诗。”老板上了茶水。
“第一首嘛,可能将来会有人做出一样的,甚至还会被抓,希望老板别透露出去。”
“这是自然。”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老板手抖了抖,嘴边茶水都抖洒了,“另一首呢?”
李应见此,便知道猜对了此人身份,继续微笑道,“接下来只有四句残句,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说完室内一阵安静,扈三娘紧握剑柄,手心有些香汗,不知为啥应哥儿干嘛作反诗啊,此时泄露出去,岂不是万事休矣。
老板没追究什么反诗,反而言顾其他,“李应?可是独龙岗那位?”
李应点点头。
“李寻欢是你何人?”
“也是我。”
这话仿佛比刚才的诗更让老板惊讶,瞪大了眼睛。
“梁山?”
“我的地盘。”
老板皱了皱眉,“太近了,去往淮西如何?”
“哈哈哈,金剑先生也怕朝廷?”
“自古成大事者,皆深谋远虑,虽然梁山地势浑然天成,算是起事之地,但不过弹丸,不是良久之地。”
李应见他没否认,更加坚信此人便是金剑先生,除了自己师父周侗和不知生死的祖师金台,此人可称得上当世第一。
而且师父如今老矣,而李助还是中年。
其剑术之所以无双,在于一个快字,把剑舞动起来如掣电般迅捷,快剑往往一招取人性命,防不胜防,据说其成名之后无人可接其三剑。
说实话,当有所猜测的时候,李应有些后悔没带兵器,如此高手,力气大哪怕有飞刀,也不是有十足把握。
不过目前没有敌意,甚至他还没被王庆招揽,那一切都有机会。
“先生怎知,我一定要在梁山,其实我更喜欢陇右。”
“嗯?”李助默默思考,继续说道,“此处,位于三国交界,很难发展。”
摇摇头,看得出其对造反大业思量已久。
“先生只知当今天下,不知未来天下也。”
“哦,公子有何高见?”
“此事不提,敢问金剑先生可是李唐后裔?”
李助脸色骤变,此事隐藏多年,除了已故亲人,此人怎知?不知觉,手下出现一道寒芒。
“金剑先生莫慌,你我皆是同路之人,坦白相见何必如此谨慎?更何况我们独龙岗李家也是。”李应左右四顾,表情阴晴不定,给人一种真的担心消息泄露的感觉。
“啊,此事当真?”李助大惊,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比以往三十几年还让人惊讶。
李应神情极其严肃,没有半分作假,“自然,先祖乃昭宗李烨遗孤,李星云后裔,金剑先生先祖是?”
一招答后反问,给人一种极其信服的感觉,扈三娘都信以为真,没想到应哥儿的家族有如此身世,老爹都没告诉自己,看来真的是秘密,如今应哥儿居然让我知道了!又是一阵低头脸红。
李助跪倒一处香烛,墙上有画像,看不出是何人,也没有回头回复道,“我乃哀帝李柷后裔,没想到如今遇到同宗之人,先祖保佑,我大唐复兴有望了。”
“李公子,快来拜见太宗。”
“哦哦,来了来了。”不是吧,这就信了,李应跟着跪倒,看着画像之人确实有几分后代太宗相貌。
“金剑先生,你就不怕我是哄骗于你?”
李助带着李应磕了几个响头。
“哈哈哈,李唐皇室子孙遍布天下,更何况如今已过百年,真假后人重要吗?只有能重现大唐盛世,重铸先祖荣光,你我皆是李唐后裔。”
“呃。”李应属实没想到此人境界如此高远,当然也许是没有他选。
“金剑先生。”
“我长你一辈,喊我助叔即可。”李助将李应拉起,来到桌旁坐下。
“助叔,既然早就想反宋复唐,为何如今还在此处,嗯。”
贩书,这话自然说不出口。
“收集情报罢了,以我推测,三十年内,大宋必亡。”
不用猜了,北宋二十几年内就没了。
“噢,助叔以为是亡于内,还是亡于外?”
“自然是内,江南和河北已经出现了一些势力,就连西南也有个叫啥慕容兴的不要命,天天喊着自己有龙泉宝剑。
再加上西夏近些年又蠢蠢欲动,大宋有准备和女真联合攻辽。”
“那为什么是内?”
“自古中原都是内战,除了晋朝过后有些蛮夷作乱,最后还是大汉子民继承天命。”
李应默然,这也许是大多数人造反的想法,自己将大宋的江山给夺取了,再考虑外族,最后导致北宋内忧外患,最终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