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又到了诗词考试,众人又一如既往地等候。
这次李应仔细地寻找了一遍,不过可能人太多了,没找到那个陈虹。
“逍遥兄,可是在找那个赛子房?”
“是也不是,伯纪兄对当今的几位皇子可熟悉?”
“这个还真不熟,怎么,逍遥兄准备另辟蹊径?”
李应摇摇头没有说话,脑中想起历史上第一位参加科举还成功高中状元的皇子,三皇子赵楷。
这家伙可谓是继承了其老爸的所有文化艺术细胞,诗书画和赵佶一样臻入化境,深受赵佶喜爱。
本来都打算废掉太子赵桓,让赵楷继位,但隐相梁师成是大皇子一派,自然各种借口加一阻拦,让三皇子派的蔡京一直没有得逞,最后靖康之难发生,赵佶为了不当亡国之君草草传位给赵桓,最终两个皇帝都被生擒。
所以说,这个赵楷目前的能量还是挺大的,有蔡京撑腰,也许可以利用一番。
“大哥,他们都进去了。”
“噢,来了。”
想到此,李应慢慢进去,路过昨天那个奶油小生,伸出一只手遮住小声嘀咕。
“这位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定是状元之才,我叫李应,请多指教。”
赵楷转头看了一眼,是昨天那个振奋人心的家伙,感官还不错,但是自己的骄傲不怎么想理他,于是轻轻点点头只吐出两个字。
“赵书。”
两人继续并排往小阁间走去。
“好名字,腹有诗书气自华,公子一眼看去就像是读书才子,我以为会叫什么诗来着,看来猜错了。”
赵楷心中暗爽,此人真会讲话,自己的才学可是准备比肩曹八斗的。。
“半差不差,你也不错。”这算是目前来讲,对普通人的最高评价,还没有哪个寒门庶民得到过,三皇子如此赞可。
“考场不许交谈。”路过监考官员厉声呵斥。
“那里的话,公子过奖了,共勉。”
“嗯。”
两人收声进入各自号房。
君子之交淡如水,点到为止,李应知道,赵楷敢放下皇子骄傲,埋名偷偷参加科举,肯定是很自信的。
一味的狂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要让他觉得你也厉害,有资格做对手,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李应可没打算放水,让他再当个状元,虽然让他当了这个状元可以拉近关系,不过没有必要,新科状元这个名头,前两年还是挺有用的。
相当于一个牌坊,干什么事别人都觉得状元都这样做了,肯定没毛病。
所以,不好意思赵楷妹妹,这次没戏了,因为主管官是蔡京的手下。
翻开考卷一看,李应人傻了,考题是李应之前在樊楼当文抄公写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这放水要不要这么明显,都快放太平洋了。
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概意思请根据这首词,写一首读后感的词,词的数量不限,以写得最好的那个作为最终答案。
真是癞蛤蟆追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李应有些想笑,基本上都知道这首词是自己写的,肯定有着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说自己对这首词有着最高解释权,那写什么词粘上一点意思,都算是完美答案了呗!
但是若是做的不好,也容易被打脸。
算了还是好好,剽窃一下南宋还没出生的一位将军吧,可以说整个宋朝除了岳飞,李应最喜欢便是这位,既是文人又是将军的英雄。
文人武功第一,武人才华第一,便是其评价,据其粉丝所写稼轩记传言,曾五十人从五万金军中,赤手空拳将敌军头领给生擒了。
当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可能事实有所偏差,但应该差别不大,其勇猛和智慧都是公认的。
出生在金国,但为了破破烂烂的大宋,后面一把年纪了还在操劳,忧国忧民。
其父亲也是根据霍去病来取得名字,确实不负当初的意图,可惜人力终究不如天力,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南宋的灭亡。
收回思绪,提笔写下,何处望神州……
接着第二页居然还有一题,很直接的点名写思念的律诗。
李应想着还是抄一首,自己写一首吧,免得来这儿天天抄脑子都生锈了。
封闭的号房没啥思绪,在大脑中闲逛,恍惚间仿佛回到高三上课的时候。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老师讲老师的课本,自己看自己的风景。
柳树颇大有些枝条都摆在就窗子上,而窗外是一汪清澈见底湖水,还有一些剪刀尾巴的燕子飞舞,我不知道哪个世界还有没有人想我。
这不就灵感来了吗?“
燕归人未归,
柳窗望春水。
含脉空阁寒,
不知几时回。”
情绪有些复杂,有些伤感又有些无奈,脑中跳出两个小人儿。
一个说,就这样吧不改了。
另一个说,真不改了?
不改了,一字不改。
你改得了吗?那是你的回忆啊!
可恶,别在这煽情好吗,恋爱脑给我叉出去。
“唔唔”李应摇摇头,感觉有些神经质了,脑子太好用也很没办法,总是想东想西。
还是想想取啥名字吧,李应想半天,感觉取名字比写诗还难,最后憋了两个大字上去,便呼呼大睡。
一个考官经过,闻着声儿,仰着头往里面看看啥情况,只见李应睡得正香,考卷被遮住,只有两个字看得清。
“春眠?这两个字倒是挺符合你这家伙的姿势。”摇摇头离开,这种放弃人生的生员见多了。
终于,也不知睡了多久,李应交卷在外面等待。
出来的第一个既不是李纲,也不是李静,更不是陈虹,竟然是赵楷也就是赵书。
这家伙的诗词果然有一手。
“赵兄,很有把握啊!”
“李兄更快一步。”其实心里想得是,这李应不会是最近出名那个家伙吧,怪不得出来这么快,题目就是他的词。
“不过咬文嚼字,胡诌罢了,算不得好诗词,赵兄的才是大才。”
“过奖过奖,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应拱拱手。
赵楷说两句,便离开了,年岁不大,身为皇子心眼子怎么会少,这家伙有些过于接近自己了,难不成看穿了什么?
“逍遥兄,刚才在和谁交谈?”李纲好奇地打量那个背影。
“噢,之前认识的,感觉挺投缘,姓赵,叫赵书。”
“噢,此人倒是没怎么听过。”
“哈哈哈,天下英杰不计其数,难不成伯纪兄都认识?”
“逍遥兄就知道笑话我,走今晚不醉不归。”
“定是有了好句,看他得意的样子,是吧阿静忠宏兄。”
“确实,伯纪得意就会想喝趴别人。”邓肃点点头。
“对,上次还偷偷吐地上,说是二哥吐的。”
“你们几个,哎,君子之交淡如酒了。”李纲快步往回走。
“哈哈哈,有人要跑路了。”
“吹牛,谁跑路了,再说这次逍遥兄不应该多敬一杯吗,这次可是以他呢词为题。”
“对啊,没错,逍遥兄该多喝。”邓肃煞有其事道。
“确实,大哥这次该你,哎大哥呢?”李静四处观察不见人影。
“哈哈哈,你大哥怕被后面出来的学子打,早跑了。”
……
这边樊楼一处上好阁楼。
“蔡老,已经按您的安排。”说话人低着头很是恭顺。
“那李应诗词如何?不服众的话,可能有些难办吧!”
“蔡老放心,不愧是郓州解元,虽然第一首词的题目让人颇有微词,不过他这次做得甚好,第二首诗还行,挑不出大毛病。”
“嗯,三皇子呢?”
“一如既往地发挥,列为第二如何?”
“这件事我会好好给他点明厉害,第二倒是并无不可,反正最终还是那个位置更为重要,下去吧。”
“是,蔡老,下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