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像往常一样,赶往考场,并排走步伐倒是愈发整齐,不说帅得风流倜傥,也算俊得惨绝人寰了。
路过之人都忍不住称赞一句,当世人杰,也有知道来路的,送上郓州四大才子呢美名。
经过一个朴素的轿子,里面传来一阵娇呼。
“李公子。”
李应回头一看,微风拂过,一只玉手轻轻掀开车窗,一个温婉低眉仰望的眼神,在不太明亮甚至有些暗的初晨,格外亮眼。
这双眼睛,在此时此刻紧紧拽住李应的眼球。
贞娘的性格,不同于师师时而调皮时而黛玉般偶尔伤悲春秋的柔弱;公主的时而腹黑时而端庄可人的清冷;也不同于三娘时而腼腆傲娇时而直白豪爽的洒脱。
虽然还有几个女子,但接触时间很少,还不是很了解。
总之贞娘更像是大家闺秀,深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却又好像有一些打破常规不同的想法。
从某个角度来讲,至少在某一方面的规模,贞娘是最大的,也许是年龄也许是其他。
站着太久,其他三人识趣地没来打扰,张贞娘在李应眼前挥挥手。
李应回过神来,“贞娘,你怎么来了?”
“小姐,每次都来了的,只是某些人没看到。”锦儿从缝隙露出个小头,插了一嘴。
“锦儿。”张贞娘娇声轻呵将其拉至身后。
“不好意思,真没看到,贞娘初春有些寒,不用来的。”
“没事的李公子,希望你好好努力,祝你金榜题名,状元及第。”
李应低着头看着温婉贤淑的人儿,满是柔情,“放心,我会尽力的,贞娘,谢谢你的美意。”
“你可必须得考中,老爷说了,必须考中才能,唔唔唔。”
锦儿的嘴被捂住,贞娘面带微笑将其塞向后面。
“不要走神,太大压力。”张贞娘不知道他会不会乱想,脸色有些绯红。
“好,有贞娘鼓励,状元不是手到擒来?”
“嗯,勉励,应,应郎。”最后两个字的如蚊吟般细声吐出,说完张贞娘脸色更是嫣红。
李应直接呆愣在原地,别人可能听不清,李应的五官灵敏可是从小天赋,再加上自己特意练习的,才有如此反应力。
“走了。”张贞娘取下车帘,赶紧催促车夫离去。
看着离去的马车,李应心里一阵舒服。
“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李纲看着哼着小曲一脸得意的李应,不由出声,“逍遥兄这是,还没出榜,就被榜下捉婿了?”
貌似也没说错,“伯纪兄,这是叫,佳人送吾言,金榜美状元。”
“哈哈哈。”四人皆笑颜,
“这叫臭不要脸。”
李应瞥了一眼,原来是郭公公丧家之犬,不想理会,径直进入。
郭忠贤眼神恶毒,充满了怨恨,自己父亲的死肯定跟这几个家伙有关系,随便是说叫什么李寻欢的除恶扬善,但哪有这么巧,刚惹了独龙岗那几个,就来除恶了,天下这么多恶偏偏除这里,把人当傻子,也不知道为啥朝廷不追究了。
还有上次也不知为什么连累章大人降职,章豪也好几天没出门,听说被他爹打得半死。
郭忠贤感觉自从遇到李应一伙人,自己的运气就没好过,肯定是命中犯刻,什么时候找人算算。
没多久,李应又坐在之前的位置,翻开考题一瞅,这次考策论,果然如之前几人猜测的那样,题目一长溜,大致意思便是如何击败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恢复民生保证大宋的统治。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真到了这一步,李应还是有些不想写海上之盟的。
与虎谋皮,最后伤人伤己。不过就算不写,也不会改变结局。赵佶如今差不多算是打定主意了,基本上没有改变的可能。
总不能给他喂一颗噬脑天蚕吧,到时候肯定会产生混乱,而且控制人间帝皇,难免天上的存在不会插手。
比如那什么九天玄女。
再加上控制他的意义不大,也不想替他收拾烂摊子。
只能按着之前的计划来,寻一处养马地,好好发育为主。
一边想着,李应一边将符合赵佶心意的策论写上。
如今有几个船舶司已经开放,想要从其中捞一笔投放在陇右不太现实,只能从蔡京这里割割肉。
不然光是拉拢三府的夷族的军费,也是个天文数字,还有养马也挺费钱的,更别提各种军械。
至于为什么要选一个这么斜长线地带,当然是当地土矿资源丰富,不仅方便炼铁,还有很多火药原材料,在现代这里可是煤矿大省。
等考上状元,那件事也可以开始了,不然真的一步步靠升官来谋权,太不现实,有些时候有些手段很必要。
这次策论,多花了一点时间想事情,和对细节的精修,想中状元至少也要在文章上让人挑不出毛病。
因此这次倒是四人中最后一个出来。
“大哥,这次题目我们不是已经早就有了对策吗,为何?”李静投来疑惑目光。
李应居高临下,给一个脑袋崩,“笨,四个人都一样怎么拿头筹?”
“哎哟,好像也是哈,虽然我也改了一些,但没怎么花时间。”
“还是逍遥兄狡猾,连弟弟都不提前告诉,今晚得加杯。”李纲过来搂着肩。
“没错,奸滑。”邓肃点点头。
“走吧少贫嘴了,,我才不信你们一点都没改。”
“哈哈哈,知我者,逍遥也。”
过了几日,皇宫御书房。
“陛下,这是今年省试排名。”
“嗯,爱卿辛苦了,平身吧!”
“是陛下。”
“噢,这头筹果然是李应,爱卿将他考卷拿来。”
“是。”
赵佶接过,快速随意扫了眼四书五经和策论,点点头便放下,便拿起诗词那张考卷仔细品读。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哈哈哈,这首南乡子,当真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不输于当初的临江仙啊,生子当如孙仲谋,仲谋,朕决定,下一个皇子就叫赵权,字仲谋。”
赵佶满意极了,人生在世就对这些琴棋诗词书画感兴趣,若不是皇帝,定然是个风流文人名满天下。
“陛下圣明。”下面的主考官默默不语,除了夸赞还能干嘛,对自己儿子的名字真够草率。
“这首诗,还行,算不上最佳,我怀疑他是故意如此,上次乡试也是这样,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佶笑着摇摇头。
“陛下会不会是,此人灵感用尽了。”
“哈哈哈,别人可能,此人才华横溢,诗词信手拈来,我知道是故意的。”
李应若在此处,定然大呼赵兄懂我啊!对不起,刚才还在说你坏话来着,这就撤回。
“将这诗词放出去吧,整个整理在逍遥集里。”
“是,陛下。”
“嗯。”赵佶无聊得翻看着剩下的几个学子试卷。
“咦,这,这个次名,好像也不错的样子,赵书?”赵佶眼睛转了个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