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外面有了星光。
“放我下来,我要回醉仙楼。”李静声音有些微弱。
“你受这么重的伤,还回去,不怕他们追去?而且万一牵扯里面的亲人怎么办?”
“你不用管,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说着李静挣扎就要从背上下来。
“安静点。”张剑男一巴掌打在李静屁股上,李静瞬间安静,眼睛睁得老大。
张剑南没好气道,“都快死了,嚷嚷啥?我说去哪就去哪。”
也不管李静什么反应,背着就往是一阵瞎跑,消失在黑夜。
不一会儿一群人出现在刚才两人停留的位置。
“给我追,有个流血的,去哪都有痕迹。”头领说完翘着二郎腿,坐着等候。
追了不知多久,几个黑衣人回到原地。
“老,老大,追,追丢了。”
“怎么肯定,不是有血迹吗?”
“那人先跳入一处屠宰场,又跳进河里消失了。”
“没用的东西。”头领一脚蹬过去,瞬间踢死一个,这下怎么办,没法交代了,不过那人应该也活不久了,看运气吧,“收队。”
张剑男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甩开这群人,最后回到自家府里,找人来安顿。
“哎,小翠,小翠,你小姐屋里是谁啊,看好多你们忙前忙后还请了医师。”张定鼎弱弱地问一句。
“少爷,小姐不让说,我我。”叫小翠的丫鬟急得有些想哭。
“哎,不说就不说呗,我看肯定受伤不轻,你来我房间送点好药过去。”
“这。”
“来嘛来嘛,没事的,我姐不会怪你。”
“好吧。”
过了一会儿,小翠回到张剑男屋里。
“那个笨蛋说啥了?”张剑南坐在桌子旁,屏风后面有一个人影躺在床上,正是李静。
“少爷他,他说他有上好的药,让我送来。”
“噢,有这么好心?”张剑男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也没办法。
“嗯。”
“好了,放着下去吧!就说我有位朋友受伤了需要治疗,今晚借宿,对了,是女的。”
“噢,好,奴婢知道了。”
张剑男摇摇头,自家老弟和老爹两个二货懒得理。
来到李静床前,如今已经入睡。
仔细打量这个男子,容貌清秀俊美,若不是喉结倒是像个女的,眼睛是细长的丹凤,嘴唇也薄薄的。
很难想象,这个才一米八还没自己高的瘦小身躯,打起架来丝毫不怂,哪怕身受重伤,也丝毫不惧,白衣沾血,剑客不缺。
这才是自己心中的剑客,有男子气概的大丈夫,还是个书生有一丢丢秀气。
想到这儿,张剑男用手戳了戳李静的脸,软软的,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打他屁股,瞬间脸红,好羞耻啊!
“身上这把剑看着倒是不错。”张剑南取下来默默观察,转移自己不好的注意力。
“女儿啊,睡了没?”
“老爷,小姐说困了,在休息。”
“噢是吗,怎么我听到有人说话。”
张剑男皱了皱眉,老弟才走老爹又来,烦死了,大步流星走出去,打开门。
“老爹干嘛?又想挨揍?”
“哎,不是,不是,听说你带了一位姑娘回来,受了伤,我怕你有事过来看看。”张二贺尽力保持微笑,往。
“没事了你回去吧!”
“真没事?”张二贺往里瞅,四处打量。
“真没事。”
“好吧,那我走了。”
“啪”门被重重关上。
张二贺,东转西转,来到一处房门,关上后又来到一处密室。
“爹,怎么样?男的女的?”
“男的,指定是男的。”
“爹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听那医师说虽然隔着屏风,但长相挺俊美的,应该是个女子。”
“笨蛋,隔着屏风看个屁,刚才剑男拿的剑,虽然我不练武功,但这些年给你姐找师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一看便知是男人的剑。”张二贺语气笃定。
“当真?”张定鼎惊喜道。
“自然不假。”
“哈哈哈,老姐终于要嫁出去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张定鼎手舞足蹈。
张二贺一巴掌下去,“声音小点,笨蛋。”
摸着胡须继续道,“你姐年纪不小了,早该嫁人了,你娘这个年纪,早生了。”
“嘿嘿,那我们接下来。”
“静观其变,感情这个东西,很玄妙,故意如此反而适得其反,我们最好别多加干涉,最多推一把。”
“爹你就不怕这个男的是个奸邪之辈?”张定鼎好奇问道。
“这么说吧,我宁愿相信剑南的识人人品也不相信自己的。”
“啊,何出此言?”
张二贺苦涩的往外走,缓缓开口,“当年,她会第一次会讲话时,说得第一句话就是爹爹是个浪荡子,你娘因为这个闹别扭闹了好久。”
张定鼎一脸诧异,脸色茫然,没想到还有此事,怪不得老姐从小就打我,原来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好人,高,实在是高。
另一边,醉仙楼。
“阿静还没回来?”李应坐在首座,下面是京城独龙团各个部门的首领,当然还有李虓等人。
扈成摇摇头,“只是听说有事出门,没有消息。”
“啪”李虓焦急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哥要不俺出去找找?”
“坐下。”
李虓按着着急,无奈坐下。
“可去阿静房间找过线索?”
“团长,团长,有消息。”祝彪从外面走来,递过一封信,正是李静被骗的信,被他留在屋内,以防不测。
李应大致扫了一眼,便知道出了何事,将信依次递下去,传看。
“团长怎么办?”祝龙开口问道,大家都看过来主心骨。
本来最着急应该是李应,不过李应知道着急也没用,反而会影响判断,也会给下面的人带来影响。
“阿静不是冲动的人,他敢去应该有把握,但这么久没回来,肯定出了意外,天河汴京有哪些势力比较入眼?”
扈天河站起来说道,“团长,汴京势力分为地上和地下,但若说哪个势力最强,那一定是地上地下通吃的烈虎堂,听说背后是高俅撑腰。”
“高俅?”李应以为会是梁师成或者蔡京,毕竟已经掌握武装力量的高俅,没必要扶持这些势力。
“正是,而且这个势力盘踞多年,其正副堂主皆是宗师级别高手,下面还有五个首领,也是一流高手。”
李应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独龙岗如今明面上在京城,能拿出手的高手,除了自己,还有助叔,也许可以请到智深。
不过时间紧迫,还是得先打探消息确定李静的安全。
“天河,烈虎堂阿静的安危交给你去调查,阿虓你带祝彪去大相国寺,三娘去请助叔,扈成带人联系一下蔡京,分头行动,速去速回。”
“是,团长。”众人捶胸半跪,然后齐齐离开。
独留李应一人在昏暗的房间里。
“可恶。”
“砰”
“噗呲”桌面被一拳捶得粉碎,桌脚直直入地几寸,空荡的破碎声一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