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理由能不能再牵强一点,举人出身就是朝廷奸细啊?蒋敬欲哭无泪。
王伦在聚义堂踱步,手上有些紧张,又怕是陷阱,又觉得自己大事可成。
辗转间,一个黑厮从外面进来。
王伦走到其身后,左顾右盼,“铁牛,人呢?”
李逵大笑将手中板斧碰得乓乓作响,“哈哈哈,头领有所不知,那四人乃是细作,打算混进梁山给朝廷提供消息,被俺轻松识破,已经关押下去了。”
王伦一脸茫然,情绪十分复杂,既有是作细的失落,也有这莽汉居然看出的疑惑。
“铁牛,不可乱言,你怎知那四人是奸细。”杜迁觉得自己虽是莽夫,应该至少比李逵聪慧几分,没有理由看不出。
“杜迁兄弟,有所不知,那四人中有一个是举人出身,被俺看出。”李逵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公孙胜,后者微微点点头。
便继续胡诌,“你们想想为什么堂堂举人,就算不能当官,那也吃喝不愁,为啥子要上山聚义?”
“哎,你别说,这憨货说得还挺有道理。”杜迁点点头表示赞同。
“嘿,瘦猴子,你说谁憨货?”李逵走来,那压迫感十足。
“我说那黄门山呢,黄门山,铁牛兄弟勿怒。”杜迁赶紧停止嘴贱,嬉皮笑脸。
“俺也觉得,四个蠢蛋,哈哈哈真的进来了。”
王伦满头黑线,扶着把手坐下,“算了,既然已经关上了,就关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公孙胜赞同道,“头领英明。”
接着大伙都如此齐声回复,王伦心情这才稍稍宽怀。
“哥哥,我听说,郓州县,有个人物,名声颇大,我等请来如何?如此定然有更多好汉投奔。”云里金刚宋万提议道。
“噢,是个怎样人物?”王伦微微皱眉,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说起来,还是我的家门,江湖人称,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宋江,宋哥哥。”宋万说着,眼里都有光,丝毫不掩饰心中向往。
“噢,说起来,俺也听过,不过听说他对女人颇为薄情寡义。”李逵想起李应之前给自己说明的事。
“不错,这些年,某也经常听说,江湖好汉受其相助。”杜嶨点点头。
王伦额头有些青筋,平复心情说道,“不知这宋江有何本事啊?”
但凡朝堂混迹的人,都能察觉领导微妙的心情,还有聚义堂里有些紧绷的气氛。
不过对于这些莽汉来说,想啥说啥,随心所欲才是痛快。
“哥哥,那宋江以义气闻名,如此好汉,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应该受人尊敬。”宋万自顾自说道。
“噢,那由宋万兄弟去请来如何?”王伦淡淡说道,听不出语气好坏。
“哥哥,我定然将其请回。”宋万一喜连忙半跪,随后起身就走。
王伦手捏得绑紧,公孙胜暗道不妙,如果真的请宋江来,后面就没这么简单了,眼神示意李逵,李逵摸摸头表示不懂。
无法,公孙胜又看向卫鹤,后者秒懂。
“慢着,宋兄弟。”
宋万刚跨过门槛,回头看向卫鹤,“卫兄弟何事?”
“若是请宋江来,吸引好汉投奔,那这些好汉是听宋江的。”卫鹤顿了顿,又看向主位的王伦,“还是听大头领的?”
宋万哑然,看了表情冷漠的王伦,还有周围气氛属实不对,有些尴尬回道,“自然是王伦哥哥的。”
卫鹤默然,没有说话,听谁的自己都清楚。
王伦心里只觉得恼怒,自己带来的两个弟兄,还没梁山的人识趣。
“好了,此事从后再议,散。”
散会还没出口,一个喽啰连滚带爬进来,“报,报告头领,城外有大,大,大军。”
此话一出,堂内气氛瞬间紧绷。
“什么,诸位弟兄随我前去一观。”
又顾城门,此时城外与之前大相径庭。
密密麻麻的军队,如蚂蚁似的爬满数里外的空地,营绵延数里,帐篷林立,旗笙飘荡。
外围还有巡逻铁骑如龙,浓烟滚滚,尽显示出威严的气势,不似城楼散漫还拿着锄头的农民。
“这,这,为何如此之快?”王伦指城外,声音有些颤抖,不过没人回应他的疑惑。
“头领,我观此军打算在此长驻,为今之计,还是加固城防为主。”
王伦一听公孙胜的话,后知后觉,“对对对,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增加巡逻人手,万万不能懈怠。”
“头领,要俺说,直接冲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铁牛,不可莽撞。”
“头领,我军目前已有五万余人,为何惧哉?”酆泰不屑道。
“就是,头领给我一千兵马,那些军队中看不中用,能杀穿过去。”
“咳咳”公孙胜轻咳一声,李逵酆泰赶紧闭嘴。
王伦稍稍疑惑,明眼人都看得出,宋军装备精良,岂能力敌,这两货也太积极了。
“兄弟们还是回去商议行事。”
“是,头领。”众人一同离去。
而城门对面军营,正抓紧时间,建造营地木寨,赶在天黑之前能驻扎成功。
一处了望台上,站着五名将士。
“张源,安抚使真的说,待命即可,不可主动出击?”
嘴角有颗美人痣,作护卫队打扮的士兵正是李应近卫张源。
“不错,李大人严加吩咐,赶到此地,必须驻守为主,待其归来之前,对面定然不会主动出击。”
韩世忠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府城,心中有些不甘,初到时贼军根本毫无警戒可言,居然选择驻守,实在不解,也许文人根本不适合带兵。
“哎,若是早些进军,此时我等已住扎府城。”
“韩将军,我等知道你领兵打仗是好手,但李大人的命令,还是必须遵守。”三名指挥使中的王铁柱坚定道。
“不错,我等只听从李安抚使的命令,希望你不要让我等为难。”孙得来点点头。
韩世忠摆摆手,“我知道了,放心,不会私自出兵。”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解,为啥李应要先撸掉三大指挥使,提拔新的,若说是为了更好的服从命令,但不过经验终究不足,还是与打仗无益啊。
“张源兄弟,李大人可说,何时归营?”
“这个没说,应该快了吧!”
“砰”天空一阵巨响,春雷乍现,天色叠得黝黑,虫蚊嗡嗡,劳燕低飞。
“但愿如此,还是别放松警惕,今夜骤雨,敌军可能夜袭。”
“放心,已传令下去。”钱还在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