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应不动声色品茶,七人皆是投来震惊目光。
实在难以想象,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此又能洗清梁山匪寇,又能赚取军功,一举两得。
李俊举起酒碗,表情颇为佩服,“哥哥当真是,能所人之不能,小弟佩服。”说完大口喝下。
李应抿一大口回应。
“请问哥哥,若是我等投靠,该何以置处?”
不错,这才是几人比较关心的,特别是李俊三人和张顺两兄弟,因为都是水上好汉,若是去了北方,不知该如何立身。
李应余光扫了眼,“几位稍安勿躁,这事自然是知人方才善用,若是真有弟兄投奔与我,定然不会需要什么见礼,以示隆重,而是凭本事说话,一技之长者,皆有一把交椅。”
李俊闻此,顿时下跪,身后童威童猛亦然。
“哥哥,若不嫌弃,我弟兄三人,愿意牵马执蹬,效犬马之劳。”
李应起身扶起,“三位弟兄能来,我甚感欣慰,正好身边没个水上英雄,正是解我燃眉之急。”
“哥哥我等不过贩盐商客,驾船把戏还行,若是论水上功夫,可能整个揭阳谁人不服张家兄弟。”李俊说完意有所指。
“噢。”李应借势看去。
张顺和张横两人对视一眼,抱拳跪膝,“哥哥,我们兄弟俩罪孽深重,而且武艺低下,若哥哥不弃,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应点点头,过去扶起张顺,“浪里白条和船火儿的本事,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你们若不将丧子丧夫的百姓家中之事解决,我是不能让品德不端之人,入我梁山。”
“哥哥放心,我与大哥,已然悔改,大哥是吧!”张顺看向左边。
张横咬着牙点点头,然后俯身头碰地,“我错了,昨日老母寻我,知道我干的脏事,深以为耻,我才后知后觉,只顾银两带来的痛快,哥哥放心,我会好好反省,安置百姓。”
“行,起来吧!”
刚扶起这边,穆弘两兄弟又跪下,“哥哥我们兄弟俩也想追随哥哥,成就一番大事,还请哥哥接纳。”
李应含笑,“怎么,家中基业,说放就放?平日里欺压百姓,不很痛快吗?”
两人面带羞愧,“主要是无事可做,所以定了些脸皮上的规矩,如今哥哥来了揭阳,我等哪有心情继续蜗居,还请哥哥不要嫌弃我们兄弟。”两人腰弯得更下去了,态度很是诚恳。
两人目前还没造杀孽,留在镇上反而是祸害,而且这穆弘马上本事不错,还是原梁山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虽比不上五虎将,其本事还是不错的。
“你二人脾气得改改,若是到了我那,还如此乖张跋扈,被人欺负,我可不会负责。”
穆弘一听大喜过望,“哥哥放心,定然不会找你帮忙出头。”心里想的是,除了你,谁能治自己,对自己本事颇为自信。
“好,起来吧!”
李应扶起二人,然后举起酒碗,缓缓起身,神色颇为霸气。
“既然,几位弟兄,都觉得追随于我,古有桃园结义,今日在这回头亭,兄弟几个就忘却前事,好好做人,干了这碗酒,兄弟放胸口。”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豪气干云,跟着起身举起酒碗。
“哥哥还有我呢?”时迁不知什么时候,又从亭柱上下来,笑嘻嘻道。
“哈哈哈,倒是忘了,飞夜你来,走一个,干了。”
“干。”
李应和李俊六人,加上时迁,大伙一起在回头亭碰碗吃酒聚义,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皆有些醉意,唯有李应眼神清醒,望着落日余晖。
“哥哥,说起来,听说八百里梁山泊,地势颇为天然,水泽环绕,易守难攻,哥哥准备长期占据?”张顺出声询问。
李俊几人也放下酒碗,看着李应回头。
“此处虽好,不宜久留,我想请几位弟兄去往海外。”
李俊听出其中意思,“哥哥的意思是,单独让我们几个去海外发展。”
李应看了李俊,不愧是人精,一点就通,“其实我已经打算先占领陇右等地,不过没有多少空间供几位弟兄施展,再加上为了应对将来之事,准备在海外建立一方势力。”
“海上势力?”几人面面相觑,海上势力若是没有陆地支持很难有所作为,干得好叫大海贼,干得不好说白了就是海上流寇。
李俊眉头紧锁道,“哥哥,海上怕是不太好生存发展。”
“哈哈哈,我知道你等担心什么,放心,我既然说了,自然是有所打算,李俊兄弟常年水上,可知高丽周围最大的岛屿?”
李俊思索片刻摇摇头,“哥哥,我大部分在沿海,虽然与高丽打过交道,不过并未听说过最大的岛屿之说。”
“无妨,我也是道听途说,那弹丸之地的高丽下面,有一处岛屿,名为耽罗,其地广袤,不仅定居十万人毫无压力,而且有一块广袤草地,极其适合养马。”
几人皆是震惊之色,居然还有此地,不被人所知。
“哥哥,此话当真?”李俊有些呼吸急促,占领新的土地这可不亚于开疆拓土。
“自然不假,此地目前都是些原始土着,高丽虽然派了一些军队驻守,不过乌合之众,说白了其实是海贼,并没有引起高层关注,只是。”
“哥哥,你有什么安排,尽快说吧!”李俊显然有些激动。
“莫慌,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李俊兄弟,可知太湖四杰?”
“有所耳闻,听说其水上功夫,不亚于张顺兄弟。”
张顺点点头,“确实,居住在太湖榆柳庄,水上功夫了得,一直想较量一番。”
“李俊兄弟可以先去将此四人寻来,然后聚义梁山,之后我会安排人手造船,让兄弟你,带着好手去往海外打探,若是真有此岛,则依托海上发展,然后……”
最后李应淡淡笑道,“说不准以后,若是攻打辽国,也是一处放置奇兵的妙地。”
众人细细听着,李应的打算,和将来的布局,心里惊叹他谋划之远,不仅细致全面,还算无遗漏。
“哥哥,小弟这辈子没服过谁,今日当真佩服至极。”说完李俊饮一口美酒。
李应举起酒碗,拍拍李俊的肩膀,“兄弟客气了,只是如今江南局势颇乱,更有明教势大,我怕那太湖四杰已然被招揽,或是正在被招揽,恐你等会有危险。”
“哥哥放心,不过招揽好汉,又不是打杀什么,只要有水,我等还是自信能逃脱的。”
“好,兄弟豪气,干了这一晚。”
两人对喝一碗,相互见底,其余几人也是笑着看得热闹。
“哥哥,我们兄弟俩,可有要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