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十一静静的听着公主的下文,公主说道:“可是你我毕竟从未见过面,我连你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就让我嫁给你,所以我的心里也多有顾忌。而且传到宫里的关于你的风评可不好听,所以这次我便偷偷的请了旨陪着李怀忠侍郎一同来了这岳州城”。
乾十一笑道:“如今公主可是知道我乾十一长什么样了”。晨阳公主望着这一脸笑意的乾十一忍不住有所埋怨道:“他们都说你男生女相,长的比女子还好看,我初时是不信的,可是真的见着了你,我却有些讨厌起来,希望你长相普通一些才好”。
乾十一道:“这又是为何?”
晨阳公主道:“这样子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围着你”。这话声音小若蚊吟,说完这话,晨阳公主脸刷的就红了。
乾十一虽听着了这话,但是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只能把话题给岔开道:“这次回京,原岳州刺史周方会和你们一同被押解进京;若是有可能,还请你想法子替他美颜几句,判个流放就可以了”。
晨阳公主疑惑道:“周方此次并无大错,只是纵容了手下;削去官职以算是惩罚;我以为你让我美颜几句乃是为他在保留个官职,却并未想到,你居然要落井下石要皇上判他流放”。
乾十一道:“此人为官多年,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坏人;但我西北四州有为之官却是少之又少;若朝廷能判他流放我西北四州,我想以周方之能,造福我一方之民还是好的”。
晨阳笑道:“原来你是打着这主意;只是我是女子向来不参与朝政,这事情要帮忙还得我爹爹出手”。
乾十一道:“那就有劳公主了”。
晨阳望着这乾十一,这家伙紧跟着就下了台阶真的拿他一点辙也没有,只好说道:“那我让爹爹试一试;成与不成,我可不敢保证”。乾十一道:“尚书大人若是出马,那么自然是成的”。
晨阳道:“你打了这原岳州刺史的主意,那么眼下这个岳州城刺史位置空出来,你就没有想打他主意?”
乾十一摇摇头道:“我乾十一手可不能伸的太长了;且皇上乾纲独断,自然是有合适的人选安排到此,我可不参这个浑水”。
“有进有退,看来风评你纨绔成性也不全是对的;你之前庭州地界所做所为多半还是掩人耳目的多”。晨阳公主笑道。乾十一道:“风评自然是对的,我乾十一本就是一个纨绔风流子弟,仗着家族蒙荫做尽了坏事儿”。
晨阳公主望着他一本正好模样捂嘴笑道:“是、是、是;你乾十一就是一个坏透了的坏蛋”。
乾十一亦笑道:“公主知道就好”。
翌日一早,乾十一护送公主等人出了这岳州城十里后,折身而回。他的面容有化成了金色,一口鲜血喷出,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甄梦妘眼疾手快的扶他,关切问道:“怎么了?”
乾十一摇摇头道:“天门金光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眼下我的境界还不到”。
甄梦妘道:“那我们回南山,掌教自然能够帮你化解”。乾十一摇摇头道:“这本就是李纯阳封印在我体内的,他是不会替我化解的;福祸相依,我想掌教他也是有所深意”。
甄梦妘道:“可是你这样子日日受折磨,你即便是金刚体魄只怕也吃不消把”
“不打紧、不打紧”;乾十一体内默运《黄庭经》心法;于这马背之上内息运转周天,胸闷之感渐渐复归于平静。瞧着甄梦妘道:“这岳州城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我们也就不必要再回岳州城了”。
甄梦妘道:“你不在岳州城待一段时间了?朝廷还没有委派新的刺史来岳州呢,你不打算在待一段时间?”
乾十一明白甄梦妘话的意思,这段时间他乾十一若是能在岳州城,那么在岳州的根基就会牢固许多;可是乾十一却不这么想,如今李玄基都已经龟缩到在了蜀地,不敢再外面多逗留。
他乾十一也自然不能再一个地方多待;乾十一道:“有些事情,我的手不能伸的那么长,不然吃相太难看了,可就要被人嫌弃了”。甄梦妘摇摇头道:“不懂,可是我们就这么走了,少爷还留在岳州城呢,你不把它带上身边吗?”
十一笑道:“这家伙我让人给他送回天机阁了,待在我身边我实在是太显眼了”。既然乾十一已经有所安排,甄梦妘便不好在多说什么,两人双骑入穿过了江州到了饶州地界。
这饶州地界,十一有好些事情需要处理;饶州地界里的昌南镇是全国闻名的瓷器出场地。这里的瓷器远销内外,有不少瓷商通过倒卖瓷器发了财。
而且饶州地理位置比起岳州来说更加重要;此地离洪州、江州、歙州、都是极近。且又有鄱阳湖,通着长江、信江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让这里的商贾贸易极为发达。
且饶州境内的三山一湖,即龙虎山、三清山、灵山和鄱阳湖,三山都是道教繁衍兴盛之地,其中龙虎山更是隐有兴替道教圣地武当山之意,张姓天师更是传承久远,代代有仙人举霞飞升,引来教徒朝圣更是不绝。
饶州地界,一处客栈中;一位盲人长者此刻正在唾沫横飞的说着一些令人激动的故事,十一步入这座客栈的时候,正是晌午时分,来此客栈打尖住店的人很多。
这客栈大堂内的桌椅摆设就围着那中心位置的说书人给陈列的;一些人边喝着酒,边听着书;在这里歇息片刻,能有人给说着些新奇的事儿,还是时分惬意的。
此刻的乾十一就在那里听着这说书人说的一个故事儿,乃是龙虎山张天师伏虎降妖的故事。这个故事被这瞎子的评书人说的绘声绘色,好似亲眼见过一般,赢得了满堂喝彩。
乾十一也忍不住摸出一点碎银子朝着他抛去;这瞎子闻声而动,伸手接了这抛上来的细碎银两,双手握拳对着堂下诸位道了一句谢后,便下了台。
台下有人喊着再来一段儿;这瞎子却说道:“留着些明日在说;老头我今日有了这些赏银做酒钱,已是够了”。
乾十一对着一旁的甄梦妘道:“北方尊武当,南方推龙虎;我们到了这饶州正好不知道先去何处,要么就先去龙虎山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甄梦妘道:“不怎么样”。
十一笑道:“你是全真教的,你既不尊武当也不推龙虎,要你去这龙虎山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甄梦妘斜了他一眼,独自喝了一口茶道:“要是去龙虎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依我一件事,我便和你一起去了”。
十一道:“何事?”
“你要是到了龙虎山可不准乱来”十一道:“这叫什么事情,我只是去游玩一番的,又不是去打架的,我难道是个爱惹事的人?”
甄梦妘点点头道:“嗯,你就是很爱惹事儿”。
不知何时那瞎子靠了近前道:“听着二位说是要去龙虎山,我可以带你们去呀,那里我熟的很”。
乾十一望着这个略显寒酸的说书人道:“你熟的很,你一个瞎子怎地还能给我们带路?”
这说书人道:“老头我眼虽然瞎了,可是在那龙虎山下可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公子要是让我给你带路,也只要给我五两银子就够了”。
十一摇头道:“我说大爷,刚刚本公子可是没少给你赏钱,怎地眼下带个路又要五两银子了,你这带路费可真够贵的”。
“我听公子说话贵气十足,且出手阔绰;区区五两银子,公子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让老头我给你领个路,得些银子,也好让老头我有些闲钱买酒喝;公子你呢就当行了个善事怎么样?”
十一道:“果然是说书人的嘴,这般能说会道,我要是不找你带路都说不过去了;那成,你且给我带路就是,但是这一路上要是错了地方,本公子可是要扣你银子的”。
这人道:“放心就是,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