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中海这么一指一说,阎埠贵也是愣了下。
他扭头看看三大妈,接着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再抬头看看易中海。
狰狞的脸庞加上脖子上清晰的红痕,再次刺痛了这人的眼睛,使得他刚找回的智商又给丢喽。
只见他撇撇嘴,敷衍的点点头:“是是是,我给你磕了,我领全家给你磕了,这行了吧!”
易中海满意的点下头,刚准备继续询问贾东旭的事,就听阎埠贵紧接着又嘟囔起来:
“谁叫死者为大呢,磕就磕几个吧,这亏我认了。不过老易啊,咱丑话可说在前头,这头呢我也给你磕喽,回头你六七的时候可不兴再来找我们家了啊……”
而随着他的絮叨易中海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最后一声大喝打断了他还要说下去的话。
“阎埠贵……”
这也是没办法,眼瞅着都说到自己六七咯,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话被打断,阎埠贵也没啥表情,只是淡淡的瞅着眼前的人:“咋地?不满意?我说老易啊,你也太贪心了吧,我这都让步了你还想咋地?”
“还咋地,你说……”易中海张开口还没说俩字呢,就被人给打断了。
只见阎埠贵淡定的挥挥手:“好啦,我知道,回头让我家小的也给你磕头,还多磕几个,这总行了吧。”
易中海涨红着脸摆着手:“不是……”
“不是啥啊不是。”阎埠贵嘴撇的更高了,快翘到鼻子边时他又摇起了头:“你该不会是想解成他们给你披麻戴孝吧?我告你啊,这不成,这绝对不成,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易中海急的要跳脚了,可他的话总说不完整。
这不,三大妈也坐起来急切的说着:“是啊老易,做人…啊不…做鬼不能太贪心呐,我们都让那么多了,你不能紧着我们一家霍霍啊。这又不是我们害的你。”
这下更是不等易中海开口,阎埠贵就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老易,这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去,你这就盯着我们一家可有点不道德了啊。”
“是啊是啊……”三大妈连连点头。
……
看着俩人你一个‘是啊’他一个‘是啊’的越扯越远,连不道德都给扯了出来,易中海是真的跳脚了。
他这一辈子谨小慎微不就是为了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受人尊敬的人嘛!
可现在倒好,这莫名其妙的自己不但被人给说死了,还成了不道德的人。
这能忍?
瞧着那俩人还在一个点头一个摇头的嘀咕着,易中海就是一阵火上心头。
“别说了,我还没死呢!”
他这憋了口气的一声大吼也是让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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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仰着头愣了三秒。
在他不知该不该相信时又看到了那道红痕,于是他决定把这话当成不愿接受事实的疯言疯语。
他抿着嘴摇摇头,一脸可惜的叹口气:“唉!老易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这就是事实啊!”
易中海的脸皮抖了抖:“事实什么就事实了,我真的没死。”
“真的没死?”阎埠贵再次抬头小心的看过去。
可就当他疑惑的时候三大妈一脸笃定的摇着头:“不可能,你明明都没气儿了,怎么可能没死。”
听到这话阎埠贵也是迅速打消疑虑跟着点头:“是啊,你明明都没气儿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易中海不光脸皮抖,嘴也抽了起来,可他还得耐着性子解释:“老阎你看呐,我要是死喽这会还能站这儿吗?”
这回不等阎埠贵开口,三大妈就昂着头理直气壮的说起来:“你这是诈尸,大家都看到的。”
“对对,大家伙都看到了。”阎埠贵认真的点头附和着。
易中海差点被这俩口子的言语动作气的再次一口气喘不上来。
“看到什么呀你们就看到了,我真没死。”
气的跳脚,还拿面前这俩玩意儿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反驳他们。
除了这样又能咋办呢?总不能上去把那俩口子打一顿吧。
虽然他有信心能打赢那俩人,可咱也不能动手不是。
要知他易中海在院里可是道德高尚的一大爷,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典范。
只要开口,不说一呼百应那也是从者云集,稍一暗示自有打手上前。
其中尤以傻柱为先锋大将。
可是现在……
抬眼四周,邻居一个个躲的八丈远。
低头往下,阎埠贵夫妻俩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谁都看到他死喽,这还不承认。”
“就是,我可亲手探了他没气儿的。”
“对对,所以这肯定是诈尸。”
……
易中海郁闷的深呼吸,结果脖颈和胸口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伸手揉揉缓和了下,这才压着性子继续说道:“我是真没死,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会我身上可还疼着呢。”
“真的?你能感觉到疼?”阎埠贵探着脑袋有点不确定了。
见那人态度改善,易中海心气才平了点,他连忙点头:“真的真的,我这心口和脖子可是一阵阵的……”
“真什么真呀,听说那些个小鬼就喜欢骗人。而且疼不疼的在他身上,外人谁能知道。”
可不等他话说完三大妈就撇着嘴打断了,那笃定的语气也让阎埠贵在一边“嗯嗯”的点头赞同。
看到刚改善的态度又变了回去,易中海的气又不顺了。
努力压下火气,他伸出一直揉着胸口的手没好气的说着:“疼不疼你不知道,那你摸我手,我手可是热乎的,这人要死咯总不会手还是热的吧。”
抬头看了眼,见易中海虽然脸色乌青,倒也不是多么狰狞。
“这……好像也是哦!”想了下,阎埠贵这才嘀咕一句点点头。
于是他抬手打算要往递到面前的那手摸去。
是死是活一抓便知不是。
“老阎不要!鬼手不能抓,抓了你就会被他带走。”可这时三大妈一声惊呼打下阎埠贵抬起的手。
随后她又对易中海磕了起来:“老易啊,我求求你,别带老阎走,我们家不能没有老阎呐……”
而这大夏天的中午,阎埠贵也是被瞬间惊出一头冷汗。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