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纵然不想承认,她也得承认,他对独孤煜的感情,变质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从一开始揶揄他后宫佳丽三千人也不怕****,到现在她开始痛恨他后宫佳丽三千人。
从一开始发誓这种男人绝对不是我的菜,到现在松口如果他不是皇帝我会毫不犹豫的扑他。
啪啪打脸了有没有。
可那越来越明朗的心,只能允许这种打脸行为无处不在。
不想见他。
到找理由想见他。
恨不得立马出宫。
到现在她希望是他带着她出宫。
不过,再怎么打脸,临夏心底某处,十分清新。
若为自由故,爱情,生命皆可抛。
若是独孤煜注定没法带她出宫,那么她退而求其次,此生唯一的目标:出宫。
所以,比起独孤煜,她才是最长情的人,看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出宫的念头,并且,她将为之这个念头,奋斗终身。
那么问题来了。
临夏现在是悦妃了,是不是出宫之路,更遥遥了。
所以,为什么要升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日常抑郁,秒变日常崩溃,临夏这一晚,失眠了。
早上起来顶两黑眼圈,结果还被何嬷嬷她们笑话是太兴奋太紧张了。
我去你妈的紧张兴奋。
吉服已经送来,里三层外三层,临夏同情夏天册封的妃子。
册封此等重事,何嬷嬷她们这些日常伺候的奴婢,除了在边上伺候,基本帮不上什么忙。
从更衣,到梳妆,到饰品搭配,都是掌仪司的嬷嬷弄的。
临夏从天不亮坐那,一直弄到辰时,才算是打扮好了,由何嬷嬷搀着,上了宫辇,往太和宫方向去。
天从卯时开始下的雨,到辰时的时候,雨势渐大。
一路随行的队伍庞大,都是掌仪司的人,浩浩汤汤跟了一长溜,都撑着红纸扇,涂的是个吉利喜庆,临夏从车辇里望出去,一片的红,有一种自己是要出嫁的错觉,就是少了点音乐。
长乐宫到太和宫,并不算远。
只是这种天气赶路,实在也是受罪,光是雨也就算了,行至半路,起了阵妖风,吹的不少油纸伞,整个伞面生生从骨架上被揭飞,步辇的帘子,也被吹的直往临夏脸上扑,夹裹着雨水,还有前面抬轿子的太监的帽子。
“娘娘。”
何嬷嬷慌忙来撑那帘子,车辇高大,她半个身子几乎都趴在了车子上,抬轿的还不长眼,只晓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这阵妖风,加紧了脚步走,一下就把何嬷嬷带倒在了地上。
“停车。”
临夏大呼。
车辇停了下来,何嬷嬷也顾不上被车轮碾了指头的疼,爬起来就来查看临夏的状况。
临夏瞧见她血糊糊的手指,皱了眉。
后面掌仪司的崔公公见车驾停下,急的不行,顶着雨小跑着上前,撑伞的小太监,忙跟着跑。
纵然如此,崔公公这一身,也没处干的了,这妖风大雨,根本不是一把小伞能顶得住的。
他也嫌那小太监碍事,跑到临夏跟前就推了小太监一下:“靠边去,都快把我帽子戳掉了。——悦妃娘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