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翎一慌,天雷劫?怎么会这么快?
曲歌半分法力没有,要如何抵御?
罗摩诧异了一下:“天雷劫是什么意思?”
陌翎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热门
门口的仙娥道:“小上神今日私闯鬼府。
害死了守护鬼府门口的土地,积了孽债…掇”
罗摩一把握住了陌翎的手臂。
“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太姑奶奶,曲歌是为了我才去的鬼府。
那土地应该是为我而死。
就算要遭劫,也该是我啊。
怎么可以是曲歌呢。
不行的。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陌翎难过的握住了罗摩的手。
“罗摩,掌管天雷劫的司判最为公正。
它不会弄错的。
土地是在保护曲歌的时候而死的。
这份孽债就必然要曲歌来还。”
“那…这劫厉害吗?”
陌翎蹙眉,什么也没有说。
罗摩缓缓跪下,给陌翎磕头。
“太姑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想到我会害了曲歌。
你想想办法吧,历劫的事儿让我来。”
陌翎缓缓站起身:“罗摩,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无心之过,没有人会怪你的。
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些曲歌。
她太好玩儿,太爱多管闲事。
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先告诉太姑奶奶。
不然,最后你们两人都会受伤。
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陌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先好好休息。
太姑奶奶还有事儿,就先离开了。”
她出了罗摩的房间后,先去找天枢商量对策。
可天枢正在书房与东阳商量去帮助地府的事情。
地府寒光飞火重现,多半与那被封印的八荒之道阴气泄露有关。
此乃当下之大事,经历过八荒之道侵袭的天枢自然相当重视。
见他现在无暇分心,陌翎并没有告诉天枢,曲歌闯了大祸的事情。
天枢与东阳率领神兵天将离开后。
她一个人来到天雷劫的历劫台。
站在台边,她跪拜磕头:“司判,陌翎有所求,小女曲歌,因私下凡间害死了执管一方的土地,被天雷劫记录在册。
小女年方幼,尚不通仙术。
这次她的天雷劫可否由我这个做娘的代为受过?”
天雷劫台上忽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没过一会儿,天空中浓密的云层忽然堆出唇的模样。
那两片乌云在天空一闪一闪。
“不可,一人做事一人担,切不可因你乃一方神后而开此先河。”
“可是,养不教,父之过。
是我与天枢未能教导好这个孩子。
我们尚未教她仙术。
她没有能力抵御这天雷劫的。”
“这是她的命数,你且退下吧。”
陌翎见乌云要散去,她连忙道:“那么…可否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再让她历劫。
据我所知,此事是有先例的,前古时期就曾有父为子拖延天雷劫时间的。”
“此事的确已有先例,我可以为你通融。
但你要三个月的时间,便需得承受三记最沉重的天雷。
这是交换条件。”
“好,我愿意。”陌翎点头起身,走到天雷劫的正中心。
她已经想象到了,这三记天雷会是最厉害的。
所以她盘坐在天雷劫台上。
暗自运气。
天空中凝聚的黑云将整个天雷劫台上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丝毫看不到半分光明。
当第一道天雷噼啪的劈向她时。
她只觉得周遭凝聚起的微光一下子被穿透,天雷的尾扫到了她的身上。
她正待凝结第二次气息的时候。
接着第二道天雷已经劈了下来。
她只觉得右臂像是被利器所砍一般。
虽然没有鲜血,可却疼痛难忍。
紧接着,第三道天雷对着她后背一劈。( 800)
她觉得胸口被严重挤压。
接着口吐鲜血扑到了地上。
她知道,这些交换条件用的天雷自然是比平日里要厉害许多。
可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厉害。
不过,为了曲歌,她觉得再痛也是值得了。
tangp>头顶阴云散去,上空传来司判的声音:“三个月,曲歌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是,多谢司判。”
天空恢复了从前的光明,陌翎趴在天雷劫台上一动也未动。
好半响后,感觉到耳畔传来一股微动。
接着就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哎呀,哎呀神后,怎么是您呐。”
陌翎听到声音,缓缓的抬头。
来人正是无所不知的百事通。
“老翁,你怎么来了。”
她强自撑起身体坐起。
“刚刚我看到这边黑云遮天。
已经几千万年没有看到这么厉害的天雷了。
正想着是谁在历劫。
竟受到了这样残酷的对待。
却不想过来一看,原来竟是您呀。
您怎么会…
不对呀,您也不到历劫时间啊。”
老翁将陌翎搀扶起。
她艰难的笑了笑:“曲歌闯了祸,我想为她多争取些时间。”
老翁惊讶:“所以你就效仿了前古时期的上神救子?”
陌翎点头。
老翁感叹一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神后,但愿曲歌能够懂你的这份心意。
来,我送您回去。”
“多谢你了,老翁。”
在百事通的搀扶下,陌翎有些孱弱的回到了云山岛。
仙娥们见状连忙上去搀扶。
百事通离开后,陌翎对众人道:“谁都不许告诉曲歌我受伤之事。
谁说了,我就要你们好看,听到了没有。”
“是。”
陌翎回了房间,暗自行气为自己疗伤。
待周身血气通畅了几分之时。
她便起身来到曲歌的房间。
她站在门边听了一下,里面很是安静。
轻轻挥开门,她不禁叹口气。
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所有能够摔的瓷器全都被曲歌摔烂。
地上到处都是残片,几乎无从下脚。
床上的铺盖也被她扯到了地上。
而她此刻正安然的窝在横在地上的铺盖上睡觉。
脸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痕。
她回头看向门口的值守仙娥。
仙娥一阵紧张连忙跪下:“神后,是小上神坚决不许我们进她房间,我们才没能及时收拾的。”
陌翎一抬手,一阵风扑向地上睡的正香的曲歌。
曲歌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见娘亲站在门口,她开心的爬了起来。
“娘,娘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曲歌来到陌翎身边,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她冷冷的扬了扬眉,“地上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摔的?”
曲歌嘟嘴生气的指向那些仙娥:“她们不让我出去,又不帮我给娘带话,我是因为生气,所以才…”
“地上这些残骸你自己收拾干净,如果你不能照做的话,就这辈子都别指望离开这个房间了。”
陌翎神色一冷,将曲歌推开几分,她走到门外,在门外设了结界。
曲歌哇哇大哭了起来,仙娥们全都帮忙说清。
陌翎喝道:“谁都不许帮她,让我知道你们谁多管闲事,我立刻将你们逐出云山。”
“是。”几个仙娥都吓坏了。
神后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对小上神这样严厉。
陌翎转身离开,袖下一扫将门带上,曲歌被重新关进了房间。
起先她还能听到曲歌的哭声,可走的远了,曲歌的哭声也被扔到了耳后。
曲歌已经快要被娇惯坏了。
如果再不管束的话,以后还指不定闯出多大的祸。
这一次,她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以后呢?
傍晚,她问仙娥,曲歌可有将房间清扫干净。
仙娥们说,曲歌只是在房间里一直哭,哭到现在。
陌翎忍住:“不管她,由着她哭去吧。”
第二天清晨,她再问。
仙娥说,曲歌虽然不哭了,可是房间还是没有清理。
陌翎有些犯了愁,这个孩子怎么这般倔强呢。
晌午十分,她正打算要去看曲歌的。
可伺候曲歌的仙娥却来禀告:“神后,小上神将房间里的碎屑清理干净了,现在,可否放小上神出来了?”
陌翎心下一喜:“是吗?怎么突然又收拾了?”
“刚刚小阎王去看过小上神。
两人隔着门说了一会子话。
小阎王离开后,小上神就开始清理杂物了。”
“哦?罗摩吗?”陌翎眉心微微挑了挑:“他们说了些什么?”
“小阎王对小上神说,你这都是为了她好。
小上神还有母亲可以依靠,可他却连母亲都没有了。
他让小上神得珍惜时且珍惜。
小阎王走后,小上神就跟我们要打扫的工具了。”
陌翎抿唇淡淡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看来,有罗摩这样一个同龄的孩子陪伴。
对曲歌来说是有益无害的。
天枢,东阳,东岳和琉煌月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回到了仙岛。
天枢回到云山岛的时候,曲歌与罗摩正在一起练剑。
看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在练剑,天枢感到大为惊讶。
而曲歌一看到天枢,也兴奋的不得了,冲了过去抱住父亲的大腿。
“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都想死你了。”
天枢将曲歌抱起:“我的宝贝女儿今天可有乖乖的?”
“我有啊,爹,你看,我在练剑哦。
我娘说,我跟罗摩进步的都很快。
值得表扬呢。”
“的确值得表扬。
我女儿能够主动的练剑,对爹爹来说就已经是好大的惊喜了。”
陌翎走上前来,弹了弹天枢衣服上的阴气。
她将曲歌抱下来,“你去跟罗摩好好练剑,一会儿我要监督你们比试,输掉的人今天可是要领罚哦。”
“娘,我一定不会输的。”
“太姑奶奶,我也不会输的。”
陌翎揉了揉两人的脑袋,跟着天枢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房间,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天枢就迫不及待的要抱抱陌翎。
可他才刚碰到陌翎的身子,尚未将她圈紧,就听她痛嘶了一声。
天枢一顿,连忙松开手看向她:“怎么了?”
陌翎委屈的窝进他怀里伤心了起来。
“歌儿闯祸了,她去鬼府的时候,害死了鬼府门口的土地,她的名字被列入了天雷劫中。
歌儿还不会仙术,我怕她撑不过这一劫,所以,我挨了三记天雷,请求司判多给歌儿三个月的时间。”
“你怎么这么傻,这种事儿该由我来做才是啊。”天枢心疼的轻轻搂着她:“还有没有哪里伤到的?”
他轻轻运气查看了一下,不禁更加心疼了:“怎么伤的这样重。
你过来,我给你运气疗伤。”
“鬼府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陌翎拉住天枢。
“处理完了,地听探测到的那股危险的震动是从八荒之道传来的。
八荒之道出现了一条裂缝,不过昨日我与东阳还有罗刹已经去设了结界。
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听天枢这样说,陌翎放心了几分,任由天枢为自己疗伤去了。
东岳与琉煌月各自回家与母亲问了安后,就相约一起来到了云山岛。
两人在家里都听说了陌翎姨娘为曲歌争取了三个月时间的事情。
东岳对东阳道:“爹,这三个月我就不去人间了。
曲歌会出这样的意外,多是因为我在鬼府没能及时救她。
此事,我觉得很是愧疚,所以想要趁机多帮帮她。”
东阳一直都拿曲歌当亲生女儿,自然不会反驳。
东岳与琉煌月在云山岛门口集合。
两人远远的看到曲歌在与罗摩练剑。
东岳快速与琉煌月嘀咕了几句什么,这才走上钱。
曲歌开心的道:“大月月哥哥,小岳岳哥哥,你们回来啦。”
琉煌月抱怀笑道:“哎哟,你们两人这是干嘛呢?”
罗摩道:“我们二人在练剑,一会儿太姑奶奶要监督我们比试。
输掉的人要领罚的。”
“是吗?”琉煌月与东岳对望一眼,这才诡诡的道:“东岳,咱俩打个赌呗,我赌罗摩会赢。”
曲歌不爽的跺脚:“你会输掉的。”
东岳抱怀:“我相信曲歌,我赌小歌儿会赢。”
曲歌跳到东岳身边:“小岳岳哥哥,就知道你最好了。”
“那你们现在就比一个。”琉煌月努嘴:“输的人要用仙术浇花,敢不敢?”
曲歌仰头:“比就比,我可没在怕的。”
罗摩拉着琉煌月的袖子走到一旁:“我是不是该输给曲歌?”
“为什么?”琉煌月诧异于罗摩的问题。
“如果我赢了,曲歌会伤心吧。”
“如果你输了,她会骄傲自大的。
你一定要赢,你赢了她,她才有动力为了打败你
而继续练剑。
而且,曲歌只有输了了,东岳才能教曲歌怎么用仙术调动水源浇花啊。
千万别输,尽全力,好吗?”
罗摩慎重的点了点头回去与曲歌比剑了。
两人才刚过了几招,东岳就知道曲歌输定了。
东岳是有些仙术底子的。
但曲歌却什么也不会。
就连剑的连贯性用的都不够好。
罗摩招招都压制着曲歌,没多一会儿,曲歌就已经败下阵来了。
曲歌不悦的踢了一脚罗摩打掉在地上的剑。
“你刚刚明明没有打的这么好啊。
你耍赖,你隐藏实力。”
“刚才是练习,我不够认真。
现在是比试,月老哥哥已经已经押了我会胜,我当然不能丢他的脸啊。”
“你…”曲歌不爽的伸手指着罗摩:“奸诈。”
东岳看着曲歌小孩子脾气的样儿觉得甚是好笑。
他上前将曲歌拉开:“好了丫头,愿赌服输,咱们输了就是输了。”
“可是…我害你输了。”
“那又什么关系,我寄期望于你们下一次的比试。
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
如果我们下次赢了。
那就证明我们进步的更快,对不对?”
曲歌点头。
琉煌月得瑟的抖着腿:“来吧,我倒要看看连仙术都不会的你要怎么用仙术浇花。”
曲歌紧了紧鼻子:“哼,不会我就不能学啦。”
她抬脚在琉煌月腿上踢了一记。
转身快速的跑开:“小岳岳哥哥,你来教我,我才不要让大月月哥哥把我看扁。”
东岳与琉煌月使个奸计得逞的眼神过去教曲歌了。
他将心法简单的说给曲歌听了一遍。
然后自己亲手师范给他看。
曲歌尝试了三遍,第四遍的时候,她成功的用自己手指的神气将水缸中的水引到了花丛中。
罗摩看后欢喜的为她鼓掌,曲歌自己也受到了鼓舞。
“小岳岳哥哥,我做的好吗?”
“好,非常的好。”
曲歌回头对罗摩道:“罗摩,下次咱俩再比试的时候,我一定赢了你。”
罗摩抱怀:“那就走着瞧呗。”
东岳找到陌翎,与其商量了一下之后三个月内教导曲歌仙术的事情。
陌翎受伤,短时间内难以康复,所以东岳请命,愿意担负起这个责任。
陌翎知道东岳总有办法循循善诱的教导曲歌,所以也便答应了,将曲歌和罗摩完全拜托给了东岳。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在东岳和琉煌月的指导下,曲歌的仙术进步的飞快,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完胜罗摩,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修仙级别中仙使的程度。
马上就要历劫了,东岳不免担心。
他早早的就来到了云山岛,对曲歌道:“歌儿,今天咱们不修炼了,休息一天,哥哥带你出去一趟好不好?”
“去哪儿啊?”
东岳拉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跟哥哥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离开云山岛的路上,东岳神情严肃,在历劫前,他要带曲歌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