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看不出来,原来是女扮男装?”他的语气里仍然听不出其它的情感,除了之前的震惊。
凤凰戒确实已经没有了那个效果,只剩下四个藏宝殿。她暗恼。
“是因为我认识这个凤凰戒。”他突然说道。
她狐疑地仰着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直视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只见男人一双那双浅色的眸子,他的瞳孔很小,而瞳仁的颜色很浅,浅浅的绿色,看了觉得瘆得慌。
“你是谁?”
没有等到回答,他的话让人摸不出头脑。
“所以他让你们来了。”
“······谁?”她似乎知道答案,但又似乎并不知情。
“千山御主。”话落,突然,那双瘆得慌的眸子充满某种奇怪的狂热。
那个白衣飘袂、不惹俗尘的男人,天生的神,也是最后的救世主,即使只是一挥手的惠泽,也能带给无数生灵生的希望。
多少年了,他们都以为他神形聚散了,却原来仍在。
“原来,孤的梦是有神旨的。”
千百的遗失大陆、失落空间,将荣归一统。
男人看她目光很奇怪,悲悯,为什么悲悯?感动,因何感动?
直到千墨晗浸在温暖的热水中,洗尽身上的脏污,努力思考,却仍然想不明白男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神之降临,往生无路。”
神之降临,往生无路。神又是指谁?往生······从今往后,无路。既无回头路,而前方路又是通往死路。
她用尽大半生去思考,等终于明白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而从始至终坚定的信念、支撑她走下去,引导着她到来的某种东西在无形中崩塌,她以为她不会变,但是那只是以为,只是某种情感没有那么深,甚至可以说很浅、从未有过,所以信念可以败给时间,空间。
回忆起来只是有种如鲠在喉的惆怅,但终究会消散,愧疚如影随形,可是她别无选择,还不如从未想通过,一如既往的恨来得简单。
“夙泠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千山御主?”所以是因为一个梦?他们被召集至此?
“神旨告诉孤,千墨晗将取凛冬珠。”男人这样说。
而他所谓的神旨是千山御主的托梦。这千山御主是谁,她总觉得夙泠晔在瞒着什么。
“小小晗,我不想你涉险。”他站在窗边,夜明珠散发出的清冷光芒洒在他的后背,一头柔顺的长发在微风中舞动,那从窗外飘进的飞雪散在发梢,透出晶莹剔透的亮。
他的眸光望入沉沉的夜空中,风雪呼啸,世界一片灯火斑斓。
“可是,我也有不得不守护的东西。”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千墨晗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哗啦一扯,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直接披在身上,松松垮垮,不失凌乱美。
所以······
“我必须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谁的累赘。”她又想起了前世。
“小小晗,你永远都不会成为谁的累赘。”他转身,眉眼间透着一丝温柔。斜飞入鬓的浓眉染上冰霜,那瑰丽的紫眸却是如华灯初上一点点惊艳,他定定地看着她,明明周围空气冰冷入骨,但是她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一点点爬上她的脊背,让她颇有些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
“穿好,你这幅模样是想勾引谁?”他速度很快,直接为她披上了裘衣,硕大的裘绒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沐浴之后的绯红面孔,没有往日的清冷,却多了几丝娇软可爱。
“跟小白兔一样。”他调笑。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样,活这么大还没人说她是小白兔呢,非得是种动物也必须是狼这么凶猛才对!
“别动手动脚老占便宜。”她推开他,是谁说的只当她是应付式的“未婚妻”,说的跟她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一样。
夙泠晔笑而不语,默默帮她烘干了头发,低眉间不掩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