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对着他连“嗯!”了好几声就不说话了,只埋头想自已的心事。
唐县尉看她很有些心不在焉便问:“你咋不说话了呢?你在想什么呢?你儿子在此没有我照顾,他是十分悲惨的。你刚才进去应该看到不少人已经不像人样了,这里吃不饱,穿不暖。有钱还好点,可以自已花钱买食品填肚子,没有钱的人只能挨饿。你们镇上的那个光义你见到了吗?他现在残废了,估计熬不过这个冬天就会死。”
香儿听了他这话,猛地一惊,脑壳一转就小声地说:“即然这里可以死人,你不妨弄死王大忠,如果王大忠死了,对我儿子非常有利。太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没有王大忠坚持说我儿子盗杀耕牛,他能够反水,我儿子的事就简单了,随时可以释放。”
唐县尉立马问:“这是真的吗?太守真这么说过吗?”
香儿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太守当然说过,他还劝我送点钱给王大忠,要王大忠不告我儿子了。没有了他这个对头,没有人坚持告我儿子了,这事当然就简单了。要不,你出面劝劝他,他是你的手下,他应该会听你的话。”
唐县尉摇了摇头说:“我劝他,他不会听,他知道我偏向你儿子,别急,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他就不吭声,双眉紧皱地沉思了起来。
香儿看他想了好一阵就伸嘴在他耳朵边小声地说:“监狱长是你的人,监狱里的人都归你管,你弄死他,然后说他害怕,畏罪自杀了,这事不就完了吗?这还用得着费脑子想吗?我儿子没有了对头,其他人又看王大忠死了,你再傍敲侧击一下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肯定会反水。”
唐县尉摇了摇头说:“这种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监狱是归我管,监狱长是我安排的,但是他万一反水,检举我弄死了王大忠,他就可以当县尉了。这种事不得不防,王大忠也是我的手下,他就是想扳倒我,他自己好干县尉才抓捕来宝的。小心能驶万年船,这事我要好好地深思熟虑一翻才行,不可鲁莽行事,不然会把自已的命搭上,哪时就后悔莫及了。”
说完这些他又双眉紧皱地沉思了起来,香儿知道他动心了,便不吭声了,只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开动脑壳转。
很快她就有了一个主意,她凑近唐县尉小声地说:“我俩双管齐下,我去省城缠太守,你在此折磨王大忠,迫他反水,翻供,这样我儿子肯定出来得快了。”
唐县尉略微想了想说:“行,行,行,你现在就找车去,我给你叫车便宜。”
香儿一摇头回答:“这么晚了不能去了,我饿了,先去吃饭,你帮了我儿子不少忙,我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我这几天忙来奔去,也很累了,今晚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说出那家吃味道好点。”
唐县尉随口就说:“去客似云来的店,那里味道好点,还是我请你,不用你花钱。在这城里每家店老板都认识我,他们不会收我的钱,个个争相巴结讨好我,都想求我去他的店里吃喝。”
香儿立马惊讶地问:“不收你的钱,还求你去他的店里吃喝,有这种好事吗?”
唐县尉得意地嘿嘿笑道:“当然了,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人求我,我还不去,我去是给老板面子。这就是当官的优越性,你想独眼龙还敢敲诈你家,他凭什么呢?所以你要抓紧捞出你儿子,你儿子要真当官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巴结讨好你,给你送礼。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以人人想当官,王大忠这回真是把你儿子害惨了。要不依你儿子的才华中进士是稳稳当当的,至少最小也是一个县令。”
他的话才到此,香儿就咬牙切齿地说:“别说这件事了,说起我就十分气愤,十分伤心了。那几个主考官也讲过我儿子中进士是十拿十稳,我真想吃王大忠的肉,喝王大忠的血才好。”
说完她的上下牙齿就互相咬得“吱嘎,吱嘎……”直响了。
唐县尉重重地叹了声气就微微笑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了,生气多了是自已受,开心过,我请你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席。”
说完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向店里做着请的动作。
香儿一摆头,唐县尉领头向里走,他才进大门就高声地问:“老板呢?咋不来接老子呢?”
一个伙计马上匆匆迎上来点头哈腰地说:“唐大人是您,欢迎,欢迎,您楼上请,楼上请,老板这会儿不在,小的侍候您。”
唐县尉不屑地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一边向楼上走,一边说:“老子要八号房,好茶,好点心给老子上。”
伙计忙一边点头,一边匆匆向前说:“好,好,好,一定,一定。”随着他口中的话落,他又打开门,垂手侍立在门口一边向着唐县尉点头哈腰地笑,一边向里伸手做着请进的动作。
唐县尉进去了大马金刀地坐下就问:“香儿,这里的菜,酒,由着你点,不要客气。”
香儿坐下,一边翻菜谱,一边连点了六个菜才住手。
唐县尉还说:“太少了,再点两个,你仔细看,这里的菜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的。”
香儿又翻了翻菜谱,又叫了三个菜,唐县尉才让伙计拿着菜单走。
他俩刚喝一杯茶,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老板就进来一边双眼对着香儿连扫,一边满脸堆笑地说:“唐大人,欢迎,欢迎,这是哪个大美女,我咋没有见过,真是好漂亮,性感的女人,唐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啊!您运气真好,正好那间最贵的房还没有订出去,搂着这样一个大美人睡一晚上真是消魂动魄。”
说完他就对着唐县尉一边嘿嘿嘿地坏笑,一边双眼连眨。
唐县尉哈哈一笑才说:“吴老板,你别乱讲,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干儿子的妈。”
吴老板依然嘿嘿笑着说:“你干儿子的妈,不是你的女人,难道还是我的女人不成?我可没这份艳富了。男人收干儿子自然是玩干儿子的妈,收干女儿就是直接玩干女儿了,这是谁都知道,人人懂的规则。来我这里开房过夜的男女没有一对是正式夫妻的,正式夫妻在外开房干嘛呢?我见过太多太多了。老实讲唐大人这个女人真是与你般配,自古以来就是英雄配美女。你是本县的二号人物,大英雄,她应该是本县的一枝花,你俩个人应该走到一起才有意思。我这就去交待掌柜的,那间大房留给你俩睡觉,不能给别人了。”
说完他就准备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