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丁凑近他点头哈腰地笑着回答:“两位运气真好,刘大人正要出书房,回卧室去休息,被我拦着了。我把您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他就又重新坐下答应见二位了,两位请进,请进。”
来宝对着他一点头,说了声:“谢谢你。”就伸手推了一把伍奇智,伍奇智在前面开路了。
快到刘县令书房门口了,伍奇智退后,让来宝领头先进。
来宝抬起脚一边向书房里走,一边抱起拳连拱着说:“刘大人,今天辛苦了,打扰,打扰,冒味,冒味。”
刘县令一边挥手示意他俩就坐,一边问:“两位这么晚来,究竟是有啥事?请直说,不要转弯抹角。我今天真是有些累,也十分烦躁,现在只想休息了,不是你来大人的面子,今会儿就是神仙来了我也不会见。”
来宝一屁股挨着他坐下就说:“这么晚了,又是这么熟悉的人彼此之间当然不要虚伪,客套了。我知道你是因为王成兵与唐县尉的事儿烦恼,忧虑,这事我与伍奇智刚好可以为你排忧解决好。王成兵你用伍奇智去审他,一个时辰内可以让王成兵招供画押。唐县尉的事我可以替你去安抚他的家属,我保证唐家人也是心服口服,高高兴兴地感激您。”
刘县令当即一摇头说:“伍奇智审不出王成兵的结果的,李涛他们几个老手今天都同我去审了,用尽了招,他还是死不承认。唐县尉的事因公殉职,我准备报上面请求上面派正式府兵前来,全面***南的毒枭,将他们彻彻底底地一网打尽。”
刘县令的话才到此,来宝就哈哈笑道:“错,错,错,一错再错,大错特错了。你这是自已同自已过不去,你不想要当这个官了,你想早点告老回家,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这人居心不良是想坑你。你在此为官,你的治理之下出了盐枭,而且盐枭猖獗至极居然与官兵对抗,拒捕,还杀伤衙役,杀死县尉。你这报上去上面确实会派兵前来围剿,表面上你好像就脱了关系,撒手了这件事,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了。但是上面会怎么想呢?你治理的地方治安如此混乱,你这几年在这里干嘛呢?这就是你在此几年的政绩。有了这政绩你不罢官,也是会被搁起来,或者降职的,你真是一时糊涂到了极点。所以我才讲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心怀不轨是想坑你,你为官几十年,这么个事你咋没有想到,还往这么明显的坑里跳呢?幸好我来了,你又同我讲了实话,不然你就真麻烦,后果无法预料了。”
他的话才到此,刘县令似乎清醒了过来,刘县令浑身打了个激灵冲口而出地说:“那依你说该怎么为最好,这事还能压住吗?”
来宝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当官者,尤其是当了几十年官的人应该看透了官场的游戏规则。你现在首先想的不是升官,而是平安,你这个年纪了应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时候了。你再过几年就可以功德圆满地告老回家养老颐养天年了,这个时候你切忌让同僚逮到你的一点点不好的把抦,方为上策。”
刘县令这下头连点地说:“知我者真是来大人也,我也不想在这几年里出问题,可是如今这事来了,所以我头昏,烦躁。为官几十年了,我想想安安稳稳地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只有几个月我就要调离此地了,可是这事真出得不是时候,真是晦气。”
来宝哈哈笑道:“刘大人,福兮祸所依,你转念一想这事就是好事了。你把这事交给伍奇智审理,伍奇智有办法让王成兵认罪,你再把伍奇智升为县尉,然后把那些盐给我处理,你不光没有烦恼,你还能得过盆满钵满。”
刘县令看了一眼伍奇智嘿嘿笑道:“来大,盐我可以交给你处理,但伍奇智升县尉实在不行,他资历太浅了,李涛他们都比他强,会让我难堪的。”
他的话才到此,来宝从腰中取出搭链往茶桌一摆哈哈笑道:“刘大人,你也真是个书呆子,脑壳转不过弯了,这时候了,你还讲资历,你这样纯粹是同自已过不去,往弯路上走。我给你明摆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时候了,你应该多为自已想想。你升伍奇智为县尉,伍奇智明天把王成兵的事搞定,另外我再代他送你三十两银子。你将王成兵的口供上报时就讲唐县尉在抓捕盐贩时发生了意外,因公殉职了。这次缉捕过程中抓捕大小盐十余人,缴获盐五千斤,这五千斤盐以市场批发价交给了来举人处理。另外的一万五千斤,我以江边的价钱送给你私人,你可以一个人心安理得地收了。如果你向上报是二万斤盐,这么多盐上面就肯定会要你全部上交的。你把这些盐统统上交了,唐县尉的抚血费,还有受伤的那几个衙役的医药费,加上参与者们的奖励,你都要从县库里提出来。这笔钱,你提出后,县库里少了一大笔收入。你的下任来接交,你没有面子交待,如果你听从我的建议,把一万五千盐偷偷处理给我,你用这笔钱处理善后这些事。你即可以慷慨大方地让衙役们满意,也可以让你自已随心所欲,此事任何一个衙役都会支持你,你上下都做了好人。并且我俩也交了朋友,几个月后,你可以兴高彩烈地离开此地去异地赴任,你何乐而不为呢?你何必要自已抹黑自己,同自已过不去呢?你好好想想考虑一下我的这个建议。”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的来宝说到此打住了话,假装端起茶来喝,双眼却向上翻着暗暗观察刘县令的脸色变化。
刘县令眉毛皱了皱,又抬起左手搔了搔后脑壳才说:“来大人,你讲的很有道理,问题是王成兵会讲是两万斤盐,这事没有分开呀?这份案卷是非要上报才行的,这事不可能压住,也没有办法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