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归觉得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她看着眼前俊美惊艳的男人,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没有回答陆鹤辞,显然是让陆鹤辞更慌张了。
男人上前一步,将温雁归抵在逼仄的角落,再也退无可退。
“温雁归,”男人垂眸看她,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别不要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资助你。”
温雁归抬眸看向陆鹤辞,有些恍惚。
大概是理清了前因后果,温雁归皱着眉,佯装生气地问他:“你偷听我在楼梯间的讲话?”
陆鹤辞抿唇,眸光乖顺,声音低柔:“以后不会了。”
以后都不会了。
那些话,他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对陆鹤辞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这么病态偏执又卑劣的人,不被人在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分明是他奢求太多,贪心不足。
温雁归咽了口唾沫。
她轻咳一声:“所、所以,你听到一半就走了?”
陆鹤辞似乎是听出了什么,眉眼微挑:“一半?你还说了什么?”
哦……
那温雁归就明白了。
——所以陆鹤辞是以为她不在乎他,对他好也只是为了他的钱而已咯!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温雁归就更生气了!
“你都不听人讲话的!”
温雁归瞪着陆鹤辞,杏眼愠怒。
陆鹤辞以为她是因为他偷听而生气,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揪住了温雁归的衣袖。
所幸,这一次她没有甩开。
“嗯,是我不好。”
男人这样说着,却是长叹一口气,将脖颈弯下去,谨慎又轻柔地将头抵在少女的肩膀。
像是战败的兽,向他的公主殿下宣示着臣服与忠诚。
——那是他的神明。
陆鹤辞早该知道的,那些可笑的自尊和执念,在他的神明面前,什么都算不得。
“温雁归,你教教我,”他哑着嗓音,轻缓地开口,“你教教我怎么变好。”
“我会好好学的。”
温雁归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闻到了熟悉的木质香。
“你、你这人听别人说话,只听一半的。”
温雁归还在生气。
陆鹤辞抬头看她:“嗯,那你告诉我,你还说了什么?”
“……”
温雁归没说话了。
——她总不能告诉陆鹤辞,她其实为了陆鹤辞,那些戏都没演下去,差点把萧白从楼梯上推下去吧!
这种事情,如果让陆鹤辞知道了,她老脸还往哪儿搁!
可恶!陆鹤辞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温雁归赌气把身前的陆鹤辞往后推了推,嘴硬道:“就不告诉你!”
陆鹤辞由着她,也没追问。
她皱眉歪头,还是没消气:“我要回家了!”
陆鹤辞抿唇,语气中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去我家好不好?”
“不好!”
温雁归果断拒绝!
微博热搜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温雁归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留在陆家了。
陆鹤辞看着少女,又说:“老爷子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两天没见你,他很担心你。”
温雁归有些慌张地抬头,对上了男人那双“真诚”的眸。
对哦!
她这两天都被陆鹤辞气昏头了!
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跟陆爷爷联系了,她昨天手机坏掉之后,又因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如愿看到少女焦急的神情,陆鹤辞垂眸又说:“老爷子昨晚一直没睡好。”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先跟我回去跟他打声招呼,让老爷子放心也好。”
温雁归显然是拒绝不掉这个要求的。
迟疑地点点头,陆鹤辞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
在温雁归点头同意的瞬间,按下电梯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
电梯内一瞬间就安静下来。
温雁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男人身上的气息似乎带着几分侵略性,他只是端挺地站在她身边,温雁归都觉得让人无法忽视。
温雁归还没消气。
不仅是因为陆鹤辞凶她,也因为陆鹤辞的妄自菲薄。
对于温雁归而言,任何人在她心中的位置,都不能取代陆鹤辞。
陆鹤辞就是陆鹤辞,独一无二又恍若神明的陆鹤辞。
她不喜欢陆鹤辞说出那么卑微的话。
就好像全世界的任何事物他都配不上一样。
可是不是这样的啊。
陆鹤辞又温柔又干净,芝兰玉树,清风朗月,温雁归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宝物都收集来,堆到他面前。
陆鹤辞是她的月亮啊,怎么能自甘堕落跌进泥潭中呢?
温雁归不要。
所以,温雁归还是有点生气的。
虽然误会算是解释清楚了,但温雁归暂时还不准备跟陆鹤辞说话!
她不说话,身边的陆鹤辞也没有说话。
原本就不算小的电梯,一时间安静得不像话。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在二楼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温雁归看到几个酒气熏天,大腹便便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电梯。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停在了角落的位置。
陆鹤辞转身,面对温雁归,将少女圈占在其中。
电梯里的男人大声交谈着什么,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酒气很重。
原本不算小的电梯,竟然一下子显得逼仄起来。
温雁归跟陆鹤辞对视一眼,就低下头不再看他。
因为角度的原因,温雁归这个视角看过去,即使不想乱撇,眼神还是不自觉地扫过几次陆鹤辞下身的某个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总感觉……那里好像……起来了一点点?
就在温雁归思绪乱飞的时候,男人微凉的指骨勾着温雁归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视线抬起,让她的目光与他对视。
温雁归似乎看到了男人眼中翻涌的情绪。
她耳尖一红,有种被看透的窘迫。
男人似乎是闷闷地笑了一声,他微微俯身,温雁归似乎能够看到男人好看的胸肌撑起昂贵的西装。
“往哪儿看呢?”
他这样说,语气中似乎也带着浅浅的酒气,但却跟周围熏天的酒气不一样。
温雁归脸颊瞬间红了,她咬咬唇,头铁地嘴硬反驳:“这么小,谁稀罕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