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谨言经过她这一通挖苦,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但是苏洛锦继续说:“就像刚才,他又来找你,故意来撩拨,当时你就该顺势撩拨回去。这样过不了多久,那就是一个场景:他抱着你回到寝宫,你风情万种地躺在他怀里,伴随着阵阵花香,习习凉风,那该是多么和谐的一个画面啊。”
她说着竟然陶醉了进去,接着又瞪了她一眼,“这样一来昨天晚上没有做的事情不是就补回来了吗?可是你呢?竟然丢下他自己跑了,我真的是……”
苏洛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找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又把那碗面戳了又戳,用力一猛,把面扣在了地上。
木谨言见状,急忙把刚买来的包子塞了一个在她嘴里。苏洛锦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继续叹了一口气,再瞥了她一眼。
木谨言把那包子装了起来,走在路上,苏洛锦看了那包东西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你买这些,是你自己吃?不会吧,你刚才已经吃了那么多,那难道说是用它来贿赂潺儿?”
她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她本来是因为想着带回去给宇文颉。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就总是习惯带点什么东西给宇文颉,但她带给他的东西,往往是以自己喜欢的为标准。因为她想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是很珍贵,那自己愿意带回去给他,那说明他在她心中重要的位置。后来由于各种事情的缘故,她快要忘了自己的这个习惯了,现在忽然想起。那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带了包子呢?她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饿极了,所以食物自然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哦,这……当然是带回去吃的。是这样的,当我买了它后才发现自己吃不下了,可是不吃实在浪费,所以就带回去呗。”
“哦。”所幸苏洛锦没有再说什么,转眼间她们就来到了清吟楼。
清吟楼不愧是运行了十多年的青楼,还没有进去就能看出此地的风格别致。
外面虽然有些恢弘大气,里面却是清雅别致的,以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层层叠叠,地板上铺设的石岩以莲花花瓣为形,瓣瓣清晰可见,凹凸不平,另显独特。
苏洛锦自然知道这里的老鸨,于是她一直走到她的房间前。一个女人靠着门在磕着瓜子,她的肤色很白,但是不是用多了脂粉,而是天生的白皙,就连她那一双手都是纤细白嫩的。
不过再看她的头饰,就有些夸张了,木谨言就在那儿担心她头上的装饰难道不会过重,把脖子压伤吗?
苏洛锦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蔷儿姐姐,这么多天不见,你的生意如何啊?”
这个叫蔷儿的女子把她的手拍下来,“有话就说,别假惺惺的。”
苏洛锦继续笑着:“我们来此是向你打听一下,关于潺儿。”
蔷儿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有些变化,她带她们走进屋内,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翘着两郎腿。
“你们打听她?却是为何?”
苏洛锦笑了,喝了一口水,“能做什么呀?实话说了吧,其实是她。”她指向木谨言,她愣了愣,但是没有说话。
苏洛锦接着说:“这位姑娘,其实是潺儿的亲生妹妹,唉……”她叹了一口气,蔷儿惊讶地看向她,同时木谨言就在心里思量她该怎么编下去。
“这都怪那些多情的男人们呀。想当年,潺儿的父亲在外面厮混,留下一个私生女,就是潺儿。后来她父亲当然不愿意把这个女儿接回家,就不管不顾潺儿母亲的哭闹。潺儿母亲一气之下竟然气死了,潺儿卖身葬母,才来到你们这里,你说,可怜不可怜?”
“可怜。”蔷儿说:“她确实是卖身葬母来到这里的。”
“潺儿父亲在临死之际,竟然良心发现,对自己过去的行为追悔不已,一心想寻回女儿,并且取得她的原谅。现在,潺儿父亲留着一口气,让她来赎回自己的姐姐,只怕他看不到潺儿,是不会咽气,就算咽气了,也会死不瞑目的啊。”
看到她说得有板有眼的,蔷儿看向木谨言,她则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并且拿出了钱袋。
但是蔷儿现在显露出很为难的表情,她说:“不是我不愿意,现在恐怕我帮不了你们。”
“为什么?”
“因为潺儿现在不在这里了,不对,她应该不在人世了。”
“啊?”木谨言很惊讶,这让蔷儿以为她是痛心自己的姐姐,忙说:“我这里还有一些潺儿的体己,要不你带回去给令尊。”
“不……”她想拒绝,又觉得现在拒绝好像不合常理,只好继续演下去。
“那……潺儿是怎么回事?”
“早在一年前,崔公子的小厮,崔坤突然出现,带着赎金来找潺儿。他说是崔公子托梦给他,说是崔公子在阴间寂寞,还在心心念念着潺儿,想要潺儿去陪他。”
“那……你就答应了吗?”木谨言实在觉得这托梦之事太过于匪夷所思。
“我开始没答应。你说这男人们都是一样的货色,到处沾花惹草,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不说。现在死了就死了,竟然还在惦记我们潺儿,实在可恶。虽然潺儿现在多病,不值钱了,但是也是我一手调教大的闺女,能容他们这般糟践吗?但是就是潺儿这个死丫头,非要和我闹,说是崔公子是有情有义的人,自己愿意为他殉葬。”
她说着脸色很愤怒:“我呸,他还有情有义?他若是有情有义,潺儿好好一个姑娘,他不说让她好好活着,还会让她去死吗?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这个崔坤拿够了赎金,我就不好说什么,加上潺儿也是愿意,我就只好任由崔坤把她带走了。现在她怎么样我可不知道,多半是死了吧,我也懒得打听,这么不听话,怎么都养不熟,还是跟着野男人就走,迷了心神,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还想再骂两句,但是突然看到木谨言,也就停止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