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两箱白酒,闫凤琴拎着一袋水果,还有一袋去了皮砍成节的甘蔗。
然后我们步行去了一趟小琴家在镇子上的饭店,这期间小琴几次要帮我拎着东西,说我刚出院肚子里的伤口别破了。
不提这事还好,不然我都差点忘了我刚出院了。
饭店没人,门是锁上的,门口在铺花砖。有搅拌车还有一些民工蹲在地上拿着橡皮锤敲敲打打。
我顿时惊呼:“哇靠!啥情况啊!宿州这样这里也这样,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小琴也一头雾水:“是啊,怎么到处都在铺花砖啊!”
也许是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干活的工人有的看了我一眼,一个推车的工人看了我两眼。
我很尴尬,感觉自己大呼小叫的很没素质。
为了缓解尴尬我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推着两轮铁皮小车走到了搅拌机旁,看样子是打算接搅拌好的水泥。
“叔!来抽根烟”,我给他递了一根香烟。
他说:“你干啥的?”
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火,问他:“我家亲戚在这边开饭店,我不是本地人,我们那边也在施工贴花砖,来到这边亲戚家门口也在贴花砖,你说这弄的啥事啊!”
那人说:“哦!创建文明城市,咱们省申报了好几个市呢!你不知道?”
“???”
走吧!回家吧!
在路边拦了一辆三轮车,把东西都放进了车里,然后我和小琴也坐上了三轮车。
我觉得很没面子,20多岁要坐这种车子去丈母娘家。
小琴跟没事人一样,坐在车厢里啃甘蔗,还往外吐。
三轮车来到了小琴家,小琴家的门口停着一辆车,一辆白色的帕纳梅拉!同时门口还坐着一些邻居在聊天,小马扎摆成了圆形,目测有七八个中年妇女。
我心里打颤,怕见人,就怕遇到这种情况。
我边拎着东西下车边好奇的问她:“这车谁的啊!没听说你家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啊,谁啊?还有你家门口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她也好奇:“我哪知道是谁的车啊!再说了,人多怕什么!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就是了”
“我不是怕给你丢人嘛!大美女”
“去你的!”
我拎着甘蔗朝着那群八婆走了过去,小琴的妈妈也在人堆中,走近一看,原来大家在做手工活呢,一个小框,里面是各种小手链。
小琴的妈张秀见到我和小琴忙起身:“呦!你们咋来啦!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从店里回来的吧!”
小琴打了声招呼:“妈!你们在干嘛呢!”
我则是把买的甘蔗递给正在干手工活的阿姨们:“阿姨歇会,吃甘蔗可甜了”
然后我假装打开话题套近乎:“阿姨,你们在干嘛呢?”
张秀说:“俺们搁这弄活呢!旁边厂里干不过开了往下派的,每周都有人来收”
一个在啃甘蔗的阿姨说:“去年一个5毛,今年一个才给3毛”
有一八婆说:“小琴比以前漂亮了,住在前庄的时候可没现在漂亮”
前庄,顾名思义是前面的村庄,指的是小琴前夫家!这人就不太会聊天了。
关键是还有人接茬:“小琴本来就好看,朱茂以前找小琴不也是图她长的漂亮”
又问:“小琴你现在咋样了?你现在的婆家听说有钱,带你去大医院查查了没!”
明白了,这群人就是来寒颤我们的,很符合他们八婆的形象,每个村都有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呢!
我大大方方的说:“我知道小琴不能生,我无所谓,这年头谁指望孩子养老啊,俺俩在一起过自己的,老了一埋拉到”
小琴说:“进屋吧!”
张秀说:“进屋进屋,你想吃啥”
我没回张秀的话,因为我来劲了。
我把张秀刚才坐过的板凳拿了过来,坐下,我这人还就不怕抬杠,虽然自认为说不过这么多人。
我说:“小琴你跟你妈进屋吧!别买什么菜,随便炒几个小菜就行,你爸做什么菜都好吃,快进屋吧!”
小琴说:“一起进屋嘛!”
我说:“家里有瓜子吗?拿点过来消遣嘛!我在这跟阿姨学做手工活,快去快去”
张秀拉着小琴进了院子,仿佛有话要对她说,更确切的说是让小琴把话传达给我,我想无非是找理由让我进屋!
她们娘俩进屋后,我侃侃而谈,矛头直逼刚才说小琴的那个穿着灰色褂子的中年女人。
我说:“姨!你家几个孩子啊!”
“俩!”
“一男一女吧!女的是老大?”
“那是!一胎生儿子谁还要二胎啊!女孩长大嫁远了!”
我问:“你儿子呢?”
“在外地”
“呦!带着儿媳妇?”
我要让她喘不过气!
“没结婚呢!你们宿州有好的没给介绍一个”
我说:“现在打光棍的多,赶紧找,过了30就不好找了,现在彩礼贵着呢30几万”
我又说:“让你儿子在外地谈个啊!可这样也不好,也摸不清楚底啊!谁知道外面的女人以前是干啥的啊!跟人家生过几个,是不姨”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小琴的声音:“苏俊,你过来给帮个忙,把菜摘了,我爸的手不方便”
我回了句:“等会等会”
那阿姨继续说:“小伙子,你知道为啥不能生不?”
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又说:“你知道小琴以前在外地打工干的啥活不?”
我依然摇摇头:“不知道,不是在酒店里当服务员吗?”
那人说:“你不知道我就不跟你说了,都是谣传!”
我说:“呦!那传的可就广了,好像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似的,姨,你给我说说呗!小琴以前在外地干啥的?”
那人不吱声,岔开话题跟其它人聊了起来:“干完这点我就不接了,3毛钱一个累的我手疼,关键是年纪大了眼有点花,看不清”
我不依不饶:“姨!说说呗,小琴以前在外地干啥啊,说说呗!免得我被她骗喽!”
那人放下手中的活,像是被我逼到了墙角不说不行了。
她朝着我凑了凑近,然后看了看身后闫凤琴家的大铁门,对我说,也对在场的人说:“都说小琴以前在上塰的洗脚城干活,挣的是男人的钱,就是卖“肉”的”
我纳闷:“卖“肉”啥意思啊!”
那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一看你就老实,卖“肉”就是跟男人睡!也不知道跟多少爷们睡过打了多少次胎,朱茂没长眼,小伙子你可得看清楚了,漂亮没用,她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我仿佛听到了我想听到的话,大怒:“我可找到造谣的人了,原来就是你啊!”
我起身,朝着那妇人的头就是一脚:“你不打自招了吧!我艹你娘,就是你在村里造我老婆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