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被掐断的电话,冯倬伦无奈摇了摇头,而后抬眼看向前方的热情盛况:“川然一会就到,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来玩的。”
“他和纤心现在是不是已经被舒家承认身份了?”身旁有人问道。
歪头点燃口中香烟,冯倬伦解释。
“他把舒家二小姐救了出来,估计舒老爷子也看出他的立场了。现在秦家又忙着收拾一堆烂摊子,也没工夫再针对舒家,而二小姐很快也要跟太子爷结婚。这场仗,可算是让舒家打赢了。”
“川然看着什么都不在意,想不到这次居然会是他把二小姐救出来。”
“听人说太子爷是收到二小姐已经被川然救出来的消息之后,才发狠把那个码头给炸个稀巴烂的?”又有人问。
码头被炸和舒宜被绑架一事,直到现在都是八卦者们讨论的中心话题。
别说是普通百姓,就在几人身侧不远处,也有几个姑娘在讨论这个话题。
姑娘们旁若无人,口中笃定说着。
“哎呀,这事没那么复杂,太子爷肯定是生气舒川然截胡呗。”
“你瞎扯,太子爷有什么好气的,只要把二小姐救出来,皆大欢喜。”
“要么说你蠢,舒川然跟舒宜什么关系?人舒宜可是堂堂正正的舒家人,他舒川然是谁?我要是舒川然,我巴不得舒宜去死好吧。只有她一死,我才能分到舒家更多的财产么不是。”
“那舒川然还去救二小姐做什么?闲得慌?还是吃饱了没事做?”
“傻逼,还不是因为爱么。”
“爱?”
“舒宜的模样你没在网上见过?那模样,那身段,那大红裙一穿,谁看了不迷糊?连太子爷都被征服了,他舒川然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平时还会经常和舒宜接触。哪个男人见了美女不喜欢的?他自然也会动心啊。”
听着隔壁几个姑娘铿锵有词地讨论,冯倬伦下意识点头肯定。
“那确实,酒会那天见到舒宜的第一眼,我都差点动心。要不是太子爷在场镇压,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凑上去与舒宜认识。”
有几个姑娘打头,讨论三人的话题在人群中渐渐散开。
与此同时,SAVE酒吧内部。
作为身为人夫的自觉性,章右野与周驰安在三楼重新开了个卡座。
把酒瓶递到章右野手中,未等周驰安说话,酒杯被退了回来,紧跟着还来了句:“不喝,我媳妇不喜欢闻酒味。”
无奈笑了几声,周驰安只能举起酒瓶,独自畅饮。
见他一瓶又一瓶接二连三不带停,带着看破一切的口气,章右野抬手拍拍他的肩:“孟愿她...”
这串名字似乎是一个禁忌。
未等章右野说完,周驰安突然把手中酒瓶重重砸向茶几表面,暗流涌动的眸底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章右野,我觉得我不仅仅是个混蛋,也许还是个变态,我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
“你说,我是不是真是个变态。”
这种话题太过深刻,或多或少都会让人带着世俗观念,对他进行审判。
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章右野转移话题:“驰安,感情这种事确实不能控制,否则你也不会逃到国外去。这么多年,你还喜欢着?”
又是仰头一饮而尽,缓慢摩梭手中酒瓶,周驰安敛下黑睫,神情颓然。
“你也知道不能控制,可我们都是凡人之躯。除了逃,我没别的办法。”
从唇角溢出一声长叹,章右野拿出手机,点开与孟愿的聊天框。
许久之前,孟愿有主动向他打听周驰安的最新境况。
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那个阶段应该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你看。”把手机递到周驰安面前,章右野示意他看,“孟愿她高考结束还向我打听你来着,这丫头挺关心你。”
“我说你也是,就算人在国外,总得跟家里人联系一下吧。你爸也是,让她在国内受应试教育的苦做什么?送到国外去培养不好么?”
夺过手机细细看了遍孟愿与章右野的聊天记录,或许是因为妹妹的关心让他暂时忘却那些不该拥有的思绪,周驰安边看边乐。
“本来我爸是想送出国的,还跟我商量送到我这边,不过愿愿她说什么也不乐意出国,就想在国内念。”
“你也知道,我爸一直觉着亏欠她,就由着她去。这丫头人聪明,学习也好,很顺利就考上荆大。”
“念的哪个系?”章右野问。
“考古。”
口中茶水差点没一口喷出。
想到孟愿头戴探照灯,拿着小铁锹挖泥巴的场景,章右野也乐了。
“居然学考古,她打算挖哪个墓?”
替孟愿白了章右野一眼,放下手机,周驰安懒散靠上沙发,哑声解释。
“她是学考古研究,不是去盗墓。也算是随了周家的根,就爱搞这种文化圈的东西,等她毕业之后,也不知道会被我爸安排到哪里去工作。”
望着周驰安瞬间委顿下来的情绪,章右野轻踢了他一脚,无奈劝慰。
“行了,屁大点事真出不来了?你好好弄你的公司,其他的你少操心。”
“毕竟孟愿只是你妹,有些东西真不能犯了禁忌,做太多说太多,可真就会越界。真越界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应该能想象到吧。”
道理谁都明白,可感情这种事若真能被人类轻易控制,太子爷也不可能干出轰炸码头的壮举。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上头,宛如毒瘾攻心。戒不掉,还会上瘾,过度沉沦。
除了由着身体被这种毒瘾折磨,无人能摆脱这种被迫陷入泥淖,还不让你挣扎而出的困境。
随手捻熄烟蒂,周驰安极轻地笑了几声:“刚刚听顾生他们聊天,说现在大家都看得出来川然喜欢你老婆,否则也不可能拿命去救她。”
拿起酒瓶,周驰安明知故问。
“你就是气这个,所以才炸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