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尚智精通算学,吴忧听诸葛嗣业说起过,只是这个朝代的算学低下,再高能高到哪里去,吴忧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又听司马流年提及,吴忧不由得重视了起来,他看着石墙似有所悟,难道这是一道算学题?
吕鹏忽然开口道:“你们还记得那展开的玉简吗?有没有可能上面记录着开启机关的办法?”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如司马流年所说,柴尚智的算学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那他设下的这道机关必定非同一般。
一般人想破开这道石门,算学必定要达到柴尚智的高度,才能揣测到他的用意,否则,只能望门兴叹。
“不可。”司马流年率先反对,现在他可以确定,那处书房就是陷阱,只要有人进去,去动桌案上的竹简,必然九死一生。
没有人费尽心思设下了题目,还把答案留下,这太蠢了,更何况是一个死人。
柴尚智一生的算学天赋,全部都凝聚在此,他傻吗?当然不,他既然不傻,又岂会好心的留下答案。
“不能动竹简就只有炸开石门了,只怕这陵寝经不起火药的威力。”
吕鹏见过长生观塌陷的场面,而且还是两次,头一次是长生观的入口,另一次是长生观的出口,那场面相当骇人。
这处陵寝能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除了通道就是满是机关的耳室,这要是坍塌了,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显然,众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闻言,不禁全沉默了下来。
吴忧心里越加疑惑,图案真的只是图案,要说特殊的话,就是多,足有数百。
一一看过去,吴忧发现了不同,这些图案中,圆的部分大约占据了五分之一。
柴尚智似乎对圆很感兴趣。
心里这样想着,吴忧心里一动,目光再次落到了凹槽处,直到尽头。
在凹槽的尽头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有几个数字格外的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参点壹肆。”吴忧惊愕,这居然是圆周率,他明白了,开启石门的办法就是把石头按照圆周率的排列放入凹槽中。
目光再次落入那堆石头上,吴忧表情复杂,这个时代整数还没有弄明白,而研究小数的人少之又少。
柴尚智一生钻研算学,并非一无所获,确切来说,他的天赋极高,能把圆周率算到后百位之多,怕是前无古人了。
柴家并不是没有能人,只可惜这个朝代并不注重算学,否则凭柴尚智的才能,朝堂之上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惜,确实是可惜,这样的一个数学家,明明可以名垂青史,却死的无声无息。
吴忧对柴尚智多了几分敬意,叹了口气,对司马流年道:“司马,你记下来,这是圆周率,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算学之道。”
虽然对柴家的行为很是不耻,但该存在的东西,吴忧不会因个人的憎恶而选择无视。
司马流年诧异,问道:“这只是数字而已,不至于吧?圆周率又是什么?”
拍了拍司马流年的肩膀,吴忧解释道:“柴尚智很了不起,在算学方面领先了这个时代数十上百年,他的成就不应该被忽视,所谓圆周率,能把算学推向更高的层次,对推动时代前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是极高的评价了,司马流年怔了怔,不确定道:“你认真的?”
吴忧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耿飞道:“我说,你把对应的数字放入凹槽,壹伍玖贰陆伍参伍陆玖柒玖…………”
随着一串数字出口,耿飞挑选着相对应的石头一一放入凹槽中,不大一会儿,一堆石头便全部嵌了进去。
圆周率吴忧并不陌生,前世上学的时候,没少用到这个数字,出于好奇,他背到了后三百位,只是这墙壁上用到的石头只有一百位左右。
直到将所有的石头用尽,石门发出了“嗡嗡”声,几人还在疑惑时,石门缓缓下陷,直到与地面齐平。
司马流年一脸的疑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忧呵呵一笑:“很简单,我的算学知识比柴尚智更高一筹。”
这是实话,柴尚智天纵之才,吴忧自认不及,但是他的数学知识还没有超过吴忧的认知。
皱眉想了想,司马流年问道:“既然你也知道圆周率,那为何让我写柴尚智的名字,而不是你?”
这是名垂千古的事情,司马流年不明白,吴忧为何拱手让给一个死人。
这?这确实不好回答,吴忧知道的圆周率来自前世的传承,而柴尚智则是自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思考片刻后,吴忧解释道:“我确实知道,而且比柴尚智知道的更多,但柴尚智是第一个让它出世的人,这功劳当然属于他。”
听吴忧这么说,司马流年也不再多言,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前路已通,几人不再耽搁,进入了石门。
入眼的是一方很大的空间,估摸着有足球场大小,让吴忧几人晃眼的是,里面全部都是财宝,十两重的金银堆成了小山,珠宝首饰足足装了二三十几个大箱子,珍珠珊瑚,玉石翡翠,以及名贵的字画应有尽有,哪怕地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铜钱。
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此时的空气都凝滞了,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司马流年并不是贪财之人,他做官大半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这视觉冲击力,让他久久缓不过神来。
冯刚吕鹏还好,在长生观的宝库中,所见到的财物不比眼前少,有过一次经验,他们只愣了片刻便回过了神。
而耿飞和猴子疯狂吞咽口水,眼睛里金灿灿的,全部都是财物的倒影。
吴忧拍了拍司马流年的肩膀,笑道:“司马,你要喜欢不如带一些,我保证没人会知道。”
这就是在试探了,如果司马流年同意,吴忧不介意让他的人动手,除了司马流年,这里都是吴忧自己人,全部带走不现实,发个小财还是可以的。
眼睛艰难的从财物上移开,司马流年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这些都是陪葬品,本官不屑为之,吴忧,你也不许动,否则别怪我参你一本。”
富贵不能淫,司马流年道心坚定,丝毫不为外物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