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墨看乔茵久久不回应,板着脸,“不能说吗?”
“也没什么,我们聊了家国大事,还有我爹娘!”乔茵简单回应,细节是没必要跟他反映的。
“就没有聊到侯府吗?”程凌墨再问。
“一定要聊到侯府吗?”乔茵反问。
“……”程凌墨被噎得说不出话,听着乔茵的意思是没有嚼舌根数落侯府的,也就放心下来了。
一路上,乔茵都假寐,程凌墨也不自在地四处观看。
回到侯府,程凌墨先下马车,刚要伸手去接乔茵,方茹粟就带着三个孩子出来迎接了。
“夫君,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我们去吃吧!”方茹粟媚笑着,眼神指挥着孩子们行动。
母子四人一下子把他簇拥住,热情地迎接程凌墨进去。
柳嬷嬷撇撇嘴,“小姐,这方姨娘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无碍!”乔茵巴不得耳根子清净,跟柳嬷嬷走进大门。
回到流光院,乔茵就让柳嬷嬷从太后赏赐里拿出一些来,打算找个中等档次的布庄,叫伙计上门,给府里所有下人量身,置换两套入夏服装。
衣料都要柔软的中等货。
再给程老夫人、方姨娘的三个孩子各自做一套衣裳,衣服款式都要最新款的。
至于府中其他人,也就是算了,实在是不想再花钱了。
同院子的下人听到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对乔茵弯腰拱手,“多谢夫人抬爱!”
他们什么时候穿过新衣裳?
程氏抠搜,给下人置办的衣服都是下等布庄不要的尾货制作而成的,出汗了,布贴着肉烙的痛。
看着频频施礼的下人们,乔茵就知道偶尔施加恩惠,可以稳固人心。
柳嬷嬷听完乔茵吩咐,就对流光院的下人们说了,乔茵给他们制作衣裳,是恩惠也是提醒。
倘若哪个不长眼的不护着流光院,转而向其他院子的人传扬这里的是非,那就不客气了。
下人们脑海里闪现了高厨子被陆溪溪打出去的场景,离开了侯府,就再也找不到工钱较高的东家了。
都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保证这里的信息不会传出去。
柳嬷嬷满意他们的表现,这就出去了。
乔茵回到房间里,就把皇后给的玉镯子放好了。
这么明晃晃的东西,容易遭人记恨,不怕明抢,就怕暗箭四面八方来。
闲来无事,她又拿起一张云锦,开始绣制图样,不为别的,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姐姐!”
陆溪溪闯门而入,手中提着十几袋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把乔茵手中的云锦拿下来,扔到了床上。
“你这天天绣,九曲十八弯的,眼睛都要看瞎了,不许绣了。”
乔茵扫视桌上东西,不用拆包,她也知道,肯定是食物。
“出去走一圈,有什么收获?”乔茵主动给陆溪溪倒了一杯水,洗耳恭听她的经历。
“除了好玩好吃的,就数你的传言最多了,说你的地位要稳固,必须尽快生个孩子。”
“不然方姨娘的儿子就能继承家里的一切,你老了就惨了,可能被扔出家门,自生自灭。”
“他们没说错,以我的处境来说,孩子确实能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乔茵认同老百姓的思想。
“姐姐,你真的要跟程凌墨好吗?”陆溪溪严肃起来,“不要啊,我喜欢庄园里的你,自然恬静。”
“侯爷心里恨着我爹给他铺过路,辱了他的勤奋,加上方姨娘懂得拿捏他的软肋,又怎么会对我好呢?”
乔茵又不傻,知道自己的处境。
五年前被打了扔庄园里自生自灭,她不信程凌墨不知道,他却无动于衷,此刻就不必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那你想怎么办?”陆溪溪拆开一个纸袋子,拿出一个绿豆糕递给乔茵。
“不着急,咱们得步步为营!”乔茵接过来,吃了糕点,又喝了一杯水。
丝玉就进来了,欢天喜地到了乔茵面前,“夫人,我把各院关系都摸透了。”
她拿出了一条布帕,上面写清楚了各院下人们的管事跟说得上话的人。
乔茵看了一眼就让丝玉烧了布帕,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就麻烦了。
丝玉不敢耽搁,点燃了蜡烛,把布帕烧了。
“姐姐,你不用那么谨慎吧?”陆溪溪挺心疼乔茵的,感觉她在这里活得不自在。
“小心驶得万年船,五年前就是太单纯,以为我回来闹了一场,侯爷就不敢放肆。”
“谁知道刚进门就被侯爷抓起来了,还被母亲下了毒,被迫参加了侯爷的抬妾仪式。”
乔茵每每想到五年前,笑容满面地面对来宾,听着周围人夸赞她大度,内心却在滴血,就想狠狠报复侯府的人。
“丝玉,母亲的侄子离开了吗?”乔茵觉得从朱淡淡入手惩治程氏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程太爷也是棋子之一,不过还没有发挥出来作用罢了。
“没有呢,门房把他抬到太夫人的流丽院,睡醒后说要跟太爷谈事,不知道谈了什么,就打算今晚住下来了。”
朱淡淡找程太爷什么事?
赌鬼对赌鬼讨论压庄赢钱策略吗?
“对了!”丝玉拍了一下手,“我从一个小婢女嘴里得知,朱淡淡霸占了太后送给你的名贵药材。”
“再说详细一些!”乔茵打起精神来。
“五年前,你被送去庄园第二天,太后就派人送来了三箱子药材。”
“当时,太夫人回娘家了,朱淡淡来讨钱,发现了药材,带着一群混混,把药材带走了。”
“据说,朱淡淡把药材卖了,得了三百两银子,给了混混几十两,拿着剩下的二百多两,宿在了一位青楼女子房里。”
“当天傍晚,太夫人回来时,管家告诉她这事,她气得不行,摔了很多东西,后来出门了。”
“回来就让人带回来三十个箱子,接着第二天就让我跟柳嬷嬷跟着去庄园照顾你了。”
丝玉刚听到这事时,自己掏了五两银子给了那个小丫头,才让她说更多的。
“我就说嘛,母亲盼着我死,不会无缘无故大张旗鼓地送三十个箱子给我的,原来是害怕太后。”乔茵越想越好笑。
“那这事要怎么处置?”丝玉低问。
“水到渠成,时间到了自然会给我们交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母亲!”乔茵手指一敲,起身就走了出去。
“丝玉,你跟老婆子不对头,留在这里看家,我去保护姐姐!”陆溪溪总觉得乔茵要弄出点事情来,纯粹是想看热闹。
丝玉自然是害怕程氏,更喜欢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