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刚到流丽院,朱淡淡跟程太爷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看到来人,都是愣住了。
程太爷神色慌张,朱淡淡把手背在身后,程氏库房钥匙的一端绳子露出衣服外,都被乔茵看真切了。
她昨天跟程氏照面时,分明看到了那钥匙别在程氏的腰间,程氏必然不会把钥匙交给朱淡淡的。
这程太爷怕是有什么把柄被朱淡淡抓住了,才会主动偷了程氏的库房钥匙交给朱淡淡。
“父亲好!”乔茵眼尾一挑,已然到了程太爷三步远的位置行了礼。
“哈哈,好,好!”程太爷很尴尬。
他知道这个家靠着乔茵娘家才有今天的辉煌,而程家却对她不好,顿觉面子过不去,打着哈哈就想混过去。
“父亲,许久不见,你依旧风采依旧!”乔茵抿嘴而笑,她见程太爷的次数并不多,却印象深刻。
每次见面,都是他从程氏手中拿到钱后开溜的时候。
“我还有事,不逗留了,你母亲刚歇下,你可以先回去!”程太爷心一直不在府里,又心虚,灰溜溜地跑了。
“你……”朱淡淡肆无忌惮地盯着乔茵看了很久,才想到了早上碰到过她。
想到柳嬷嬷打了他,顿时气呼呼地走过来,“你居然喊婆子打我,看我不教训你……啊……”
陆溪溪随手抓住了朱淡淡伸出的手,往后一拧,就要把他的手拧断疼了,扔到了一旁。
“敢跟我姐姐叫板,不认识我是谁吗?不知道昨天高厨子被我打出去的事吗?还是你皮痒了?”
朱淡淡被扔得撞到了树上,脸上起了个大包,在捋捋这些人的关系,指着乔茵跟陆溪溪,“你是她姐姐?”
昨天陆溪溪大闹厨房,把高厨子打出去,又把方茹粟教训一番的事,朱淡淡醒来后就听说了。
他平时是作威作福,那也仅仅是应用在弱小无辜群体上,遇到陆溪溪这样的高手,自然是秒怂。
他也算是知道了乔茵是程凌墨的原配妻子,惹了她,等于是惹了程凌墨。
程凌墨可不像程氏那样宠着他,对他意见最大,分分钟把他的腿卸了,丢回家里去养着,朱家人还不敢对程凌墨怎么样。
“怎么不说话?”陆溪溪突然到朱淡淡面前,抬起来的手把他吓得噎住了。
“溪溪,我们是来找母亲的,跟旁人无关!”乔茵是来寻程氏心堵的,还没把朱淡淡放在心上。
陆溪溪收回了手,瞪了朱淡淡一眼,“滚!”
朱淡淡后怕地退后几步,摔倒在地,爬着起来,往旁边跑去了。
杏春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在确定程氏还没有醒来时,就跑了出来,看到乔茵,敷衍地行礼,“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乔茵轻问。
杏春从这轻飘飘的话语里听到了威严,莫名地紧张,“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夫人随时可以来!”
乔茵到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整理好衣裙,抬头微问,“母亲什么时候能醒来?”
杏春低着头,她也不敢保证程氏什么时候醒来。
主要是程氏太缺爱了,一会儿就缠着程太爷不放。
就在程太爷快吃不消时,朱淡淡要找程太爷,程氏才停下来。
她都打算去忙碌了,程太爷又进来了,对她一番撩拨,再次让她沦陷。
此刻已经精疲力竭,沉浸在美梦中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陆溪溪等了会儿不见杏春回答,实在是等不了,提高了声音,“我姐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杏春后怕地看一眼陆溪溪,赶紧跪下来,“奴婢刚才在太夫人房里伺候,看她睡得香甜,恐怕没那么快醒来。”
“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可以先回流光院,太夫人醒了,奴婢自会禀告。”
乔茵不过是来走过场刺激程氏的,既然程氏睡着了,那就没必要待下去。
“那好,我就回去,母亲醒了,你就告诉她,我这一趟去宫里很顺利,转告母亲,谢谢她把太后给我的药材保存完整。”
乔茵拍掉肩膀上的叶子,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奴婢一定禀告,夫人慢走!”杏春心里紧张得很,程氏不允许任何人向乔茵透露太后送过药材来。
皇家赏赐没有用到实处,而是被朱淡淡卖了钱宿在青楼,就是大不敬。
她快速回到程氏房间里,对着睡梦中频频露出笑容的程氏犯愁了。
叫醒吧,可能会触及到程氏的起床气。
不叫醒吧,又怕程氏怪罪她不及时禀报。
就在她两难的时候,有人轻敲门。
她来开门,是同院子伺候的粗使丫头杏秋。
杏春用手搓了搓杏秋的额头,“作死呀你,不把宅院扫干净,打扰到了太夫人休息,你有几条命可赔偿的?”
“杏春姐姐,奴婢有在打扫啊,每个角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杏秋害怕被惩罚,急得热汗淋漓,“可是,夫人说库房那边许久没打理,积攒的树叶太多了,影响观看,叫奴婢去打扫。”
“奴婢扫着,看到朱少爷进了太夫人的库房,夫人已经离开了,奴婢不知道怎么办,所以……”
“朱少爷进库房?”杏春不耐烦地只听到了重点,顿觉不妙,跑到了程氏面前。
程氏衣服上腰带空空如也,她不敢耽搁,赶紧摇了摇程氏,“太夫人,出大事了,快醒醒!”
程氏被摇醒了,中断了梦中跟程太爷缠绵,气不打一处来,她多久才能做这样的美梦?
当下就起来,狠狠打了杏春一巴掌,“死贱蹄子,盼不得我好吗?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什么事不可以叫醒我的吗?”
杏春及时跪下来,“太夫人,事出紧急,奴婢不知道怎么办,不得已把你叫醒的。”
“什么事?”程氏从床前桌上抓了衣服,没听到钥匙响动声音,一看钥匙不见了,马上发飙,“我的钥匙呢?”
“在朱少爷手里,他现在就在你的库房里!”杏春快速说完,也帮程氏穿衣服。
程氏想一下就明白过来,恼怒地拍了一下床。
“我就说嘛,那死鬼都很疲惫了,往常宿一夜后,直接走,今儿怎么还来找我温存,必定是淡淡抓了他什么把柄,威胁他从我这拿了钥匙。”
她穿了鞋子就往外冲。
有好戏看了,杏春被程氏打的郁闷心情一扫而散,也跟了上去。
朱淡淡抱着捆扎好的十匹锦缎走出来,就撞上了来势汹汹的程氏,惊得扔掉了锦缎。
“姑姑,你怎么在这里?姑丈不是把你折腾的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