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李家三兄弟异口同声喊着。
“哎!”乔茵轻轻应着,掀开了帷帽,露出了全脸。
她眸光溢彩,面颊红润却带着故事,让人心疼。
再看一眼,就会觉得她脸上多了明朗,目光带有坚毅,可以看穿人心,洞察一切,跟以前大不相同。
“奴婢拜见骠骑将军,三位小将军!”丝玉被眼前帅气的三个年轻人震撼到了,羞涩地低着头,躲在了乔茵旁边。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乔茵,也没有人在意。
李锦忱怕自己流露出喜欢的目光,害得乔茵被程凌墨不喜,别开头,悄悄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哥!”李锦阳轻轻扯了扯李锦忱的衣服,“你要坚强!”
“我知道怎么做!”李锦忱回过神来,眼睛里平静得很。
乔茵也仔细看了父子四人。
李空铭年过半百,比以前苍老了不少,但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英勇正气,随时可以制服偷袭的人。
李锦忱三兄弟脱离了稚嫩,在沙场磨砺过,正气凛然。
特别是李锦忱,英气中有一双温柔能治愈心伤的眼睛,稍微看一眼就容易沦陷。
乔茵脑海里闪现了孩童时期,只要害怕,就想靠近李锦忱,还央着他答应长大娶自己。
不经苦笑,造化弄人,不然,她嫁给了李锦忱,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幸福之人吧。
过去不可追,那些话就当是玩笑话。
她微笑着到了李空铭面前,“茵儿拜见伯父,锦忱哥哥、锦扬哥哥、锦荣哥哥!”
程凌墨赶紧拱手,“师父,三位师兄好!”
“侯爷也来了!”李空铭敷衍应着,忽略了程凌墨,虚扶乔茵起来,“哈哈,大侄女,好久不见,可算见到你了!”
三兄弟也自动屏蔽了程凌墨,目光闪闪,异口同声地喊着,“茵儿,我们又见面了!”
程凌墨没想到乔茵在李家心目中占比会比自己多,心里又不服气了。
凭什么她什么也没干就可以赢得大家的喜欢?
他那么努力却被忽视?
李空铭一眼就觉察到了程凌墨的细微变化,心里有了计较,回头看三个孩子。
“锦忱,带锦阳、锦荣帮茵儿给乔叔叔,婶婶上香!”
“是,父亲!”李锦忱领命,三兄弟就开始张罗祭拜事宜了。
乔茵就跪在坟前诉说思念。
丝玉在旁边帮忙,目光总是有意扫过三兄弟,心也加剧跳动。
她知道自己只能看着,是没办法跟他们有交集的。
“侯爷,老夫有些话跟你说说。”李空铭扶着程凌墨的肩膀到一旁说话了。
程凌墨以为李空铭会像其他人一样要叮咛他好好对待乔茵,脸色很冷淡。
岂料,李空铭却跟他讲了他们战场上发生的趣闻,还把一些危急关头的例子拿出来问他的看法。
程凌墨也有决断力,说出来的做法让李空铭很满意,重重地拍拍他的胳膊。
“我看你现在伤势全好,就算没有在军营,也要随时锻炼武功,随时为南镜国出力。”
“是,师父!”程凌墨斗志昂扬,只要被认可,他就精神抖擞。
那边乔茵也祭拜完毕,由着三兄弟帮着收拾祭品,丝玉扶着她。
李空铭带着程凌墨过来,笑哈哈地看向乔茵,“茵儿,哪天得空了,就到将军府来坐一坐,你伯母可常常念叨着你呢!”
“好,过两天就带乔茵去师父家坐一坐。”程凌墨以为乔茵不好意思去,主动答应了。
三兄弟脸色一沉,他们只欢迎乔茵,不欢迎程凌墨。
“好,届时有空一定登门拜访!”乔茵为了程凌墨的面子,不得不答应跟他一块去。
“那好!”李空铭看了一下三个儿子,笑容满面地让程凌墨带乔茵回去。
他们还要到周围走一走,看看有没有江湖人,比试一下武功。
作为将军,随时要复盘自己的武功,多跟江湖中的武林高手切磋,寻找破绽加以克服,就是提升自己最有用的办法。
“师父,我们告辞!”程凌墨接过李锦忱手中的东西,牵着乔茵离开了。
李空铭不断叹息,“这侯爷打仗还是不可挑剔的,就是有些小家子气,拉不下脸。”
“爹,程凌墨把茵儿扔在别院七年,宠着自己的小妾,现在扮深情,谁信呢!”李锦阳小声嘀咕着。
“就是,如果不是看着他为国效过力,我早就……”李锦荣也是一脸气愤。
“别说了,茵儿看起来挺好!”李锦忱回过头看乔太傅墓碑,心里无比难受,“叔叔、婶婶也该放心了!”
李空铭知道李锦忱喜欢乔茵,可如今事已既定,唯有看开。
他也看乔太傅墓碑,背着手感慨。
“茵儿从小是个聪慧的孩子,七年的冶炼,足够让她成熟,从她目光中,我知道她有自己的见解!”
“那些被忽略,被漠视,心伤困苦的过去,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可以让她在孤立无援时,能爆发出战斗力,保护自己。”
“希望茵儿妹妹可以过得很好!”李锦荣提起大树下靠着的四把分给他们,“我们走了!”
李空铭接过剑,再次看一下乔太傅墓碑,心里默默地说:
“乔老弟,你就安息吧,我们一定会护着茵儿的。”
他们刚下到山下,侯府的马车也才刚启动,往相反方向走。
刚才丝玉一直不敢多言,就怕嘴拙说错了什么。
此刻不用面对三个帅男人了,就放松下来,掀开车帘子,留意到渐行渐远骑马的四人,多嘴问了。
“夫人,骠骑将军跟三个小将军不跟我们同路,他们要去哪儿?”
乔茵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我不清楚呢!”
就程凌墨小气的模样,她多说一句都可能让他想入非非。
“他们要找江湖人比输赢!”程凌墨闭着眼睛,“以前,我也常常如此,跟高手切磋,为的是发现自己的缺点,及时改正,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效用。”
“原来如此!”乔茵假装才知道。
“前面有个竹林,常常有人比武,若不是要陪你,我也跟着去会会他们。”
程凌墨睁开眼睛,李空铭跟他说的话敲醒了他的觉悟,想着前年受伤回家歇息至今,武功确实差了些。
再不提升,恐怕连陆溪溪都打不过,更别说上阵杀敌了。
战斗力下降,沙场表现不济,侯爷的爵位自然不保。
“侯爷的意思是我们耽搁你去跟人比武了?”乔茵微微侧头,他非要挑事,她就不怕惹事。
“你什么意思?”程凌墨盯着乔茵看。
为什么她轻易一句话,总是能激起他的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