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跟程凌墨待在一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侯爷,你若不是诚心陪我,不必委屈自己!”
“你以为我愿意陪着你吗?要不是母亲……”
程凌墨很讨厌被乔茵轻视,又不敢提到程氏让他来巴结乔茵。
“母亲?她怎么交代的?侯爷怎么不说了?”乔茵反问。
“我……”程凌墨气堵语塞,心里憋着气,乔茵看着解气。
“侯爷,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再是三岁小孩,该有自己的主意,不能总是拿母亲开脱。”
乔茵只想让程凌墨独立起来,别再做个“妈宝男”了。
程凌墨抿嘴,很大程度来说,他不想总是听程氏的。
可从小缺父爱的他,唯有依赖程氏,才感觉到自己被爱。
他很想反驳,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能得到父母全部的爱。
可他怕说出来被乔茵笑,只好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跟乔茵起冲突。
“你不要总是表现出一副清冷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一般,学一学茹素吧!”
“我就是我,断然做不到像方姨娘那样得了侯爷的欢心,侯爷不要把我跟她归为一类人!”乔茵眯着眼睛笑着。
再把她跟方茹粟牵在一起说事,她就要打他了。
“你这是瞧不起茹素了。”程凌墨抬眼。
“侯爷这是哪里话,我哪里瞧不起她了?”乔茵觉得无厘头。
“你要断了她的月钱,还说不是?”程凌墨咬牙切齿地说,“她是普通人家出身,但如今她是我的女人,你再想看不起也不成的。”
程凌墨很敏感,只要涉及到身份,就成了炸毛的刺猬。
也是因为出身问题,普通人出身的方茹粟,跟他同病相怜,更能跟他产生共鸣,赢得他的守护。
乔茵懒得理会,感觉他就是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找个时间,你把石管家约到家里来,咱们谈谈将那些铺子转到母亲名头上吧。”
“侯爷,石管家每个月都会送银子来,相当于店铺的收入全部归侯府所有了,就这样,你还不放心吗?”乔茵气得握紧了拳头。
她相信这主意绝对是程氏提出来的。
她又不傻,铺子管理权一旦转让给程氏,程氏就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说不定会想办法让她死。
“不然就转一间也成!”程凌墨做了妥协。
如若不然,你随时都可以撒性子。
今天让石管家断了茹素的月钱,明天就可能断了祖母的月钱。
我们还怎么好好相处?
这些话,程凌墨不敢说,昨天跟程太爷借钱,他才知道手中无钱多么可怕。
“呵呵,侯爷,转一间两间跟全部转了有何区别?”
“今年转一间,明年你就会说转两间,反正都转过了,我不答应就是不大度。”
“三五年后,全部都成了侯府的店铺了。”
“那时候,侯爷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傍身的东西,就可以随意拿捏我。”
“像五年前那样,关了我,对我下毒,再打一顿,扔别院自生自灭?”
乔茵简直要气炸,多想陆溪溪在旁边,代她打他一顿,他才会老实。
丝玉对程凌墨的说法也很愤怒,可她不是柳嬷嬷,做不到淡定自若地回怼。
“我只是说一说,你何必如此激动?”
程凌墨想到了程氏提醒他要让乔茵生下孩子稳住乔茵的事,脾气软下来。
“好,侯爷,你若是有本事,就让石管家答应把铺子给你!”
乔茵实在是痛心,真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他若答应,我绝无二话。”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程凌墨知道石管家听乔茵的,乔茵不开口,石管家不会答应。
好像我要跟你吵一样!乔茵眼皮往上翻。
程凌墨被乔茵散发出来的冷漠气场弄得烦闷不已,大喊了一声,“停车!”
车夫慢慢收紧缰绳,让马车平稳停下来。
“侯爷,怎么了?”丝玉不明白程凌墨的意思,多嘴问了一句。
程凌墨跳下马车,伸出了手,“下车!”
他就是看不惯乔茵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跟她一起走回去。
他相信乔茵肯定走不回去,到时候走不动了,就会跟他示弱。
他就是要让她明白,一个总是顶撞丈夫的女人,是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的。
“侯爷,这里离上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夫人身子虚弱,恐怕走不了。”丝玉急切解释。
“我始终要上战场的,将来我的孩子也要上阵杀敌,光耀门楣,作为侯府夫人,怎么能弱不禁风的?”
这还是男人吗?
简直变态吧?
车夫都看不下去了,欲言又止。
乔茵正愁着没机会好好锻炼身体,院子里又不敢显露武功,憋屈得很,走路刚好发散烦闷情绪,这就走了出来。
丝玉赶紧跳下来。
“你先回去吧!”程凌墨看一眼车夫。
就是要断了乔茵的念想。
“是!”车夫看了一眼乔茵。
要不要去找一找李家父子?
让他们出面治一治程凌墨,让夫人好受一些?
可在程凌墨逼视之下,只好驾车离开了。
“夫人,路上有很多小石头,小心一些,别磕到了!”丝玉搀扶着乔茵。
程凌墨在前面快步走着,就是故意不等她们的。
只等着乔茵示弱,向他求救,他就趁机教育她要别再气势逼人。
“不用扶,侯爷看不到的!”乔茵伸手示意丝玉不要多此一举。
这些路,对她来说小意思。
“夫人,侯爷实在太过分了,摆明就是要你难堪的,回去后,我要跟溪溪说,让她教训一下侯爷。”丝玉咽不下这口怨气。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住在侯府,忍一时风平浪静!”乔茵冷静得很。
她还愁找不到机会去店铺看看呢,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在程凌墨走得看不见了,乔茵就带着丝玉从旁边的杂草丛往下走,打算抄近路去店铺。
程凌墨一口气走了很远,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没有乔茵的影子,他暗自欢喜,期待着乔茵求他。
这里人烟少,也没有山匪,他不担心乔茵有危险。
走得累了,就停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
只等着乔茵狼狈地走来,他就可以抱起她,带她回去。
一来向老百姓展示他爱妻如命,二来挫挫乔茵的锐气。
他美美地想着,撑着手肘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实在是这几天方茹粟想独霸他,在床笫之间可没少折腾他!
身体挺虚!
他睡得太沉了,没感觉到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