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玥王府海棠苑。
不该知道的,该知道的,明卿卿全都知道了。
明卿卿捏了捏眉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家二哥哥凶是真的凶啊,但是也很感动,自家哥哥是为了给她出气才这般做的。
只是她低估了自家二哥的凶残程度,半夜闯入尚书府砍人手臂,又挂在皇宫,还来去自如。
子衿手里捧着黄金,惊呆了:“二公子,是真的凶猛啊!被宣进宫里,会不会被杀头啊?”
明卿卿一下又一下地捻着佛珠:“不会,既然是秘密宣进去,自然不会有事的。”
子衿点了点头:“但是,万一皇帝怪罪怎么办,那可是公主啊。而且毒药还没下,而且红柳都不知道自己怎知是那位公主的人,证据呢?”
“毒药是鬼市才能买到的长生枯,天下第一剧毒,无解,千金难买,一个普通丫头哪里来的钱买长生枯呢?鬼市那边有记录,一查便知,是谢云华的暗卫买的。”
谢云华这人,重生回来,明卿卿对她了如指掌,她拿捏不了,那就直接毒死,一了百了,她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昨日受此屈辱,肯定迫不及待要她死。
她早就准备了这两条路,就连知晓自己要回来,那长生枯都是提前让人买好的,自以为鬼市天衣无缝,可惜啊。
她看向轻舟:“证据可让人交给大哥了?”
轻舟点头:“昨日,大公子就让人去查了,你放心,他的人花了大价钱,我们的人才给的情报,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
明书允和明朝礼从宫里赶了回来,还特地绕了远路,去了惊月楼,带了许多好吃的,一回来就直接到了海棠苑,陪着明卿卿直到夜里。
他们一回来,海棠苑便是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是夜,万籁俱静,只有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
京城长街之上都早已无人烟了,有人一身玄色战甲,后面跟着一个人,打马而来。
他们停在昭玥王府门口,男人冷若冰霜,坐于马上,身后的将士跳下马,拍响王府大门。
里面的人应声开门,本来挂满不虞的脸上,在见到门口两人时,立马精神起来,带着人恭敬地跪于两侧。
.....
回来没几天,几乎每日明书允和明朝礼都会来找明卿卿,有时候还会特地去惊月楼,给她带好吃的东西,一副势要不把她养胖不罢休的架势。
明卿卿坐在海棠树下的,食指和中指捏着黑棋,望着眼前自己与自己对弈的棋盘。
半晌,她将棋子放回去,抬眸看向一侧,这几日哥哥们陪伴她的场景回闪在脑海里。
明书允手里拿着一堆册子,一手端着茶杯喝着茶。他就坐在那里,一身斯文的书卷气,白衣加身,妥妥的矜贵世家公子模样。
她笑颜如花,转眸又看向另一侧,那里一身暗红色劲装的明朝礼,正满头大汗,手持大斧头练着武功。
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似乎她二哥哥格外爱穿红色,上一世他总是一身黑袍,一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可是都陪在她身边,上一世她以为的奢望,这一世似乎都唾手可得一般。
明卿卿收回思绪,眼眸瞬而坚定,拿起放回去的黑棋,极快地放到了棋盘之上。
她勾唇似笑非笑,收起被吃掉的白棋。
刚回京城,自然是要送一份礼物给那些人啊。
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份大礼!
朝堂之上,森森威仪。
龙座之上,皇帝一袭金色九爪龙袍加身,曦光照耀之下,他衣襟上的鎏金似闪烁这光芒一般。
他安坐于高位,不怒自威,已然四十岁的年纪,可是因为练武的原因,脸上竟然没有明显的皱褶,高挺的鼻梁,剑眉似斜飞入鬓,眼睛深邃,俊美非凡。
坐在那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仪,就如同九天之上的众神之主一般,带着满满的压迫感,令人不敢抬头直视。
底下的文武百官身分别穿蓝色和红色官服立于两侧,皆站得笔直,都是京城权力中心的人,此刻都是一脸肃穆,严肃至极。
林榆德跪于大殿中央,低着头泣不成声,他拱手告道:
“陛下,请为微臣做主啊!他明朝礼身为刑昭司指挥使,知法犯法,前日夜里,偷进臣府里,砍了小女手臂,
还连夜……连夜挂到了,挂到了长悦宫殿门上啊!明朝礼胆大包天,心狠手辣,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可怜臣那还未出阁的小女,终身残废,这辈子只能困在那一隅中,凄惨一生啊!”
林榆德声情并茂,连哭带嚎,将这些事说出来,四座皆惊,满朝文武自是都听到了些许风声,只是今日得到证实,都不敢置信,纷纷看向那个弥漫着杀气的少年。
明朝礼就站在最前面,一身玄色宽大华丽官服,金色鹤羽卷边,与其他官员不同,与站在另一侧,一身白色官服的明书允倒是形成对比。
对于林榆德的控诉,他满脸淡定,没有丝毫波动。
在众官员眼中,他此刻的模样就是狂妄自大,毫无畏惧,令人看着极为不爽。
换做其他人,早该立马哭诉着跑过来,跪在殿中,为自己辩解,他倒好,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戏。
看起来极为找揍,是个人都想揍他,
不过片刻,有人出手了。
“陛下!”
众人眼睛一亮,来了来了,一向公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御史大人出手了,这御史大人是最看不得明朝礼那不守规矩,狂妄自大的模样,也更不满明家居功自傲,功高盖主。
每次上朝,御史大人孜孜不倦地都会弹劾明家,可谓是明家最大的死对头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放过这个明朝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