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辞别老邓头,找来一个叫做陈不疑的小伙,因他机灵,便让他去找老邓头。
“你跟老邓头混进大牢,只要保证先哥生命无恙就行,切记不要冲动。”
晚上,王猛召集湖阳县陈氏子弟齐聚陈府,加上王猛、陈林,一共三十二人;王猛让忠叔关上大门,陈林持刀站在外面守着。
王猛对众人道:“县府无故抓捕先哥,还在公堂之上严刑逼供;我听人说,先哥危在旦夕,随时会被县府的人折磨致死。”
“往日先哥待你们不薄,在座的没有人未曾受过他的恩惠;现在先哥有难,你们能视而不见吗?”
陈林给他们的书信中并由有说起义的事,只是告诉他们最近有大事需要他们帮忙,会在莫一天召集他们;众人感陈先恩情,也不怀疑其它。
等知晓陈先被抓原因,都是不相信的;陈先只是舍不得粮食,但对钱财,他都是不怎么在意的。这些年来,众人对他的性子多有了解,怎么会相信县府一面之词。
现在又听得陈先即将性命不保,众人人情汹汹,说道:“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救出先哥儿。”
王猛说道:“冲进县府,抓了姓田的。”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有人怯生生道:“这不是造反吗?”
“不,不是”,王猛指着陈林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陈林低着头立身于阴暗处,众人看不清他的面孔,及至王猛提起,陈林这才走到灯火透亮处;众人都是见过画像的,一眼就认出他是朝廷通缉犯的陈林。
惊骇道:“他怎么会在这?”
王猛说道:“陈林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天下原本姓陈,不过被姓武的巧取豪夺抢了去;现在天下各地不满武氏统治,纷纷起义迎接陈氏回归,我们顺天应时,有什么不对的?”
“你们也看到了,先哥对此早有准备,只是没等到合适机会;现在事出突然,不得不提前起义。我也不为难你们,愿意跟先哥的站右边,不愿意的站左边。”
王猛说完,站在右边,也不看众人。
众人看着陈林手中大刀,心中发怵,有人小心翼翼问道:“那个,猛子啊,要是站左边,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王猛看了他一眼,说道:“当然可以,你们都是陈氏子弟,我还会加害你们不成;不过,不愿意跟着的,今晚就委屈你们在陈府过夜。”
王猛闭上眼睛,不在说话;约莫一炷香时间,他再次睁开眼睛;站在他身边的有二十人,都是青壮,剩下十人站在左边,低着头,不敢看王猛。
王猛说道:“你们也不必愧疚,这事太大,你们害怕也正常。”
王猛唤来忠叔,让他领着二十人去客房休息;又让厨房准备饭菜,对二十人说道:“大伙先吃饭,等夜深了在行动。”
接着,他让陈林来到身边,说道:“这位的事迹你们都知道,敢刺杀皇帝的,当今也就他了;今晚一切行动,我们听他指挥。”
有人就不服了,说道:“凭什么他指挥,刺杀皇帝很了不起吗;我是没在京都,我在我也敢。”
陈林说道:“现在还有时间,真男人都是手底见真章;既然你不服,那就来比划比划,你要是能赢,我就听你了。”
众人对视一眼,个个摩拳擦掌,说话那人上前道:“我叫陈衍,要是我赢了,我们就听猛子的;他能赢我,我服他。”
“你连陈道养都打不过,还敢出头?”
王猛揉揉额头,回客厅闭目养神去了。
下面的场景他不看都知道,这群人连他都打不过,怎么跟陈林打?完全大人欺负小孩子。
当时,是有人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但他们并没有向县府报告。比起县府,湖阳县的人更偏向陈先。
在他们准备就绪时,海东青又想到了新花样。
下午他把陈先抽一顿后,觉得还是不过瘾,田县令在一旁支招,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突然,海东青两手一拍,两只眼睛瞪的圆滚滚的,“对啊,他不是很能打吗,找人跟他打去,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想到就做,海东青当即带上原先的六个仆从直奔大牢,让人解开陈先身上束缚,又给他上药、喂水喂饭。
看差不多了,他蹲在陈先面前,丢给他一把短剑,说道:“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来,今天再试试,同样的对手,随你挑。”
海东青指着六个仆从,说道:“一对一,还是一对几,随你选;只要你赢了,本少爷就许你一个愿望。”
说完,海东青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个好人。
陈先靠在墙边,不屑道:“跟他们打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有种,自己来啊!”
海东青浑身一哆嗦,他想起了那天被陈先右手支配的恐惧。
他下意识退后两步,随即反应过来,陈先不在是那天那个陈先了;现在的陈先不过是个阶下之囚。
然后,海东青恼羞成怒了,他点出三个奴仆,喝到:“把他带到院里,我要看看他死狗的模样。”
到了院子,靠在树上,手持短剑,等着三人进攻。海东青坐在台阶上,喝着参汤,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厮杀。
三人对视一眼,慢慢向陈先靠近;尽管陈先也成了这副模样,但那天着实给他们留下了强烈的心里阴影。
等到了可以进攻的距离,其中一人试探着伸剑刺去,被陈先轻松格挡下来;另外两人趁机从侧翼进攻,陈先来不及防守,手臂上添了两道伤口。
三人见他确实不行了,心中大定,进攻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很快,陈先身上鲜血淋淋。要不是海东青吩咐不能让他死,恐怕他现在液已经没了。
海东青这下肯定陈先不行了,喝住三人,令他们退下,他要亲自上场,享受虐待先前不可一世的陈先的感觉。
海东青自信慢慢走到陈先面前,拍拍他的脸,刚要开口嘲讽,猛然对上陈先双眼;但见陈先两眼中精光大盛,右手探出,抓住海东青衣领,稍一用力,把他扣在自己身前,左手短剑顺势搭上海东青脖子。
陈先笑道:“海公子,是不是很意外?”
隐忍了这么久,陈先终于等到机会了;从海东青来大牢说出那番话时,他就看到了机会。他知道,在海东青没折磨够之前,是不会让他死的。
这样一来,陈先要做的只有一点,保证自己双手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跟三人打他就在放水,一来示弱,二来吸引海东青亲自动手。
后面这个目标不一定达成,但陈先赌对了,于是他获得了生的希望。
海东青被吓尿了,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本看热闹的仆从、田县令等人一下子慌了神,要是陈先把海东青宰了,先不说陈先下场,他们肯定没好下场。
“陈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陈先看向县令,说道:“呵,田大人要说就快些,我耐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