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似剪刀。
随着时间流转,晃眼间便快到了春试,来京城的人多了许多,客栈更是挤满了人。
醉仙楼也不例外,早早地挂上客房已满的牌子。
“大哥,大哥。”马车还没靠近,李虓的大嗓门就吼了起来,挥舞着大手,后面跟着李静李黑扈成,还有祝家三兄弟。
“进屋再说。”
几人随着马车从酒楼后院进去。
“怎样,路上还算顺利吗?”
“还行,大哥你也知道,蟊贼除不尽的。”
“这次太平县的事情办的不错。”
“还是老三的飞刀使得好,还没宣传就说是小李飞刀除恶扬善。”李虓咧咧嘴笑道。
老三,好像是四兽中的白虎,看着温文尔雅,杀伐却是最重的,独龙岗七小杰好几次出去打架,就数他最狠。
“嗯,阿静干得也不错。”
“都是大哥教得好。”李静摸摸后脑勺。
“对了,兵器呢?”
“都在后面藏着呢,不然不让进。”祝彪掀开一块黑布说道。
李虓拿着一把青色龙纹长刀就开始挥舞,“嘿嘿,俺的青龙偃月刀。”
里面还有是一些枪和长刀,还有个很厚重刻有花纹的深红桃木长盒子。
“这便是我的?”李应摩挲着最长的木盒表面。
“哈哈哈,大哥你是不知道,你的方天画戟,锻造之艰难。”
“不就用陨铁吗?还有什么意外不成?”李应疑惑道。
“哎俺说不清,老三你说。”
李静走上前,开口道,“大哥你的兵器当时无法成型,后面公孙道长说需要注魂,后来武二郎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的恶虎,将其心头血带来。
再配合道长的各种灵药,结合几位铁匠师傅的全力打造,在一次暴雨才打造成功,听说最后还被天雷劈了一遍。”
李应哑然失笑,“打个兵器怎么还搞得如此传奇,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绝世神兵呢?”
“应哥儿,你不知道,你这件兵器,确实是绝世神兵,已经排在万事通兵器谱第三位了。”扈成提醒道。
李应表情说不出的古怪,“那有点麻烦啊!日后觊觎的人肯定数不胜数了。”
“大哥放心,这方天画戟重三百多斤,根本就没几个举得起,更何况舞动。”
李应印象中喜欢玩方天画戟的可不止一个两个,鬼知道会不会脑袋抽筋跑来抢夺。
“行,都先进去吧!三娘呢?”
“说是去集市买东西去了。”扈成指着屋外。
“你们安排妥当,我去找她。”
“嗯,对了大哥,师师姐让我们给你带了封信。”
“放我屋里吧。”
李应便走出了门,有些纳闷,记忆里三娘不像是喜欢光记得的人,虽然李应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渣男,但对每个认识的女生都不会敷衍。
今日集市倒是多了很多长衫书生在摆摊,多是些自己的笔墨抄录,虽然造纸术虽然在北宋已经被发明,但还是很多人喜欢买抄录的书籍,也有很多注释见解。
没一会儿,李应便看到扈三娘矗立一处书坊边上,周围很多文人,她头上系着绯红发带,插着一根桃木花钗,一身赤装腰间还有把秀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应悄悄走到身后,轻轻一拍,“在想什么呢?”
扈三娘警觉般,第一反应是一手握剑,一手做防御姿势,待看清来人,“应哥儿,你怎么来了?”
“进城第一时间不来找我,我还以为被那个风流人物给勾走了呢!”
“怎么可能,一群手无缚鸡的家伙。”
“哈哈哈是吗,你在这干嘛呢,想买东西?”
“没,没干啥。”扈三娘眼神飘忽不定,李应看着书坊,里面卖很多墨宝。
“你想要这个笔墨?”
“不是啦,你不是要省试了吗?想着你之前送我钗子,想回礼而已。”
“噢,那干嘛不进去?”
“需要一首好诗,才能购买最好的那套笔墨纸砚。”
“这还不简单,我带你进去。”
书坊外面看着挺简单,只有笔走龙蛇的几个大字,书剑坊。
里面却很是精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看得出老板很喜欢诗书,到处挂满了诗书画策,很多都是老古董了。
门外很多看热闹的书生,大多数也是围观欣赏这些珍稀少见的文人宝贝,少数则是为了购买最为珍贵的墨宝。
“老板,到底怎么样才能符合你的心意,我觉得刚才那首诗就很不错。”
“就是我也觉得。”
说话的书生眼馋很久了那些墨宝。
“这位兄台这些墨宝有何玄妙,还得作诗才能购买。”李应凑近询问。
“哎,如果作得好,免费送,不要钱。”地方不大,老板坐在柜台听见了回复道。
李应打量此人,是个中年长发男子,模样看着平平无奇,但是眼角微长,因此说起话来扯着眼角看起来有些凶。
穿着灰色长衫很是周正,一板一眼,但是从其翻书手上老茧看出,是个弄家子。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啊?”一旁的书生叹息。
另一个接着道,“那笔杆乃是上好的沉香檀木制作,而那墨也是比黄金还贵的徽墨,纸张也是名贵的金粟笺纸,据说是金粟寺所产。
而那砚台可是,老坑洮砚,晁无咎的《砚林集》中有诗并铭:‘洮之崖,端之谷,匪山石,唯水玉。不可得兼,一可足温。然可爱,目鸲鹆,何以易之,鸭头绿。’”
李应恍然,原来如此,如此名贵的墨宝,不由说道,“在场如此多俊杰,难不成做不出符合老板心意的诗词吗?”
“这老板坏心眼,只要诗不要词,说什么李唐的诗,大宋写不出,只会词。”
“老板,这诗有何要求?”李应出声询问。
老板低着头看书,用手指了指正中央墙上,“不合我意者,神仙难求得,合我心意者,千金烂棋柯。”
只见中央墙上只有一个狂字,大写的草书,龙飞凤舞,挥斥方遒,狂放不羁之态活跃于纸上。
“好一个狂字。”李应感叹,这字里有股剑意,给人一种快意恩仇之感。
“看吧,这老板,我怀疑就是营销手段,根本就没打算卖,还什么神仙难求得。”有人摇摇头说道。
李应回头低声问道,“三娘想要吗?”
“送你的,你问我作甚?”扈三娘嘟嘟嘴。
“哎都一样,我的就是你的。”
“想要。”扈三娘糯糯地说道。
老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扈三娘有些恍惚。
李应向前一步,“老板你看我这首如何?”
老板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白衣修长公子哥,“但念无妨,你若是真有符合我意的好诗,就算比不上那位逍遥居士,我也免费送你。”
“兄台作首狂浪的好诗,看老板那样,让他哑口无言。”
“对,就是。”
好几个被打击的书生有些义愤填膺,刚才评价自己的诗,贬得要么一无是处,要么不够狂。
“哈哈哈,区区狂字,且听这首,
李杜诗篇万口传,
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