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回来,来宝又匆匆去替文强送完定亲礼才同莲花去县尉家。
(县尉,主管治安,缉捕盗窃,杀人,放火等案件,是一个县的三号人物。)
县尉唐喜礼的家修在城北的沿江边上,是座三进三去的院落,占地七八亩。
莲花领着来宝进去,唐喜礼与夫人对来宝十分满意,热情万分地招呼莲花与来宝就坐喝茶。
喝过一口茶县尉就问:“莲花,这少年家是做什么营生的?他家有地多少?他读过书吗?”
莲花满脸堆笑地回答:“他爹是在镇上开赌馆的,他家不经营地,他读过几年书,上次您夫人问过了。”
县尉“哦”了才双眼望着来宝问:“你赌博吗?你究竟读过几年书呢?有参加过乡试吗?”
来宝反应极快马上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前后读过九年书,没有参加过乡试,我在族上学堂读过近五年。后来偶遇程咬金,由他举荐去了太子举办的义学读书,义学四年多,根本没有出过门,所以一直没有参加过乡试。”
他向县尉隐瞒了自己在族上学堂拉尿到先生墨缸里被先生赶走的事,把没有参加乡试的事又推到义学堂。
县尉听了他这解释合情,合理,十分高兴,便说:“义学的事我知道,即然你可以得到程国公的举荐,又能在义学读几年,说明你读书还是可以的。今年正好有秋试,你不妨去报名参加,如果你可以考中秀才,明年有会试。男人是要功名的,你家开赌馆再有钱也不能用奴婢,没有社会地位。你如果能中举却大不相同了,可以免役,免交公粮,可以用奴婢,可以见官不跪等等好处你明白吗?你有信心考中举吗?”
来宝又恭恭敬敬地回答:“考过秀子应该没有问题,我也有这个想法,并且在家准备。我并没有去学开赌馆,去学做生意,我有意于功名。”
县尉听他这么说完,马上哈哈笑道:“你有这想法不错,那你就好好努力,我儿子十四岁就中举了。我刚才这么问你,就是提醒你明天去相亲时,刘大人会问你,你必须告诉他自己是举人。如果你真能中举,我乐意把我的女人嫁给你,我对你的长相,谈吐都满意,唯一不满意你的出生。我的女儿不可能嫁给没有功名,混迹于社会的人,至少要中举才行。”
说完这些的县尉一边对着来宝微微地笑,一边头连点。
来宝略微低下头,不卑不恭地小声回答:“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公良将相岂有种乎,英雄不问出处,当朝不少公候还是强盗出生。我今天来不是为自已来相亲,攀高枝的,我只是为赚你家的钱而来,谢谢你的好意。今年秋试我会去参加,谢谢你的教导,启迪,我将永远铭记。”
县尉顿时哈哈笑道:“有志气,有想法,好,好,好,年轻人,老夫非常看好你,希望你好好发奋用功,到时中举了来我家提亲。”
来宝听了他这几话心里十分反感,没有回答他,只在心里想:你麻麻的,老不死,你只个县尉,连个七品都不是,你如此狗眼看人低,老子要中举了,还来你家提亲干嘛?老子凭这貌似潘安的长相,多的是大家闺秀喜欢我,老子又岂能来求你。
他才想到此莲花就说:“来宝,县尉大人如此看好你,鼓励你,启迪你,你应该好好感谢他。”
来宝没有吭声,只点了点头,县尉就说:“年轻人,我女儿秀外慧中,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老夫吹牛,见过我女儿的人没有一个不夸的,我让我女儿来见见你如何?”
来宝的心一动,微微笑道:“好,好,那多谢你了,但愿一睹芳容。”
县尉哈哈一笑,抬起左手对着一个丫头挥了挥说:“去请小姐来。”
小丫头一点头匆匆走了,不多久,小丫头就领着一个身材嫚妙多姿的姑娘缓缓地走来了。
但姑娘生一张极为精至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又细又长的柳叶眉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圆又亮,好像会说话似的,再配上一件枣红色上衣,一条洁白色短裙,使她的皮肤显得更加光泽,迷人。这姑娘不高也不矮,走起路来好似一株纤纤杨柳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摆。姑娘越来越近,来宝的双眼就越鼓越大,心也越来越跳,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姑娘走近了县尉与唐太太先微微一躬身,才轻启朱启地小声问:“爹,娘,唤女儿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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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抬起右手指着来宝微微笑着说:“这个少年英俊挺拨,气宇轩辕,谈吐不凡。爹,觉得他是可塑之材,前途不可限量,故叫你来见见,你认为他如何呢?”
姑娘随着县尉的手指,微微抬起头,睁大一双动人的双眼大胆地上下打量着来宝。来宝对着姑娘微微地浅笑,姑娘放肆地打着了他几遍,才满脸红润地对着县尉说:“长得确实是貌似潘安,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就不知道才华如何?有中进士否,女儿只喜欢才俊,而非外表丰硕的纨绔。”
县尉顿时对着女儿满脸慈爱地说:“为父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让你来见见他,并非将你许配与他。他没有参加过乡试,连秀才也不是,不过他才思敏捷,有读过诗书。他刚从太子的义学出来,在家攻读,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与府试,明年才去参加会试,他是个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姑娘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她冷哼了一声,冷冷冰冰地说:“爹,孩儿,只相信事实,只喜欢有真才实学的才子,浪得虚名之辈,孩儿都不屑结识,我告辞了。”
说完这几句话她不待县尉夫妇回答自己就转身,不屑地白了来宝一眼,又冷哼一声,高昂起一个脑壳走了。
她的这几句话,她的这翻表情完全是一幅没有将来宝看在眼中,无视至极的高傲样。
这让一直对自己长相自信满满,认为自已可以征服一切女人的来宝伤心透了。他顿时尴尬得一脸通红,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县尉看着来宝歉意地笑了笑才小声地说:“年轻人,真是抱歉得很,我这个女儿聪明伶俐,从小跟着她哥哥一起读书,处处强过了她的哥哥,所以她个性高傲至极。很可惜现在不招女状元,不然我女儿一定可以高中,我的女儿是个大才女。”
说完这些的县尉也就高昂起一个脑壳,哈哈大笑,他满脸上顿时也全是得意洋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