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从王霸天手中取了一万斤盐用十四辆马车拖着缓缓地走在大道上。队伍刚到野猪林,突然从林中闪出八条大汉拦在了路中间。
来宝略微愣了愣勒住马抱起双拳一边连拱,一边满脸堆笑地问:“几位,有何指教?请直言,但说无妨。”
为头的瘦高个子也抱起拳拱了拱才说:“阁下应该就是万县首富来大人对吗?”
来宝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正是来某,几位是想要酒钱,还是需要盘缠?尽管开口来某一定尽力。”
为头的汉子哈哈笑道:“果然有气概,开口就乐意给钱是个人物,不亏是首富。但是我们今天不是来敲诈勒索你的,我们是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缉捕你归案,你下马乖乖地跟我们走,不要动手,否则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来宝脑壳迅速一转,再仔细看这几个人确实不像是混的,他们的队伍貌似凌乱,其实站得极好,占住了有利位置。他略微想了想才说:“各位,交个朋友,我给你们二十两白银如何?”
为首的汉子哈哈笑道:“这个价格顶天了,你真是慷慨大方,如果是平时,我们一定给你方便,乐意交你这种人。但今天真不行,今天务必将你缉拿归案,大理寺有人等在州里。抱歉了,来大人,下马,只要你跟着我们走,绝对不为难你。”
来宝听了这些话知道麻烦了,他又略微想了想,哈哈一笑就不慌不忙地说:“我不相信你们是州里的缉捕,可不可以把你的腰牌让我看看?”
为头的汉子一点头,掏出腰牌就扔向他,他伸手一捞接住看了看,突然将腰牌甩向为头的汉子。
为头的汉子一愣,来宝调转马头就跑,可惜他的马才跑几步,几支箭“嗖,嗖,嗖……”地射到了他的腿上与右手膀子上,他一头栽下了马。
他栽下马并没有开口惨叫,他只大喊:“快跑,快跑,大家快跑,遇上了打劫的,他们会杀人……”
一帮车夫与国强他们听了他的这喊声以为真遇上了强盗,纷纷扔下车就往山林中逃。八个缉捕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喊,等到反应该过来时,只逮着了三个逃得慢的车夫,其他人己经钻进树林中。
几个缉捕把来宝用铁链锁了,给他的箭伤上抹点止血药就把他绑在马上走。来宝脑壳飞速地转,他希望国强与文能会去告诉自已的娘,江南的车夫会去告诉王霸天。王霸天知道自己被捕后一定会查,他担心自已会招供他,必然会设法救自己。自已的娘知道后也必然去找伍奇智,伍奇智这几年以同州里的缉捕有一定关系了,他也会设法救自已……
几个缉捕把来宝带离了万县就为他找一个郎中拨掉箭,上药,继续走。
晚上在膫县县城休息,几个缉捕带着脚镣手铐的来宝走进酒店,他就大喊:“伙计,好酒好肉给我们上,我有的是银子,劳资受了伤,出了血需要大补,特补。最好还给大爷们一个叫个姑娘来,我们要喝花酒助兴。”
酒店伙计过来双眼直直地看着脚镣手铐的来宝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头的缉捕心想:反正来宝有钱就吃他,便哈哈笑道:“伙计,他确实有钱,好酒,好肉尽管上,姑娘就不要叫了。我们是州里的缉捕,有公干在身,不宜叫姑娘,另外给我们准备六间上房。”
说完他把腰牌掏出来对着伙计晃了晃,伙计微微一笑,一点头走了。很快酒菜上来了,一帮缉捕开心地吃喝了起来,来宝见三个车夫很掬束便一鼓地劝他们敞开肚子大吃大喝,并安慰他们不会有事的。
一帮人在酒店里吃喝好了,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才赶到州里衙门。
几个缉捕架着来宝与三个车夫进大厅就高声齐喝:“跪下,请大人升堂!”三个车夫吓得“扑通!扑通,扑通!”就跪下埋下了一个脑壳,来宝却昂首挺胸地站着。
片刻,刺史王续与狄仁杰,还有通判一帮人来了。
王续坐下就一拍惊堂木大喝:“来宝,见了本官,还不下跪,你是找刑受,肉皮发痒发胀吗?赶快跪下,从实将所有犯罪事实如实招来,否则大刑不饶。”
来宝哈哈笑道:“我乃举人,有不跪,不受刑的特权,这三个跪着的人只是车夫,苦力,你们应该放了他们。”
王续依然大吼:“放不放人,本官自有主意,你即然是举人,你就应该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顿。你罪恶多多,先一桩桩讲来,不要撒谎,不要避重就轻。你所犯的罪本官己了如指掌,所以才派人去抓你归案,你是自己主动讲,还是要用刑后才招供呢?”
来宝一摇头说:“我没有犯罪,我只是去拖点盐来给我们族上的人吃而已,我是本镇首富,我一心为族上人着想,所以我去江南收了一些批发的盐罢了。我不是贩盐,我是一家家商号里去收集的批发盐,我这不是犯罪,只是违规而已。”
王续双眉向上一扬,双眼一鼓又大喝:“来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即然被我抓来了,就不要再狡辩了,免受肉皮之苦。”
来宝嘿嘿一笑,张嘴又准备回话,狄仁杰已开口说:“来宝,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顽劣,你还认识本官吗?本官己经暗查了你不少时候,你冒充盐运吏,猖狂贩盐,就这两条罪便可以对你用刑。因为证据确凿,你不承认,不对你用刑你不会招。不过本官与王刺史念及你是有功名之人不愿意让你难看,给你面子,所以你还是自己招供了的好。”
来宝哈哈笑道:“狄大人,多年不见,请问你调来这里了吗?你有什么证据讲我冒充盐运吏呢?”
狄仁杰哈哈笑道:“你们镇上的人个个讲你是盐运吏,你不要再狡辩了,你的盐库本官都去查过。冒充朝廷命官,私自贩盐都是大罪,你心里清楚,凭这两条罪打死你也不为过。说,你自己快说,不要再做无谓没有用的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