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一摇头说:“古人说得好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我身为水乡首富,我应该造富于民,所以我去为大家收盐。乡下人不懂朝廷之事,他们见我拖盐便以为我是盐运吏,这其实很正常,很好理解。”
他的话才到此,王续己抬起右手一拍惊堂木大吼:“反了,反了,这家伙太狡猾了,太能狡辩了,不用刑不行。来人,把他按下,重打五十大板。”
来宝立马大喊:“我是举人,不得对我用刑,你们不能滥用职权,乱用私刑……”
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他,几个缉捕把他按下就扬起板子往他屁股上使劲地打。随着板子的往下落“啪,啪,啪……”声音在来宝的屁股上响起,很快来宝的屁股就开花出血了。
他硬扛着依然大喊大叫:“你们滥用刑法,乱用职权,劳资同你们没有完,劳资要进京告你们……”
他越吼,王续就越大喊:“打,给我使劲地打,这是个典型的刁民,往死里打……”
几个衙役听了王续的话更加卖力地打,不久来宝的屁股全打烂了,并痛昏过去了,但他始终没有惨叫过一声。
王续见他不吭声了,心里一惊走下堂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才走近狄仁杰问:“这种刁民少见,他死扛咋办呢?”
狄仁杰微微笑道:“我了解他,他不会承认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三个车夫可以指证他。把车夫的口供写下,他的罪就成立了,把他关进大牢,慢慢地磨,也许他会招。”
王续叹了一口气,一点头苦笑着说:“也只能这样了,这种刁民是硬骨头,居然扛下了五十大板。”
狄仁杰哈哈笑道:“对他用刑没有多大用处,这家伙曾经被人用过不少刑,最好不要用酷刑,弄死了不好交差,只能关他,从心理上给他压力。反正他有罪就关着,无妨的,慢慢地等。”
王续当即询问三个车夫,三个车夫害怕老老实实地将为来宝拖盐的事和盘供出来了。王续反复问了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来宝的其它事,王续只好放了他们。
来宝的聪明之处就是他当时大喊大叫让国强与文能几个了解他的人跑了,不然他有大麻烦。这三个车夫是江南人只是帮来宝拖过盐,他们并不了解来宝,所以来宝不在意。
王续放了三个车夫与狄仁杰商量,他俩商量好一阵就让衙役用冷水泼醒来宝。几桶冷水淋到来宝身上,来宝醒了,王续又问:“你招吗?不招继续对你用刑。”
来宝轻轻地摆了摆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有犯罪,你要用刑,尽管使,反正我无罪可招。”
王续气得又张嘴准备大吼,狄仁杰忙说:“王大人不可同这种刁民一般见识,将他押入大牢,慢慢地他会招的。”
王续一点头,让四个缉捕将来宝送往监狱,四个缉捕挟起来宝就走。
刚出州府大门,蹲过一次大牢的来宝就说:“四位大哥,帮个忙,带我去买点药,我请你们吃一顿,求求四位了。”
四个缉捕一路上都是吃喝他的,又见他很有骨气便将他真带去看了郎中,买了药,还大吃大喝了一顿才送他进监狱。
监狱长看着一身绸缎,深身是伤的来宝惊讶万分地朝四个缉捕问:“这人犯什么罪?咋弄成了这样呢?”
为头的缉捕嘿嘿笑道:“这人是个财神,特别有钱,万县的首富,贩盐被抓了,他不认罪所以被打。他身上至少还有十多两银子,你们可以大捞特捞,他很慷慨大方,又挺有骨气,尽量关照一下。”
监狱长点了点头,将来宝登记完,四个缉捕就走了。
想从来宝身上捞好处的监狱长亲自扶着来宝一边向里走,一边说:“即然来了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你不让我为难,我会尽力给你方便。贩盐的人都有钱,我会安排人侍候好你,你家里知道你被抓吗?”
来宝当即回答:“应该会知道的,我同我们的龙县令,伍县尉都是朋友,我自己也有功名。请你多多关照,钱不是问题,随你花,我是万县首富,我应该关不了多久。我腰中搭链里就还有十多两银子,我取下给你。”
监狱长嘿嘿笑道:“我不会花你的钱,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我替你保管银子,你带在里面不安全。你要吃要喝随便讲,我会尽力而为,切忌逃跑。”
来宝当即取下搭链交给他说:“我不会逃跑的,会有人来捞我,我有一百多顷田地,我不在乎钱,你尽管花,我也喜欢交朋友,我的朋友多。”
他的话到此,已到了八号牢房门口,监狱长停下脚嘻嘻笑道:“不走了,你进这间,这间里关的全是有钱人,都比较斯文,没有亡命之徒,安全些。”
来宝一点头,监狱长打开门就对着里面的十几罪犯说:“新来的是我朋友,万县首富,大家不要为难他,晚上由他请大家吃一顿。大家要给我面子,谁为难了他,我会扒谁的皮,他是一条汉子,他身上有伤,切记我的话。”
里面的罪犯马上齐声大喊:“我们都是斯文人,来了这里就是缘份,患难兄弟,我们不会为难落难的兄弟,欢迎新来兄弟进来。”
监狱长这才对着来宝笑了笑,挥了手示意来宝进去。
有经验的来宝一边进去,一边抱起拳连连直拱着说:“小弟初来咋到,望各位大佬多多关照,小弟身上有伤,不便对各位行礼,请各位多多谅解才好。”
里面的一帮人马上围着他一边看,一边问:“你咋被打成这样了呢?你拒捕对抗吗?”
来宝脑壳一转嘿嘿笑道:“我没有拒捕,对抗,也没有犯罪,是几个人眼红我有钱,污告,陷害我。我关不了多久的,我有人会捞的,我不担心,只是花些钱而已。哪位大佬会搽药吗?帮我搽搽感激不尽。”
说完他就趴下,真有人马上为他一边搽药,一边问:“他污告你什么罪,你认了吗?”
来宝嘻嘻笑道:“我没有罪,我肯定不能认,认了,罪就成立了,不认就没有罪,关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