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榷笑了起来,松开了阮清,转身给她打热水去浴桶去了。
不得不说,这浴桶防滑装置做的极好,梯子上一根一根的木方柱子拍了好宽的一段距离,就连踩上去旁边也加了扶手。
里头有一个小凳子固定的结实,那被热水包围的感觉好到天上去了。
果然有个会木匠的丈夫做什么都特别顺心啊……
就连浴桶都是为她这个孕『妇』加护型的!
阮清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感觉每个『毛』孔都打开呼吸了,浑身舒爽。
晚上卫榷将阮清『揉』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耳朵,言道:“夫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为夫并不想告诉你,让你和我承担一些无谓的担心。”
“嗯。”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外面看看吧。”卫榷『摸』着怀中人锦缎般柔顺的发,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都城顾沃看看那里的人,那里的风景。”
“好。”
“以后遇到奇怪的人,等我回来帮你对付。”
“好。”
“在此之前跟我撇清一切关系。”
“夫君说的,妾都知道了。”阮清不知道卫榷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环着卫榷的腰愈发紧了些。
有时候生活安逸幸福的不像话,让阮清错觉得以为一直都会这么下去。
但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实在让阮清无法忍受,就连自己做错了事,把对方的原谅想的理所当然。
那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那样的人也奇葩的没办法用词语来形容。
如果要离开这个她已经待了半年的地方,说不舍得,那是假的。
可是既然卫榷都已经这么说了,阮清相信他已经打好了自己的计划,并照顾自己安全一辈子。
***
等到了卫榷休沐这天,阮清本来跟着卫榷吃饭,看着他的眉『毛』本来修的地方又长起来,于是便道:“夫君,我给你修个眉吧。”
“夫人说的都依你。”卫榷对于这事特别放心,那刀片凉凉在自己额上刮。
敢问早那么几年,哪有人能近的卫榷这么短距离的身。
佳人的鼻息轻轻滑过他的额前,手在换换动着。
阮清又拿过黛来给他重新描了个眉型。
不知道为什么,阮清不喜欢之前还未穿越来的自己给卫榷留的远山眉。
她的占有欲让他重新给丈夫改了个眉型。
那是男子都特别适合的剑眉,眉尾入鬓,给卫榷的面上无疑增添了几分英气。
她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言道:“夫君,妾给你改了一个眉型,这样也好看。”
卫榷也不确定,抓住阮清放下青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那女孩儿特有的滑嫩的手传来对方身上的温度。
他舒服的蹭了蹭,道:“都听夫人的。”
阮清拿出自己的手,忽的笑了起来。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卫榷狐疑地盯着她。
只见美人眼尾都染上漂亮的笑意,言道:“夫君,你脸上都染上青黛了啦!真是的。”她拿着干净的手『摸』了几把蹭到青黛的脸,没曾想这质量还挺好。阮清顺手就是那么一捏,继续道:“我给你去拿『毛』巾来!”
卫榷正想说夫人胆大了,敢捏到为夫身上,这种小**意味的话时,门被敲响了。
“你在这等着我啊,许是顾『奶』『奶』来找我做活儿了。”阮清将本来要从座位上起来的卫榷压了回去:“就你这花猫脸别去丢人了。”
卫榷没法,只得自己去打水把脸擦了。
阮清不疾不徐地抚着肚子,边喊着:“来了来了,边扶着门边开门。”
入目是蓝『色』,眼睛水灵的姑娘。
这幅装扮与前段时间见到她一模一样。
看到开门的人是阮清对她来说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我都打听过了,我家卫师兄就在这儿!你是谁?”
“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的什么卫师兄,这里只有我和我的丈夫,姑娘您……”阮清还未说完,那人十分有些不耐烦地直接推开扶着门边的阮清的手臂。
拦住她路的人,心中万般不喜。
蓝裙姑娘一路走进了屋,嘴里感到:“卫榷,卫师兄,我知道你就在屋子里,给我出……”
还未喊完,从屋里出来的人让她愣了神。
四年了,那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
卫灵儿面上一喜,双手握拳在胸前,道:“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四年前那件事发生过以后,我爹爹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就一直在找你!没想到……没想到,我终于找到你了!”
“姑娘?你冲撞到我的夫人了。”卫榷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让那个把自己感动的不行的姑娘直接说懵『逼』了。
卫榷步步走向她,卫灵儿以为这个久不见面的人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曾想他的步子直接略过自己,连眸光都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心上人,此时正紧握着另外一个女人,面『色』关心的问她:“夫人,可被吓到了?”
“嗯……是有一点,这个姑娘是谁啊,跟你认识吗?你之前从未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师妹?难不成夫君是江湖大派门下的弟子,一个……隐藏的高手?”阮清调笑的话让握着她手的人捏了捏她的手心。
随时如此,卫榷吻了吻她的额头,言道:“我送你进屋,这事我来解决。”
卫灵儿觉得自己内心本来找到人的欣喜,这四年的念念不忘和不甘全都化为燃料,在内心烧着了烈火。
“卫师兄?难不成是你失忆了这个女人趁人之危吗?我上次看到街上问过你的身份,她竟然瞒着我,害我这段时间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你!”卫灵儿本想冲上钱拉上卫榷的袖子撒娇,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祈求其对自己的好能够像四年前那种全部回来。
卫榷何尝不知道卫灵儿的想法,他手微微一侧,躲过了一抓,快步将阮清送进了屋,道:“姑娘在说什么?榷听不懂。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在下不想再回到故地,与不相干人等,更没有再认识的想法。”
卫灵儿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相信方才发生的事一般,道:“师兄是在与我说笑吗?四年前确实是我爹不对,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我被关进房间里,不允许我见任何人,也没法给你传递消息,这是我的不对!后来出来,我也闹过我父亲了,他只是对我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不相信,提着剑找了你四年!整整四年,风餐『露』宿,你凭什么说一句不想回去了就对我这种态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若是在下多年前对姑娘的感情有所误会,那确实是我不对,可我们之间话都未说过几句?姑娘这四年浪费的青春榷无以为报,只是此时在下早已经为人夫,即将为人父,这样的生活很好,并不想再去掺和任何事情。”卫榷说的时候,嘴角挂着笑容,从来的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四年不长,现在姑娘已经看到了榷,那早些回去,听从你父亲的安排。”
“师兄!灵儿每天对你的心意,你心里难道不知道吗?我为你这四年的风雨难不成是假的?我不信!师兄,你必须和我回去!”卫灵儿倔强着目光锁定在卫榷身上,剑已经微微出了鞘。
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一闪,那拿着剑的人就向卫榷飞去。
卫榷现在原地,丝毫没有压迫感。
不过侧身抬手一打,随着一把雕花好看的剑落在地上后,卫灵儿便没有任何动作。
“姑娘一定要在下回去又是为何?榷现在生活很好,不想别人打扰,若是姑娘执意如此,那休怪在下无情了!”卫榷冷下面容,眼神一眯,语气里再没有客气。
“师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无情呢?我那么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的。”卫灵儿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眼泪看着哭的很凶啊……
阮清靠在门边,双手抱胸摇了摇头。
没想到卫榷的桃花还真是多啊。
橙子姑娘,意林书院的余香,再加上面前这位灵儿姑娘。
她还真不想做摘桃花的人。
不过这偏偏惹到了自己的夫君。
那她恨不得把桃花枝都给折了,若是直接那个斧子砍了,斩草除根,那岂不是更加美滋滋?
不知道这么阴暗的想法是不是引起了同为卫灵儿这个女人的共鸣。
她指向阮清,凶狠道:“是不是这个女人蛊『惑』你?那如果灵儿把她杀了,师兄是不是就会随灵儿回去了?”
说着,她袖子里突然飞出来什么东西。
紧接着卫榷伸手将东西打了回去。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阮清什么都没看清楚。
只见卫灵儿肩膀上『插』着一个小箭,嘴唇开始泛紫起来。
卫灵儿心中暗道不妙,急忙从怀里掏出『药』丸吃下。这四年的辛苦打了水漂,还被卫榷这一举动可谓是泼了一大盆的冷水。
她眼泪流的更厉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面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箭的关系,忽冷忽热的。
她抬起头,咬着那泛紫的嘴唇发颤起来:“我要回去告诉爹,说你欺负我!”
说完,她捡起地上那漂亮的剑跑了出去。